0096 鼴形鼠幫
蕭瀝瀝隨即下了馬車,行至韋二跟前,悄悄同他問道:
“公公,小女子尚有一事不明,還望公公見憐相告。
先前……行水宮內(nèi),三皇子,可是遇著了別的不測之故?所以平安公主和太皇太后她們,才那般神色怪異?”
蕭瀝瀝故意做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把韋二盯著,一雙鳳眼映出韋二的身影,水靈閃亮,讓人幾乎恥于拒絕。
但其實,她的本意,并非打探三皇子有關(guān)之事。
因為早已想知,太皇太后她們既是那般神色嚴(yán)肅,弭口無言的樣子,且不做任何客套寒暄,便迅速遣了她們母女兩個出宮,那三皇子所遇之況自是不能隨便同外人說道的。
所以她真正想要打聽的……
果不其然,她的話音未落,那名喚韋二的公公便立刻面色慌張起來,并四下一番打量,確認(rèn)再無旁人聽見她的問話之后,方微微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此事,姑娘切莫再提再問!咱家也是看太皇太后對姑娘甚是喜歡,才冒的險提醒姑娘,不當(dāng)過問之事,便閉了嘴,做個聰明人罷?!?p> 聽他所言方畢,蕭瀝瀝即謙恭有理地頷首埋頭,看來著實歉疚不已的樣子,同時自謙于口地回了話。
“公公所言極是,小女子自當(dāng)謹(jǐn)記于心。
不過,方才,在三皇子行水宮前不遠(yuǎn)之處,遇著了一位佩劍提匣之人。
小女子見那人裝束著實怪異,但幾位公公,好似都不以為奇的模樣,公公可是認(rèn)得那人?”
聽得蕭瀝瀝一口氣問了這許多話,那韋二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丫頭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她后面所問之事,便是與她講了也無妨。
韋二遂泯了嘴一笑,不再避諱地點了頭同她解釋。
“咱家雖不認(rèn)得那人是誰,但也略有耳聞。
三皇子因習(xí)武之故,時常出入皇宮,且與宮外某個江湖幫派往來密切。
每月下旬,不定時日,便會召了那幫中之人,送些新奇玩意兒入宮。
一如敬獻(xiàn)與太皇太后同太后娘娘她們的香薰?fàn)t,那小爐既有熏香之用,又可供人取熱暖手,深得各位主子喜歡。
又如三皇子得意的民間彩燈,他所制的燈籠,外形看來與普通燈籠并無二致,但若點上火,那燈面上便會呈現(xiàn)出各氏花樣,甚至變換色彩,很是稀奇!
而那制燈所用的材料,便是從那幫中人手中得的。
如姑娘所見,他們幫中之人的裝束,都那般奇特怪異,尤其那身灰黑長袍,因極似鼴鼠之毛色,其幫名便命為‘閻蜀幫’。
因為皇上也極為喜歡那些新奇玩意兒,故而免了他們的宮中禁令,并賜了通行令牌,允許他們自由出入三皇子的行水宮。
這些年來,每月都有人著那副裝扮入宮,所以大家早已見怪不怪了。”
那韋二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蕭瀝瀝雖有所察覺,奈何手中并無可直接飲用之物,便欲跑回馬車跟前,問問蕭平兒幾人是否備了水囊。
但韋二揚了揚手,止住她道:“勞姑娘費心,咱家并無大礙,不過與姑娘耗了這許久,再不回宮復(fù)命,恐太皇太后盛怒降罪,遂不便再與姑娘詳講。
姑娘也莫再耽擱,盡快回了府去罷!”
韋二說完即果真不多一言地同蕭瀝瀝一揚拂塵,行了通禮便領(lǐng)著其余幾個公公往宮內(nèi)深處走了。
蕭瀝瀝對著幾人的背影,再三言了謝,方若有所思地又回了馬車。
彼時蕭張氏已經(jīng)等得不勝其煩,臉色更加難看地對一臉心不在焉的蕭瀝瀝一番怒視。
但她并未出言責(zé)怪。
待蕭瀝瀝坐定,她便狠著聲音沖外面同樣立了許久的車夫老伯吼道:“貴叔,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