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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鵲橋相會浮華終可期

定情信物是櫻桃花糕

一日鵲橋相會浮華終可期 雙貍奴 3817 2019-10-24 03:07:10

  鵲一二話不說,伸手抽出了腰間匕首,自下往上向那人刺過去。電閃雷鳴之間,似有鮮血迸濺而出。鵲一定睛一看,頓時傻了眼:“是······是你?你在此處作甚?”

  “公主是否還未痊愈?竟將伏某看錯成了盜賊。”伏華講話不輕不重,攥起拳頭將劃傷的手收至衣袖中,越過鵲一大步而去。

  鵲一在其后緊追不舍,她道:“你還沒回答本公主的問題?!?p>  “伏某已經(jīng)說過,王上請來做客,暫居此處?!狈A說著,拐進(jìn)了那座宅院內(nèi)。

  鵲一此時是真看傻了眼,她說:“王兄怎可能將這座宅院讓給你住?這宅院清靜非常,有山有水,又毗鄰祠堂,風(fēng)水極佳。平常只有他閑來無事才會來休憩一天。你如何······”

  伏華不待她說完,便回到:“公主既知這宅院風(fēng)水好,那便是答案了?!?p>  鵲一不依不饒,她一步跳到伏華面前,道:“站住!你究竟是何人!”

  伏華聞言站定了步子,眸光流轉(zhuǎn),說:“鵲一公主如此問,有何緣由?”

  明明因為此事,日夜不寢,茶飯不思,到此時鵲一卻忽然退縮了。她抿了抿唇,“罷了,先去上藥吧?!?p>  二人進(jìn)屋坐定,伏華拿來藥箱,鵲一掀開蓋子從里面取出藥膏,“手伸出來?!?p>  伏華聽從,鵲一用指尖沾了些許褐色草藥,輕輕點在伏華洗凈的傷口處。她看著他手心的劃痕皮開肉綻,忍不住輕輕“嘶”了一聲,“下次若再在本公主身后偷偷摸摸,別怪刀劍不長眼睛。”

  伏華輕笑,反問她:“公主就是這么恩將仇報的?”

  鵲一聞言猛一抬頭,狠狠點了一下伏華的手心,后者眉毛微皺。鵲一見狀反而笑了,“伏大人可是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這世間不會有人如我一般。”伏華淡淡說。

  鵲一挑眉,諷刺道:“你又如何?在我看來,我那位故人便是千倍萬倍的好?!?p>  “尊主!該用午膳了?!焙鋈灰豢娴妒绦l(wèi)走進(jìn)來報,看見鵲一,悄悄瞥了兩眼,便直接退下了。

  然而鵲一此時愣住了:尊主?可明明我夢中之人,也是喚作尊主的······難道這其中真有什么玄機(jī)不成?

  “他為何喚你做尊主?”鵲一問道。

  “公主想吃什么?”伏華說。

  “我······”鵲一正語塞,一眼瞅見那侍衛(wèi)端來的餐點中間有一盤櫻桃花糕,便撿起一塊放在嘴里。

  “公主看面相,就是愛吃甜食點心一類?!狈A吃了一口飯,對鵲一道。

  “這如何能從面相看出來?”鵲一詫異,絲毫沒有發(fā)覺這是伏華一句戲言。

  伏華笑了,沒有講話。鵲一感覺到他在取笑自己,便兀自站起來踱步于室內(nèi)。她端詳著書架中間一層的各捆書籍,正暗自腹誹這伏大人果真是與王兄一路,是那“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之人。忽然她腳下踢到一個卷軸。卷軸滾落在地,鵲一伸手去拾,卻不甚將那卷軸攤開在面前:一女子粉面紅唇,半挽發(fā),著素衣。這一副卷軸畫紙已經(jīng)黃了,卻不曾有褶皺在卷面上。

  伏華見她竟然陰差陽錯看見了那副畫作,一時也失了言。半晌,鵲一緩過神來,呆呆的說:“這······這是我嗎?”

  伏華聞言起身前來,并未回答,拿開畫作重新卷好塞在袖子當(dāng)中。鵲一卻突然伸手拽住伏華的衣袖,低著頭,囁嚅道:“尊主與我可曾見過?”

  伏華想了想,略有些敷衍著,“不過是莊周夢蝶,一景一夢魘。還是說······”他忽然噤了聲,眼眸深沉,向前一步道:“難道公主在這太微國王城內(nèi),對伏某不依不饒且不滿意,還想要糾纏到伏某的夢中去嗎?”一邊說,伏華一邊居高臨下,逼近鵲一。

  鵲一抬起頭看著他,仿佛心臟被提到了咽喉處,呼吸都變得悄無聲息。這時,罄兒忽從門外進(jìn)入,急忙喊道:“公主,您可叫奴婢好找!這到了用午膳的點兒,奴婢等人是哪哪都尋不著人,急的差一點就要去稟告王上了!”

