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莫天久剛剛在院中打完了一套拳,還沒來得及用早膳,就在這時,莫彩兒火急火燎的跑進了院子,站在了莫天久面前,說道:
“少,少爺,王爺讓你去客廳一趟?!?p> 說罷,像是想起了什么,竟是一下低下了頭,俏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連帶著耳朵也紅了起來,諾諾的說道:
“少爺,快走吧,別讓王爺?shù)戎绷??!?p> 說完,便欲轉(zhuǎn)過身去,莫天久看了她一眼問道:
“這么早父王找我有什么事,沒對你說嘛?!?p> 莫彩兒這才反應過來,對著莫天久說道:
“哦,早上宮里來了一位公公,彩兒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事,反正少爺趕緊走就是了?!?p> 說著便低著頭向著門外走去。莫天久看著有些反常的莫彩兒說道:
“彩兒,你今天臉怎么這么紅,是不舒服嘛,不應該呀,修煉到先天之后,尋常病痛應該奈何不了你了,要不要一會找府里的醫(yī)師給你看看。”
莫彩兒一聽,臉愈發(fā)的紅了起來,嗔怪道:
“少爺,你真是……壞透了,哼,不理你了?!?p> 然后便似一陣風似的跑出了院子,邊跑邊說道:
“少爺,趕緊去客廳呀?!?p> 隨后便沒了影子,留下莫天久一人在院子里,看著跑沒影的莫彩兒,摸了摸后腦勺,迷惑地說道:
“這丫頭是怎么了,還有,真是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p> 說罷,便進屋換了身衣服,走出了院子。
他沒有看到,莫彩兒躲在院子外的拐角處,看著莫天久走出院子,嘴里嘟喃道:
“看來少爺忘了昨天的事情了,還好還好?!闭f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臉又紅了起來,心想:“莫彩兒,你怎么能跟少爺說那種話呢,你自始自終都不過是個侍女,少爺對你好些,你可不能對少爺有非分之想啊。”想著想著,俏紅的臉竟是慢慢的沮喪起來,嘴中說道:
“難怪少爺竟是忘記了昨天的事情,也是,少爺是何等高貴的人物,怎會在意我這么一個卑賤的侍女?!?p> 說著說著,竟是險些委屈的流出了眼淚。
……
客廳內(nèi),莫天久對著坐在主位的靖安王莫子昂行了禮,隨后看向了坐在客位上的一個白面無須的男子,男子看莫天久看向他,連忙站起身來,彎下了腰,拱起手,對著莫天久說道:
“奴才見過世子殿下?!?p> 莫天久“嗯”了一聲,說道:
“公公請坐吧?!?p> 說罷,自己便坐到了次位上,看著靖安王說道:
“父王,不知叫孩兒來有什么事嗎?”
靖安王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馬公公,勞煩再為世子宣一下圣旨?!?p> “是,王爺。”剛剛坐下的馬公公趕緊站起身來,對著靖安王行了一禮,再對著莫天久說道:
“世子殿下,這是陛下的口諭,世子不必起身?!?p> 莫天久點了點頭道:“麻煩公公了,還請宣旨吧。”
馬公公點了點頭,說道:
“宣陛下口諭,靖安王世子天久再過幾日就滿十二歲,遂召世子十二歲后立即進宮入帝宮修習,十六歲之前不得出宮。”
莫天久聽罷,臉色一下苦了起來,苦巴巴的看向靖安王,說道:
“父王,皇伯伯這是要搞什么,孩兒能不能不去?!?p> 靖安王看了他一眼,怒道:
“放肆,陛下下旨必有自己的用意,哪里輪得著你小子挑三揀四,還不快接旨?!?p> 莫天久縮了縮脖子,無可奈何的說道:
“是,孩兒接旨?!?p> 隨后對著馬公公有氣無力的說道:
“謝主隆恩?!?p> 便再也不看馬公公一眼,馬公公站在地上,尷尬的笑了一下,靖安王看到馬公公的表情,笑了笑說道:
“這孩子被他母親慣壞了,公公不要介意。”
馬公公一聽這話,連忙說道:
“不敢不敢,世子殿下乃是真性情,奴才怎敢介意?!?p> 靖安王說道:
“那就好,想來公公還沒有用過早膳吧,不如就在府中用過早膳?”
