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荒山野嶺中,一位少年正興高采烈地追逐著地上的鳥兒與野獸。
是星蒙。
星蒙正玩得不亦樂乎,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埋怨道:“這混蛋袁亦,竟然把我丟到了這種鬼地方?!?p> 星蒙那日被袁亦丟出后,醒來便發(fā)現(xiàn)獨自一人躺在了這荒山之中,身旁無人。
星蒙沒劍,無法御劍,所以只能一直靠著查蹤印步行尋找著與余三人。
星蒙已然獨自尋找了幾個月,但還是沒能找到三人其中一人。但星蒙此時卻是樂意滿滿,因為他已經(jīng)能明顯的感覺到了夜子央的氣息,相信自己很快便能與之會合。
“該死的袁亦,你可千萬別給我死了?!毙敲勺匝缘?。
而一邊一座城中,一個飯店內(nèi),一位少女正在吃著早飯。
長得一張冷面,目無表情,手上拿著一柄玉白色的長劍。
是夜子央。
夜子央走出了飯店,淡聲自言道:“混蛋袁亦,最好別死,看我怎么收拾你?!?p> 夜子央也能明顯地感覺到了星蒙的氣息,靠著查蹤印很快便能找到他。
而與星蒙不同的是,夜子央不僅感覺到星蒙的氣息,天晨的氣息自己也能夠靠著查蹤印感覺到了。
由于星蒙離得自己較近些,所以便打算先與星蒙會合,再一同去與天晨會合。
此時一個小村莊中,一位有理得體的少年正與搭救了自己的一家村民告辭。
他手持一支玉笛,正是天晨。
“袁亦這家伙,可不能有事啊。”
天晨也靠著查蹤印尋找起離自己最近的夜子央,先與二人會合再去尋找袁亦。
因為天晨至今都還未捕捉到袁亦的氣息,自己相信袁亦只是離得太遠,定不會有何不測。
一座城中,一個飯店內(nèi)。
袁亦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還未徹底清醒,便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著什么。
袁亦還未來得及看,一道聲音便響了起來。
“公子,你醒了。”昨晚的四名女子齊聲道。
“你們……”袁亦大驚,急忙拉著被子蜷縮到了床的一角,“你們對我做了什么?你們不是發(fā)過誓的嗎?”
“公子,我們并沒有對你做什么呀。”粉色衣裳的女子笑道。
“那你們還和我睡在一起,還說沒做過什么?”袁亦道。
“我們說了不會對公子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又沒說不會跟公子你睡在一起。”淡藍色衣裳的女子道。
“你們……”袁亦極其懊惱,但又無言以對,只能說江湖險惡了。
“好了公子,起床吃飯了?!钡G色衣裳的女子道。
“不行,要先給公子洗漱才行。”淡紫色衣裳的女子道。
“哦,對?!逼溆嗳她R聲道,“公子讓我們……”
三人話未說完,袁亦急忙起身穿好了鞋,叫著藍漩便出了房門。
“公子。”獨留著四位淚花閃爍的女子在床上。
“快走藍漩,這種地方太危險了?!痹噙呑哌叺?。
藍漩連連發(fā)出一陣陣饑餓的聲音,袁亦看著它道:“服了你了,昨晚吃了那么多,竟然還餓。嘿嘿,其實我也餓了?!?p> 袁亦走到了一張桌前坐了下來,吩咐著老板急忙上些飯菜來。
此時四周的桌上已經(jīng)有了來來往往的客人,看來袁亦是睡過了頭。
飯店小二端上了幾道菜,還有幾盤大塊的肉。掌柜知道袁亦好酒,便特意吩咐小二上了幾壇風聞留。
袁亦與藍漩樂滋滋地吃起了飯,而一旁的幾個小二在與掌柜似乎在議論著袁亦什么。
“掌柜的,你看這家伙昨晚的飯賬可都沒結(jié)呢,他會不會……”一個伙計道。
“對啊,昨晚我在門外可都聽見這家伙把我們飯店的四個女的搞得嗷嗷直叫呢,這萬一他要是沒錢可怎么辦?”另一個伙計道。
“說什么呢,你們也不看看人家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他那是沒錢的人?”掌柜嚴肅地道。
幾個伙計將目光放在了袁亦的衣服上,頓時目中一驚,自己昨晚竟然沒注意到袁亦身上穿的是何等名貴的衣料。
“那是……”一位伙計長大著嘴。
“那是黑蠶絲熔火服,你們一群蠢貨,沒點見識。”掌柜道。
掌柜看著袁亦飯也吃飽了,酒也喝足了,但還是沒有結(jié)賬的意思。
掌柜索性走到了袁亦桌前,訕笑道:“客官,您讓我們做的也做好了,您看是不是先把這賬給結(jié)一下?!?p> “結(jié)賬?”袁亦目中一驚,竟然把這么這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袁亦將結(jié)賬給忘了,將要用錢來結(jié)賬這事也給忘的一干二凈。
四人下山時,傅伯所給的錢從來都是夜子央和天晨兩人平分保管。自己和星蒙倆一文不帶,這可慘了。
“老、老板,你看這事能不能稍微緩遲幾天?!痹嗫嘈Φ?。
“啊?。俊闭乒竦哪槷攬霰粴獾镁G了起來,“也就是說你沒錢!”
掌柜聲音回蕩著整個飯店,在飯店中的所有人皆將目光看向了袁亦。
此情此景,怎能讓人不難堪?