  伏華見人,后撤了一步,鵲一回神撒了手,隨著罄兒回了自己的寢殿。

  此時侍衛(wèi)上前來道:“尊主,那畫中之人可就是太微公主?如此一來,是否要將公主帶回旭淵?”

  頓了頓,伏華嘆道:“她若不想,我怎強(qiáng)求?”

  不知在案前坐到了什么時候,鵲一驚醒,忽問罄兒道:“那安喜現(xiàn)在何處?”

  罄兒回答:“那作奸犯科的歹人現(xiàn)在正被王上押在天牢,等候公主處置呢。”

  “我現(xiàn)在便去探望探望她?!闭f著,鵲一起身向殿外走去,早有八抬大轎候在外面。

  一盞茶的功夫,鵲一就落了轎。遠(yuǎn)遠(yuǎn)的便有守衛(wèi)前來請安,屈著腰將鵲一請進(jìn)了獄牢之中,一路帶向了關(guān)押安喜的最深處。越往深處走,腐朽糜爛之氣越重。鵲一捂緊了鼻子,大踏步跟在獄守后面。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再見之時鵲一也沒想到,那安喜竟然是被倒掉著捆綁在木樁上的,面部青紫,嘴唇烏黑。渾身有些許皮肉之傷,但并不明顯,似乎只是剮蹭過的。鵲一隔著柵欄望見她嘴角有白色的印記,好像是總有唾沫浮在那里,擦不干凈。

  “她掛在這幾天了?”鵲一問獄守道。

  “回公主,從抓回來就掛在這了。只不過怕她撐不到公主來申,就每各三個時辰放平一會兒。”獄守道。

  獄守為鵲一開了門,安喜聽見響動,眼皮也未抬,但是突然咧嘴露牙,瘋癲的笑了。

  “沒死······竟然沒死!哈哈哈哈······賤人!待本小姐到了陰間,也要叫閻王爺拉你下去!”安喜說話囫圇,好像嘴唇已然沒有了知覺。

  “閻王爺嫌你礙眼,我便替他收了你?!冰o一冷冷道,繞至安喜面前,卻避開不看她那紅腫的雙眼。

  “你!你個惡毒的女人!”安喜忽然無比暴躁,渾身顫抖掙扎著。侍衛(wèi)見狀,便要上前擋住鵲一身子,卻被后者制止了。

  鵲一問安喜道:“那日狩獵,是不是碧瓊給我的黑馬下了藥?”

  “碧瓊?哈哈哈······那個小賤骨頭。沒了我她也別想好過!我做鬼也要先掐死她給我墊背!”安喜抑揚(yáng)頓挫的尖叫著。

  鵲一皺眉道:“你若回答我,我就留你族人一命?!?p>  安喜頓了一下,接而又是瘋狂大笑道:“留一命?讓他們都來陪我死才好!讓那柳茹喬也來陪我死!我恨透了她!我也恨透了你!”

  鵲一聞言不再說話,轉(zhuǎn)身離去。

  守衛(wèi)道:“公主,何時行刑?”

  “即刻備藥酒。傳我的命,特請那周大夫之女周碧瓊前來送行!”鵲一吩咐道,離了天牢。

  回去的路上,鵲一總在想那柳茹喬之事,不由得沉浸在思緒當(dāng)中。忽然,轎停了。鵲一中斷沉思探頭望去:“王兄!”

  她跑下轎,大步跑到嗣典跟前行禮。

  嗣典道:“剛從天牢回來?”

  “見了那晦氣之人,鵲一已將她處置了?!冰o一如實道。

  “好。近日你可曾遇見伏華尊主?那是我千里迢迢從旭淵國請來的貴客?!彼玫鋯査?。

  鵲一聞言,眸色暗了暗,“鵲一確實已經(jīng)見過伏大人了?”

  “伏大人?”嗣典反問道,笑了出聲,道:“他竟叫你如此喚他?!?p>  “有甚不妥?”鵲一抬眸。

  “罷了,今夜我與他相邀乾坤宮賞月共飲美酒,你也一并過來吧?!彼玫涞?,坐上轎走了。

  入夜,漫天的星星將這人間照的亮堂堂。鵲一坐在轎子上,轎輦一起一浮,悠悠蕩蕩,顛的鵲一的心頭也撞個不停:他到底是何許人也?有甚意圖?又或許······

  “落轎!”

