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樂曲
隨著為首之人的短笛吹出尖銳的曲調(diào),原本圍著他們的一群人快速散開,退至吹笛之人身后,兩只藥獸發(fā)了狂一般向著初晴他們?nèi)齻€人狂奔而來。
初晴覺得這支曲子異常熟悉,但好像自己記憶中的曲調(diào)不似這般尖銳,反而更悠揚,更婉轉(zhuǎn),更明亮。她愣神的瞬間,被墨凌逸攬著退出去很遠(yuǎn),躲過藥獸第一次的攻擊。
另外一邊,何無度正在很沒有形象的上躥下跳,躲著藥獸,嘴巴里還一直喊著:“別追我啊,救命啊。”
墨凌逸護(hù)著初晴躲避著藥獸的攻擊,初晴趁機(jī)示意十六去幫下何無度,十六迎身而上,何無度的壓力瞬間小了很多,又有心情開玩笑了。
何無度:“哎呦呦呦呦,這被藥養(yǎng)出來的野獸就是不一樣,剛才看起來傻傻的,怎么一聽這難聽的曲子就這么厲害,那是不是聽好聽的曲子就能溫柔一點呀。”
何無度這話,看似無心,實則有意。
初晴本來就覺得這曲子很熟悉,應(yīng)該有更悅耳的曲調(diào),這樣聽何無度一說,更加確信,努力地在自己的記憶里搜索。
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聽過這首曲子?
何無度看到初晴的反應(yīng),不著痕跡的揚起嘴角,沖著正在吹短笛的人說道:“我說這位大哥,你到底懂不懂得樂曲呀,樂曲是拿來給人欣賞的,不是拿來作武器的??茨氵@笛子還不錯,吹得可真是差勁,我隨隨便便拿片樹葉吹得就比你好聽?!?p> 吹笛之人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加急了曲調(diào),藥獸的攻擊力加強。
單打獨斗的十六看著何無度找死的樣子,氣急敗壞地向他撲來,也把它正在對戰(zhàn)的那只藥獸引了來。何無度被這突出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下一秒,十六撤出了戰(zhàn)斗,剩下何無度一個人對戰(zhàn)更發(fā)狂的藥獸,哼,看你還有心情貧嘴。
何無度:“喂喂喂,十六呀,你不能這樣呀,留下我一個人,我怎么打得過呀,救命呀?!?p> 初晴還在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聽過這首曲子,在聽到何無度說樹葉的時候,猛然想了起來。
自己剛剛遇到十六的時候,它還很小,中了獵戶的陷阱,對人類的敵意很大,初晴又想幫它治傷,當(dāng)時還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的自己,并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求助于阿娘。阿娘便陪著自己一起守著十六,有一天晚上,自己靠著阿娘睡著了,迷迷糊糊中,阿娘好像就是用樹葉吹了這支曲子,給了自己一晚上的好夢。
想到這里,初晴飛身而起,落地時,已經(jīng)有一片樹葉在她手里了。墨凌逸吸引了藥獸的全部注意力,讓初晴能夠有時間慢慢的憑著記憶還原阿娘吹出的曲調(diào)。
何無度觀察到初晴的舉動,由內(nèi)而外溢出的笑意更甚,期待著從她口中帶來的驚喜。
隨著初晴逐步地回想起當(dāng)時的情景,一曲悠揚的樂曲從她口中流出,果然和短笛之人的曲調(diào)一致,只是一支明媚,一支尖銳。兩只藥獸在初晴的樂曲流出之時,攻擊便放緩下來,逐漸失去方向,目光又變得木訥呆滯下來。
為首的吹笛之人驚訝地放下了短笛,顯得有些錯愕。
吹笛之人:“你,你是誰?你怎么會吹這首曲子?”
初晴很意外吹笛之人的反應(yīng),一首曲子而已,學(xué)會了自然就能吹了。
何無度搶先插話說道:“喂,一首曲子而已,只能你會,不能別人會呀,而且落姑娘明顯吹得比你好聽?!?p> 吹笛之人在口中喃喃自語:“落姑娘,姓落?”
何無度:“落姑娘當(dāng)然姓落了,不然姓什么?”
吹笛之人瞥了一眼何無度,不予理會,對著身后打了一個手勢,站在他身后的那群人閃身而出,剛剛平靜下來的戰(zhàn)場,再次陷入混戰(zhàn)。
何無度:“什么意思?獸放完了,開始放人了?還車輪戰(zhàn)呀?”
打斗中,初晴發(fā)現(xiàn),這些人并沒有想要傷害她,只想抓住她,難道跟剛才的曲子有關(guān)系?
初晴動作一滯,被其中一個人制服,墨凌逸和何無度同時停了手。
墨凌逸冷冷地說道:“放開她?!?p> 何無度也不滿意地吼道:“對對對,放開落姑娘,你們一群大男人抓一個小姑娘好意思嗎?要抓來抓我呀。”
十六兩只前爪不停地抓著地,顯得也很焦急。
初晴沖著墨凌逸眨眨眼,墨凌逸眼波微動,情緒復(fù)雜。墨凌逸剛才就已經(jīng)猜到初晴的想法了,但他并不想初晴去冒險,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初晴已經(jīng)束手就擒了。
吹笛之人冷冷地警告他們:“別多管閑事,看在落姑娘的面子上,今天先留你們一命,下不為例?!?p> 初晴很意外,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有那么重要?
初晴:“真是沒有想到,我一個受制于人的人,竟然有那么大的面子。那你們就先回去吧,這位大叔搞不好是想請我喝杯茶,過幾天我就回來了?!?p> 說完還不忘沖著墨凌逸甜甜地又帶著求饒的意思笑了笑,這次阿逸肯定很生氣。不過,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墨凌逸盯著初晴的目光讓她感覺到壓力,阿逸這次不是生氣,好像已經(jīng)很怒了。
何無度:“喝茶,我最喜歡喝茶了,帶我一起去吧?!?p> 吹笛之人不跟他們廢話,干脆利落地一揮手,所有人又快速地消失于林中。
十六嗷嗚一聲,追了出去,也消失不見了。
只留下墨凌逸和何無度兩個人,還有兩只暫時失去了戰(zhàn)斗力又趴回籬笆門口的藥獸。
何無度看著墨凌逸陰沉的臉色,開口緩解尷尬:“那個落姑娘的相公呀,剛才看那個吹笛之人的態(tài)度,落姑娘暫時不會有什么危險的,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辦法怎么把她救出來吧?!?p> 墨凌逸現(xiàn)在心情不好,很不好,他心情好的時候,也不待見何無度,何況是現(xiàn)在呢?
墨凌逸冷冷地看了何無度一眼,舉步向前走去。
何無度無端打了個寒顫,真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