“老板你小聲點,我也不是沒錢,就是沒帶而已?!痹嗟馈?p> “沒帶?鬼才信你。”掌柜怒道,“將你這一身衣服拿來還債?!?p> “衣服?老板這……”袁亦道,“你把我的衣服拿去了,我怎么出去???”
“這是你的事,管我屁事?!闭乒駴]好氣地道?!?p> “這……”袁亦此時就為難了。
然而此時一人走到了掌柜一旁,淡淡道:“拿走?!?p>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將一帶脹鼓鼓的錢袋丟到了桌上。掌柜的一見立馬改變了臉色,笑道:“謝謝爺?!?p> 掌柜對著袁亦道:“算你好運?!?p> “你是?”袁亦看著眼前的男子。
那人長得一張清秀的臉,但眉宇間透著一股桀驁。手上拿著一柄劍,雙目看著袁亦。
“一身衣服對你很重要嗎?”那人問道。
“當然了?!痹嗟?。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道:“從沒見過把衣服看得重要的人?!?p> “嘿嘿,現(xiàn)在你見到了,還很帥是嗎?”袁亦道。
“愚蠢。”那人毫無情緒地道,“你倒也有些意思?!?p> 說完,那人便向門外。袁亦正欲說什么,而那人卻又停了下來。
“以后在這城中遇到什么事就報上我的名字,董軻。”那人道。
“董軻?!痹嗖徽J識,大概以后也不會記得。
袁亦微微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我們也走吧?!?p> 藍漩跟在了袁亦的后面,兩個走出了飯店大門。
而就在袁亦與藍漩前腳剛出大門,后腳還未落地。身后便響起了一道聲音,是一道四人同聲之音。
“公子。”那四名女子站在了袁亦的身后。
袁亦挑著眉道:“你們又想做什么?”
“我們們只是想知道公子的大名而已?!鄙碇凵律训呐拥?。
袁亦淡笑道:“袁亦?!?p> “袁亦?!彼娜她R聲。
四人目中皆流露出了怪異的神色,似愛慕與不舍。
此時四人后突然響起一道怒吼聲。
“你們做什么?不想干了是吧?給老子滾回去!”掌柜怒道。
四人皆露出了令人憐愛的委屈與無奈,四人正要回去,可此時一道黑色人影卻出現(xiàn)在了她們之前。
“她們自己的命自己選,她們會有著她們自己的路,你憑什么逼她們?”袁亦冷冷地看著掌柜。
那掌柜卻沒有因為袁亦的眼神而感到害怕,反而冷笑道:“憑什么?那她們一個個出來做的又憑什么選擇自己的路,你又憑什么為她們出頭?”
所有的客人都是一副嘲笑的表情。
袁亦冷冷地笑了笑,這就是現(xiàn)實。別人認為你有錢時,都對你笑。當知道你沒錢時,連假笑都不會做。
“就憑這個?!痹噘康貙⒐录罁]出。
猛地一揮,一道紅光劍氣澎湃而出,直將這飯店由中分出一道裂縫開來。
驚得在場所有人四處逃散,掌柜驚叫跪地求饒。
“她們以后都不會再做了,你還有什么意見嗎?”袁亦冷問道。
“沒沒沒沒,爺,您要怎樣做就怎樣做,求您別再傷著我這店了。”掌柜急忙道。
“走吧。”袁亦對著四位女子。
“公子……”四人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卻被袁亦出言打斷了。
“不要跟著我,你們自己去找自己的路吧?!痹嗾f完后,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袁亦將孤祭收了起來,掌心一顫,一道查蹤印浮在了地面之上。
四周路人皆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完全是一副搞不懂和好奇地樣站在原地看著袁亦。
袁亦正在捕捉著星蒙或其他二人的氣息,但還未找到,袁亦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通過查蹤印袁亦感覺到了有兇物的氣息,但又沒有兇物的動靜。
既然如此,袁亦只能將尋找三人的事暫時放一放了。
袁亦路走著,一路也看到了路上行人的那怪異的目光??醋约喝缤垂治镆话?,袁亦不禁也尷尬起來。
人們并不是不知道這世上有著一些人專門專研修煉之法一事,但袁亦所使出的招式人們不僅沒見過,就連仙門之中也不曾傳出過。
袁亦只能使查蹤印消散,不然自己可太為難了。
突然想到在那片古怪的林子中曹政對自己所說的話,孤祭是具有感應兇物的作用的。
袁亦手一揮,孤祭又出現(xiàn)在了袁亦的手中。
手中拿著一柄劍,在這人們的生活之中早已是深深印在了腦海之中的了。
就算不是仙門中修煉者,一些為了防身的人也會將一柄劍掛在身旁。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袁亦拿著孤祭看了看。
袁亦以意念將驅(qū)動著孤祭,孤祭劍身驟然閃爍起了紅光。
“能找到兇物的話,就幫我一次吧?!痹嗟馈?p> 孤祭驟然一顫,倏地飛出,穿梭在了人群之中。
袁亦飛步連連,直跟著孤祭。
過了幾刻,孤祭便將袁亦帶到了一個野外的一個村口出。
這村竟然散發(fā)著一股死氣,還有一道兇物的氣息摻雜著。
袁亦拿著孤祭走了進去,此時袁亦胸懷中的赤炎碧水玉驟然亮了起來。
看來沒錯,這村中還有兇物留在著。
袁亦環(huán)顧四周,眸子之中露出了傷感與同情,藍漩也發(fā)出了嗷嗷地凄慘之聲。
一個個村民躺在了地上,窗戶邊上,籬笆之上,各種各樣。
相同的是,這些村民已經(jīng)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