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賜婚
終于真相大白了,初晴知道了所有這些事情的前前后后,來龍去脈,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該向誰討要公道。
這些困擾了她許多年的心結(jié),一旦打開,那些一如昨日的噩夢,恍然間,仿佛就真的成為了遙遠地夢境。
初晴:“謝謝你對我坦白這些,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是我沒有辦法不怪你,畢竟,我阿娘已經(jīng)不在了。”
一個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放下皇室的顏面,對初晴說出這許多因果來,初晴是感激的,但阿娘的音容笑貌猶在耳邊,初晴做不到原諒。
皇上沉默良久,看看初晴,又看看墨凌逸,這也是他虧欠的一個孩子啊。
皇上:“朕自己種下的因,自己食其果。我老了,你們的路,還很長?!?p> 皇上說完,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離開了,滄桑的背影,讓墨凌逸和初晴都不禁一陣心酸。
情之一字,無法預(yù)料,得之,甘如怡,不得,苦自食。
困于其間,無法看破,無可掙脫。
難言說。
墨凌逸牽起初晴的手,眉眼盡是溫柔。
墨凌逸:“阿晴,回家吧。”
熱鬧的生活,不管是喜悅的,還是悲傷的,四季的輪回,總是邁著它堅定的步伐,不可阻擋,如約而至。
真正的春天,來了。
在皇長孫墨硯宸的百日宴之前,大樂朝還有一件大事兒,那就是逸王爺和芳菲郡主的婚禮。
陛下親自為兩人賜婚,又下旨,讓逸王爺和芳菲郡主的婚禮,按照大樂朝最高規(guī)格的儀式舉行,一時之間,在南都城又掀起一陣鋪天蓋地的討論熱潮。
逸王府里忙得不亦樂乎,熱火朝天。身為女主角的初晴,卻優(yōu)哉游哉的躲在芳菲醫(yī)館里,每天問問診,抓抓藥,沒有更多的事情了,清閑得一塌糊涂。
本來,在婚禮之前,初晴要被送進宮里去,學習一堆繁文縟節(jié)的皇家禮儀。墨凌逸心知初晴不喜歡,他也不愿意初晴受那份罪,便直接推了去。他的阿晴想如何行事,他都由著她來。
自己的人,自己寵著。
不僅如此,墨凌逸還在初晴開口之前,給何無度送去了他們要完婚的書信,又去軍營里給初憶告了假,將其從軍營里接回。
將一切事情都考慮得周周全全,安排得妥妥帖帖。
初晴問墨凌逸:“那我需要做什么?”
墨凌逸刮了一下初晴小巧玲瓏地小鼻子,回答道:“你啊,就乖乖地等著做我的新娘子吧?!?p> 初晴繼續(xù)問:“當了王妃,是不是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做不好怎么辦?”
墨凌逸無奈:“那就不做唄,還能怎么辦?”
初晴小臉一凜,正色道:“那可不行,我不能讓別人笑話你。”
墨凌逸眼神閃著狡黠的光芒:“你做不好,別人只會說你笨,只會笑話你,怎么會笑話我呢?”
正在沉思的初晴,突然之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笨嗎?一轉(zhuǎn)頭,正對上墨凌逸精光閃閃的眼神,好啊,阿逸你竟然取笑我。
小腦袋向一邊一偏,哼,生氣了。
墨凌逸眼底的笑意更甚,一把攬過初晴,將她圈在懷里,坐在自己身上。
初晴身上甜甜的香味混合著淡淡的藥草香,撩得墨凌逸一陣燥熱。
很快,他的阿晴就可以完完全全屬于他了。
墨凌逸柔聲哄著:“我的阿晴這么聰明,哪里笨了,再說了,誰敢嘲笑我的阿晴?”
初晴氣哼哼地接話:“你,就是你?!?p> 說著,側(cè)過身子,伸出食指指著墨凌逸。
此刻,某人正一臉得逞地笑得開懷。
初晴:“你還笑!”
墨凌逸張口含住初晴的手指,瞬間,初晴像觸電一般,呆呆地忘記了反應(yīng)。
墨凌逸抱著初晴,兩個人近在咫尺,初晴能清晰地感受到墨凌逸溫熱的氣息,呼在自己的耳朵上,頸窩間。
以前,也沒少沖著他撒嬌耍脾氣,也沒少被他取笑又被他哄。但是一想到,兩個人不久以后就是真正的夫妻了,又被他這樣抱著,初晴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
初晴:“那個,我答應(yīng)了凌飛,今天帶他去放風箏,我先走了?!?p> 初晴掙脫墨凌逸的懷抱,狼狽而逃,跑出好遠,才伸手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小臉,清爽的春風,讓初晴稍稍冷靜下來一些。
慕容憶從軍營回來,剛踏進逸王府的大門,就看到初晴站在那里發(fā)呆。
慕容憶:“姐姐。”
初晴被這聲‘姐姐’喚回,一抬頭,就看到她的小憶兒,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初晴:“小憶兒,你回來了,不是說明天才到嗎?”
慕容憶:“我著急回來見姐姐,加快了行程,提前到了一日。”
初晴打量著慕容憶,相比于走的時候,也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只眼神里更添了幾分沉穩(wěn)和歷練。慕容憶走的時間也不長,看這樣子,在軍營里邊也沒有怎么吃苦,初晴放下心來。
初晴:“這么著急趕路,一定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下?餓不餓?姐姐帶你去吃飯,在軍營里怎么樣,跟姐姐講講?!?p> 初晴一連串的問題,把慕容憶弄得哭笑不得,同時心里也很是感動。父親早就不在了,母親又出了事,被送去了皇陵,將軍府里,比以前更冷清了。不過,幸好,他還有這個姐姐。
慕容憶:“姐姐,我不累,也不餓,見到姐姐就什么事情也沒有了,只剩開心了。?!?p> 初晴:“哎呀呀,不得了,我們小憶兒都學會哄別人開心了,這小嘴兒抹了蜜了?!?p> 初晴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小憶兒的變化了,以前的慕容憶一直是嚴肅端正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言行舉止都跟事先計劃好了一般,刻板僵硬,現(xiàn)在的小憶兒,身上更多了幾分少年兒郎該有的意氣風發(fā),還有他這個年紀該有的嬉笑怒罵。
軍營里,多是粗狂之人,剛到的時候,慕容憶確實有些不太適應(yīng),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都很真實,大聲笑,大聲叫,生氣了就罵,高興了就唱,情緒特別奔放和自由。慕容憶嘗試著去融入他們,體會他們,漸漸地,他懂得了姐姐跟他說過的‘少年當為少年事,莫學老儒誤春秋’。
不論在什么時候,都不要讓自己在枷鎖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