“不敢,奴才還得趕回去向陛下復旨,就不勞煩王爺了。”
馬公公說道。
“那好,既然公公還有事,那本王就不留公公了。”
靖安王對著馬公公說道。
說罷,靖安王站起身來,對著馬公公說道:“請?!?p> 馬公公說道:“王爺莫送,奴才告辭?!闭f罷,行了一禮,轉(zhuǎn)身向著門外走去。
待看不到馬公公的身影之后,靖安王才扭過頭對莫天久說道:
“久兒,你可知剛剛那個馬公公是何人?還有,你可知陛下召你入宮所謂何事?”
莫天久看了靖安王一眼,發(fā)現(xiàn)父王臉上沒有一絲怒氣,這才答道:
“孩兒不知,還請父王為孩兒解惑?!?p> 靖安王盯著莫天久看了一會,坐回主位上,說道:
“馬公公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太監(jiān),更是陛下的貼身護衛(wèi),一身修為深不可測,雖然,他為皇家效命,不敢得罪于你,當你日后進宮少不了要與他打交道,所以以后不可再如今天一般無禮,在者,為父與陛下都是他照看著長大的,所以為父對馬公公也很是尊敬,記住了么?”
莫天久已經(jīng),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怎么老的太監(jiān),竟有這么大的來頭:
“連忙說道,孩兒記住了,日后定不會再這么無禮。”
靖安王點了點頭,說道:
“記住便好,你這懶散的性子也須得好好改改了。”
莫天久一聽,苦著臉說道:
“父王,孩兒哪里懶散了,再說,過幾日就要去宮里了,這一去,便有好久見不到父王母親,孩兒心里舍不得,這才抱怨了一下。”
“你這孩子,不就是想著去了宮里,不再像府里這么自由了嗎?”
“知子莫若父?!蹦炀脤赴餐躅B皮的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如此,那父王可否跟皇伯父說一說,就不要讓孩兒入宮了?!彪S后,可憐巴巴的看向靖安王。
靖安王看了他一眼,臉色柔和了下來,說道:
“你這孩子,你不愿進宮,為父又何嘗舍得你離開我們身邊,可是你也知道你皇伯父膝下無子,而你又是皇族嫡系的獨苗,陛下此番召你入宮,想必是有意培養(yǎng)你,你也知道,皇室培養(yǎng)儲君向來是宜早不宜遲,現(xiàn)在培養(yǎng)你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才會如此著急召你入宮,這幾年為父逼你修習政法,也是你皇伯父下的旨意,只是你這孩子偏偏對政法不感興趣,對那醫(yī)理到是不師自通,這也是陛下急著召你入宮的原因?!?p> “不是吧,要培養(yǎng)我做儲君,開什么玩笑,皇伯父正值壯年,再說修者的壽命這般長久,或許皇伯父過兩年就會有兒子了,哪輪得到我。”
莫天久驚訝道。
“閉嘴”靖安王見莫天久還是這般模樣,怒道:“身為皇室中人,你豈能不知,老祖宗立下規(guī)矩,每一任皇帝只能在位六十年,或是修煉到煉神期,都必須退位,這才能保證皇朝時刻處于朝氣蓬勃的階段,若是執(zhí)政時間過長或者說實力太強,就會導致皇帝做出一些瘋狂的決定,千年以前,神武皇帝的教訓你難道忘了?竟敢說出如此違逆祖宗的話,身為皇室嫡系,你要隨時準備著擋起重任,豈能像你這般推諉。再有,陛下體質(zhì)屬陰,注定不會誕生男兒,你說,這副重擔要不要你來繼承。”
說罷,靖安王盯著莫天久,不一會,莫天久被看的有些發(fā)毛,這才說道:
“孩兒也沒說不去啊,只是有些舍不得罷了,十六歲之前不能出宮,這一去就是好多年,母親要是想我了怎么辦?!?p> 靖安王眼神柔和了一下,便又堅定了起來,說道:
“大好男兒,怎么如此婆婆媽媽,總之,過幾日過了生辰之后,你便入宮去吧?!?p> “是,孩兒遵命,孩兒定不會忘記祖訓,定會好好休息,不會讓父王失望?!?p> “去吧,還沒用早膳是吧,趕緊去用早膳?!?p> “那孩兒就告退了?!蹦炀谜酒鹕韥恚瑢χ赴餐跏┝艘欢Y,說道。只見靖安王揮了揮手,莫天久便退出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