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秉鈞助理模樣的青年開著車,言秉鈞和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后座。
顧晨希判斷那個中年男人應該是言秉鈞的經(jīng)紀人。
而顧晨希三人則由代予寬開著電視臺的車,緊跟在后面。
錦益大學背后的半山腰上,一棟兩層的小洋樓,露臺連接著歐式風格的小花園,園中沿著柵欄邊緣種植了一圈芙蓉花樹,正在嬌艷盛開。
停好車,下車站定。
顧晨??匆娀▓@的鐵拱門上寫著“三生”兩個大字。
不覺之間讀出了聲。
言秉鈞聞言,接話道:“‘三生’,取自蘇軾的‘三生石上舊精魂’這句詩?!?p> 名字的來源如此古風,顧晨希得知之后覺得與餐廳的裝飾風格似乎有一絲不符。
“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不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晨希,你相信輪回轉(zhuǎn)世嗎?”言秉鈞低頭溫柔的看著顧晨希。
身后粉紅色的落日云霞做幕布,言秉鈞此刻的模樣,在顧晨希心里定格成了一幅畫。
“我是相信前世今生的,有時候也比較迷一些玄學的東西?!?p> “我也信!我也信!那些玄學揭秘、考古探險之類的東西,我讀書的時候可愛看了?!贝鑼掜樖株P(guān)閉車門,激動的接話道。
“代組長興趣愛好十分廣泛嘛?!蹦敲心昴凶油崎T下車,身后跟著言秉鈞的助理。
“這是我的經(jīng)紀人,郭為安。”
言秉鈞伸手介紹道,又將手轉(zhuǎn)了個弧度,繼續(xù)說:
“這位是我的助理周柯?!?p> 幾人應聲相互握手、點頭問好。
“哦,對了,這是我們臺的攝像趙曉?!?p> 代予寬不知道是那股經(jīng)搭上了弦,突然冒出一句。
“今天錄了那么久節(jié)目都還沒有向言先生正式介紹一下,失誤失誤?!?p> 顧晨希覺得有時候代予寬非常成熟穩(wěn)重,做事有條不紊,但有時候也是個隱藏的逗比啊。
總覺得這樣的介紹哪里不太對勁。
顧晨希腦補著攝像趙曉滿臉黑線的心理活動:與其如此,你可以不必介紹我。
不禁噗呲一笑。
言秉鈞訂的桌位在靠近小花園的玻璃落地窗邊。
六人位的小長桌,米黃色暗紋的桌布,復古的法式田園吊燈。
暖暖的燈光投射在六邊形高腳杯那些繁復的玻璃花紋上,映照出了鉆石般的星光。
言秉鈞為顧晨希拉開座椅,待顧晨希坐下,才順勢坐在了顧晨希旁邊。
敏感的代予寬一向觀察甚微,見狀,若有所思。
而顧晨希正為言秉鈞的紳士風度感到局促不安,這樣的舉動還是稍顯親密了些。
自己一個小實習生何至于一個大明星如此體貼入微呢?
這頓六人晚餐,一入席似乎就已有些齟齬冷場。
“我本來是想訂露臺的桌位,但想著今天下過雨,溫度有些低。最后還是選擇了室內(nèi)。”言秉鈞打破了沉靜。
“室內(nèi)室外都一樣,不用特別講究的,言先生請我們?nèi)齻€吃飯,就已經(jīng)是非常榮幸了!”代予寬打著哈哈接話道。
“露臺能看到花園全貌,言先生可能是想要對著一園子的芙蓉花吃飯,這樣的意境一定很美?!?p> 顧晨希喜歡花,芙蓉花便是其一。這繁華世間的千千萬萬女子,應該無一不喜歡花吧。
芙蓉花會因為光照強度不同,引起花瓣內(nèi)花青素濃度的變化,顏色會紅粉不一,甚至同一朵花上也會同時出現(xiàn)深淺不一的白色、粉色和紅色。
潤澤生輝,麗質(zhì)天成。
“我起初就是這樣想的,雖然這個位置不能看到花園全貌,但也算彌補遺憾了?!?p> “秉鈞喜歡芙蓉花?!惫鶠榘部粗櫝肯2逶挼?。
“芙蓉花高潔,像言先生的品格。”攝像趙曉也跟著插了一句,短短幾個字卻滿是夸贊之詞。
顧晨希卻并不覺得言秉鈞像芙蓉花,言秉鈞給他的感受更像是竹林間的清風,溪流深澗中的璞玉。溫潤柔和,品質(zhì)沉穩(wěn)。
“這間餐廳種了這么多芙蓉花,不知道會不會用芙蓉花做菜呀?!彼行┳呱瘢瑳]過腦地冒出心里的一個疑問。
“晨希你可真是個吃貨?!贝鑼掄恋?。
言秉鈞手襯在扶手上,摸了摸下巴,“這里主營是西餐,但是晨希的想法倒是挺新穎的,做成芙蓉花主題餐廳應該挺不錯。”
說罷,言秉鈞招了招手,服務生便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言秉鈞接過菜單,正欲伸手將菜單遞出。
“言先生,你點菜就好了,我們客隨主便。”代予寬與趙曉一致說道。
顧晨希緊隨其后點點頭。
郭為安攤了攤手,示意全聽言秉鈞安排。
“好吧,那就我來安排了,各位有什么忌口還請告知我?!毖员x挑眉一笑。
“諸事皆宜,百無禁忌。哈哈?!?p> 菜肴上畢。
席間,言秉鈞莫過于問些顧晨希學業(yè)和實習的事情,又再聊了聊采訪、電視劇的工作問題。
當六人用完餐走出餐廳時,天空中早已掛出一輪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