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傅伯將袁亦扶起。
替袁亦擦去臉上的淚,藍漩走到了袁亦身旁,用長長的尾巴輕觸這袁亦的臉。
“剛才對袁亦說得話也是對你們說的,我希望你們四個都能夠開開心心的活著?!备挡馈?p> 三人點頭。
傅伯看著藍漩淡著道:“妖虎獸?真有趣。”
五人回到了以前的院子之中,傅伯拿出了兩壇風聞留,放到了以前袁亦四人常常做在一起喝酒的石桌之上。
“不夠,屋子里還有幾壇星蒙你和你師兄天晨去拿出來?!备挡?。
“好的,師傅?!碧斐空f完便走向了傅伯所住的屋子中。
而星蒙則是又蹦又跳地跑進屋中,兩人拿出了四壇,各拿兩壇。
“師傅,里面沒有酒了?!碧斐康馈?p> “沒了可以再釀嘛,擔心什么?!备挡?。
五人將風聞留打開,大口地喝了起來。
袁亦將一壇推到藍漩面前,藍漩也熟練地將封酒的紅布咬開,以舌頭舔喝著酒。
“它還會喝酒???”星蒙驚道,雙目之中閃爍著強烈的興趣。
袁亦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臉色也沒了以前那般嬉皮笑臉。
似乎還沉在今天的事中,自己深感對不住傅伯,心中萬分地愧疚。
見狀,傅伯笑道:“記得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這般悶悶不樂,然后跟你聊起了我老婆之后,你便開心了起來,是不是要我再跟你說說我老婆的事?”
三人笑了起來,沒想到袁亦當初竟還有這等三人不為所知的事。
想到當初初見傅伯,與傅伯一起吃飯,傅伯為自己買衣服,和自己聊老婆等等后,袁亦也笑了起來。
晃眼間,原來傅伯已經(jīng)陪伴了自己那么多年。
“笑了,笑了就不許再死沉著個臉啊?!备挡馈?p> 袁亦笑了笑,并沒有說話。
“師傅,你讓袁亦別死沉著個臉,為什么冷面鬼死沉著臉你就不管管?”星蒙道。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夜子央冷冷地道。
她的眼神仿佛在提示著什么,袁亦噗地一聲笑了出來,他知道夜子央說的是什么事。
星蒙也立馬會意,干笑著道:“開、開玩笑的,別當真嘛?!?p> 傅伯哈哈笑著,不知不覺間,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
天晨也笑了笑,眼光中有著一分慶幸。若當年不是自己遇到了傅伯,很可能自己早已隨著父母一同死在了兇物之下。
伯雖有妻兒,但上天卻沒能給他一個孩子。自己對眼前的袁亦四人便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溺愛有加。
傅伯一直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給四人一個家,他的愿望僅此而已。
“你們知道什么是一個家嗎?”傅伯喝了一口酒道。
家,誰人不知?
“師傅,一個有家人的房子不就是家嗎?”天晨道。
“對啊師傅,這么簡單的問題有什么好玩的?”星蒙道。
“家就是有爺爺奶奶的溺愛,父親的管教,母親的疼愛,以及一群親戚,這的確很簡單。”傅伯淡笑道,笑中有著些許滄桑。
“但就是那么簡單的一件事在這世上卻變得無比困難。”袁亦喝了口酒道。
傅伯淡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身處這兇物亂世之中,一個最簡單的家都變得極為艱難。”
天晨、星蒙、夜子央三人不語,臉上都沉下了色。
沒錯,一個家對于他們而言便是奢望。
袁亦與師兄姐四人無人有家,都是被兇物所害后被傅伯所遇見,帶入了這萬里林山。
袁亦喝了口酒,微微嘆了口氣道:“傅伯,我現(xiàn)在一直都不知道你讓我們下山的目的是什么?難道就是簡單的讓我們提高修為,順便處兇?”
三人一愣,但細細一想,袁亦所言的確沒錯。
原本四人皆以為傅伯讓自己下山的目的便是袁亦所說的那般,可自己在山下經(jīng)歷的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范圍。
一些該做的事他們做了,一些他們不該做的事他們也都做了。
一些本該有著十分重大意義的事物,卻是毫無意義。
四人不解。
傅伯喝了口酒,緩緩道:“我讓你們下山的目的的確是想讓你們自己多歷練歷練,但我還有一個不曾與你們說過的目的?!?p> “什么?”四人同聲問道。
“你們要學會選擇屬于自己的人生,不能盲目地活著?!备挡?。
選擇自己的人生?
一個人活著該做什么?
能做什么?