  乾坤宮內(nèi)并無吵鬧之聲傳來,鵲一奇怪,急忙跳下鳳轎,匆匆跑到里面看去,只瞧見那正殿內(nèi)光亮亮卻無半點歌舞升騰之氣。她一路來到殿內(nèi),才發(fā)現(xiàn)原來只有嗣典與伏華二人坐在殿中,月下對酒當(dāng)歌,好生快活!

  “鵲一見過王兄、伏大人?!冰o一乖巧道。

  “鵲一快過來,見過旭淵國王上。”嗣典招手叫鵲一前來。

  鵲一卻道:“王兄可是說那旭淵國剛剛登基的新王?人在何處?!?p>  “鵲一公主還真是當(dāng)局者迷,竟連我也不認(rèn)識了嗎?”伏華說著,抿了一口茶,靜待鵲一的反應(yīng)。

  鵲一本就隱隱約約對伏華的身世有些懷疑,卻從沒聽他自己承認(rèn)過;現(xiàn)如今高堂之上當(dāng)著眾人對面,一臉淡然的表情仿佛是故意要嘲諷她。鵲一忽然有些生氣,于是故意說道:“呵。王上先前對鵲一有意隱瞞,鵲一必定是要幫王上做戲了?!?p>  “你這是在怪罪本王了?”伏華挑了挑眉,沉聲問道。

  嗣典此時急忙打圓場道:“尊主莫怪,鵲一尚小,禮儀舉止不合規(guī)矩,是本王過于寵溺了、疏于教導(dǎo)。”他又轉(zhuǎn)頭對鵲一說道:“尊主此次特來我太微國是為匈奴不斷騷擾兩國邊境一事,協(xié)商共同出征北方蠻夷。旭淵國自古素來與我太微交好。你怎可隨意鬧小孩子脾氣?”

  鵲一撇撇嘴,未吱聲。

  伏華卻道:“無妨,姑娘家聒噪一些,反而有活氣。生機(jī)勃勃,也可?!彼蛑?,低下頭吃了碗中一塊糕。

  鵲一看了他一眼,心里琢磨著他話中有話,便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柕溃骸白鹬鬟@是說我吵鬧浮躁,不尊女德,反而入了您的眼。難道這還是旭淵的傳統(tǒng)不成?”

  “哐”的一聲,嗣典手中的足金紋龍筷子應(yīng)聲而落,砸在那玉碗上。“鵲一!”嗣典急呼,臉上慍意大增。鵲一這才自覺說錯了話,心虛的往后縮了縮,卻依然氣勢不減的瞪著對面的伏華。

  兩頭的氣勢正僵持不下,忽聽見門外似有鞭炮齊鳴,鑼鼓轟響。嗣典便借機(jī)將伏華請至門外賠罪。鵲一出去看時,瞧見竟是那王城外面正有百姓在放煙花。

  她隨手招了一個門衛(wèi)過來,道:“民間何事這么熱鬧?”

  門衛(wèi)道:“回公主,乃是百姓們趕著中元燈會,為迎接國泰民安、平定匈奴所辦。”

  “燈會?”鵲一眼珠子一轉(zhuǎn),勾起嘴角笑了笑,卻冷不防的撞見伏華的眼神:后者正肆無忌憚的掃視她的臉頰。

  鵲一頓感慌張,扭過頭去不再理他,向嗣典道:“王兄,不如我們宮內(nèi)也叫丫鬟太監(jiān)們編些燈籠玩兒吧!”

  嗣典道:“既然能圖個好彩頭,未嘗不可?只是你不要玩心太重,耽誤了讀書。”

  鵲一扭著他的胳膊,軟軟的說:“那鵲一就為王兄做一盞漂亮的蓮花燈好不好呀?”

  嗣典無奈的拍了拍她的頭頂,忍住笑,似是嚴(yán)肅認(rèn)真的點點頭,說道:“那我就罰你再做九十九盞蓮花燈,為尊主祈福?!?p>  鵲一傻眼了,心說怎么貪玩要做盞燈籠,還要美其名曰是給那旭淵國的王祈福呢?她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哪知此時伏華淡淡說道:“我們旭淵國真正的傳統(tǒng),是要在荷花燈中寫上祈福者的名字,再放上一枚紅線穿著的銅錢,俗稱斂福。既然鵲一公主如此熱愛旭淵文化,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p>  鵲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盯著伏華,似乎是在質(zhì)問他怎能如此捏造是非。然而后者已然賞過煙花,轉(zhuǎn)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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