這些問題四人都從未好好地想過,袁亦有過一些類似的想法,但自己還是不知現(xiàn)如今到底要做什么。
“這些問題對于你們來說還太過于早了,但又好像剛剛好?!备挡?。
五人一直喝聊到了黑夜,傅伯注重提醒著袁亦,手中的孤祭不可在其他仙門之人前亮出。
以免遭來緋言緋語,袁亦對此感到十分的困惑,袁亦雖然記不得人名,但對人卻是能夠記得。
尤其是那些既強又霸道的人,袁亦將那日的天地盟中濤隕手中的劍與傅伯說了。
然而只其中還有著袁亦所不知的原由,孤祭是這世間唯一一柄具有魔性劍靈的魔劍。
而濤隕手中的黑炎雖為魔劍,但并不具有劍靈,再者便是,此魔劍黑炎乃是天地盟祖輩所傳下,自然而然地世間的仙門便無話可說了。
至于最后一柄魔劍,傅伯只是粗略地講述了下。
據(jù)傳說,那柄魔劍是三柄魔劍中最弱的存在,但更有人言,這柄魔劍強過世上所有的劍。
極為神秘,這世間有幸見到過這柄魔劍的人早已死去了。
現(xiàn)世的仙門之人也只能憑著文集與圖紙查閱有關這柄魔劍的相關信息。
次日,清晨,霧氣蕩漾,朦朧的太陽金光撒在了萬林之中。
“起床了,起床了?!备挡舐暫敖兄?。
不一會兒,袁亦等四人皆被傅伯給吵醒了。
四人睡意沉沉地各自說道著。
“做什么?”夜子央睡意沉沉地說著。
“你要做什么啊師傅,昨天我們都累了一天了。”星蒙埋怨地道。
“傅伯,你昨晚酒喝多了,現(xiàn)在發(fā)酒瘋呢?”袁亦道。
“師傅,你有什么事嗎?”天晨道。
“廢話,沒事我能叫你們嗎?”傅伯道。
“干什么?”四人齊聲道。
“你們幾個昨晚把我的酒全都喝光了,今天你們難道不打算幫我釀風聞留嗎?”傅伯道。
“釀酒???”四人齊聲道。
四人皆興奮了起來,自己可還未釀過酒呢,以前見過傅伯釀過幾次,四人早已躍躍欲試。
“走吧?!备挡D身走向院外。
袁亦急忙跑進屋中,抱著還在昏睡的藍漩:“快走了,你個死豬頭,可真重啊。”
袁亦搖晃了藍漩幾下,終于將藍漩給搖醒了。
“快走,我?guī)闳メ劸??!痹嘈Φ馈?p> 四人一獸跟著傅伯的腳步,幾人來到了萬里林山的一道半山腰之下。
沒有石階,沒有上山的路,五人一獸抬頭可看見距地面百米之處有著一個天然的切口洞穴,極大極寬。
這只是一座小山,至少在萬里林山中只能說是一個小山。
山頂之上有著一個極大而高的一顆垂柳,柳竟然能生存在山頂之上?。?p> 四人略微驚訝,而只有傅伯知道,這并不是它的生命力頑強,只因它的根系沿著石縫長進了那個天然洞口內(nèi)個一個水泊之中。
垂柳隨著霧氣微微拂動著,在清晨日光的襯托之下,變得極為美麗,如同一位翩翩起舞的美人一般。
四人皆看著,真不知道這個山究竟有什么怪異的地方。
其實這山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座山而已,但不同的是,這座山內(nèi)的水泊中的水質極好。
“走吧?!备挡馈?p> 要上這種地方唯有御劍了,夜子央帶著天晨,兩人一同飛上了那洞之中。
袁亦帶著星蒙,正欲讓藍漩上星蒙的背時,傅伯卻開了口。
“我來帶它,你們先上去。”傅伯道。
袁亦與星蒙倆飛騰而起,不一會便穿過清晨的寒涼,到了那洞之中。
傅伯手一揮,一柄劍出現(xiàn)在了地面之上。
傅伯淡笑著看著藍漩:“要委屈你一下了?!?p> 只見傅伯單手一揮,一陣強勁有力的風浪卷席著藍漩。
藍漩略為驚動,那道風浪直將藍漩卷上了百米之上的高空。
傅伯腳下的劍微微一顫,所發(fā)出的劍鳴還未消失,傅伯已然不見了身影。
再出現(xiàn)在人的眼中時,已然到了藍漩身旁,一手將藍漩推到了洞中。
藍漩穩(wěn)穩(wěn)地站到了袁亦身旁,傅伯也到了四人之前。
五人微微地沉醉在這洞中的空氣之中,因為這洞內(nèi)的空氣中彌漫著一道令人垂涎的發(fā)酵中的酒香味。
這洞足足有三間房屋那般大小,但只有不到一半的面積是地面,其余的盡是水,一個水面無波的水泊印入了五人的眼中。
其水面之上有著許許多多的根莖,細小而長,使整個水泊看似極為神秘,倒也使人感到一種無比的愜意。
“傅伯,你以前釀酒不是在這釀的,為什么?”袁亦道。
傅伯笑了笑,道:“因為這個地方有著得天獨厚的物質,這能使釀出的酒更加香甜。”
“是水?”夜子央淡淡問道。
“不錯,想要釀出一壇好品質的酒,好水必不可少。但這還有一個能使酒更好的原因,那便是這兒的空氣?!备挡?。
“空氣?我只感覺這兒很涼,有什么好的?”星蒙道。
“這的空氣涼而不濕,沉而不潮,這對發(fā)酵中的酒極其重要?!备挡馈?p> 幾人一邊有著一個大鍋,一個較大的灶臺和一個釀酒的特制鍋爐。
傅伯拿著一只桶給了星蒙:“來,給我打點水來?!?p> 星蒙嘟囔著個嘴,不情不愿的接過桶走到了那水泊邊上。
水中極為清晰,有一米之深,水中沒有任何的雜質,連泥塵都沒有。
星蒙胡亂地打著水,忽然一些水液跳到了星蒙臉上。
隨著便流進了星蒙嘴中,星蒙的眼瞳驟然一縮,臉上大驚著。
“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