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嫌疑犯落網(wǎng)
夜辰霆從后面走了出來,一雙淡靜而極具威嚴的眸子就那樣冷冷的盯著他。許是因為在他手底下久了,顧猛面對旁人就算是再不屑,對夜辰霆該有的態(tài)度還是有的。
他放下了自己的手,微微垂頭喊道:“王爺?!?p> “陳將軍死了,為何你的反應(yīng)如此的平淡?本以為,你的反應(yīng)會像章程將軍那般呢?!?p> “陳將軍是末將最好的兄弟,也是同鄉(xiāng),于情于理,末將都想要快點抓住兇手。至于態(tài)度……”顧猛的眼神冷冷的盯了一下外面,繼而道:“無論末將說什么,都是末將最可疑,索性不說了。那位公主不是很有本事嗎?王爺盡管讓她來查。末將還要領(lǐng)兵出操,先告退了。”
營帳后的墨云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他的話無懈可擊,縱然是夜辰霆想問什么,也不好再打草驚蛇,只能點點頭放人走。
接下來的人是陳遠平的一個副將,事發(fā)前幾天曾經(jīng)和陳遠平吵了一架,平白的扯上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大男人竟然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問完了話之后,士兵將寫在紙上的文字復(fù)述了一遍,留下東西就走了。
墨云錦從營帳喉頭慢慢渡步出來。夜辰霆迎面問:“誰是可疑的?”
“至少,第三個不是。”
“本王以為你會說他最可疑?!碑吘故且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人,很容易會讓人聯(lián)想到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并不是只有很緊張,有的時候太過于鎮(zhèn)定也是做賊心虛的一種表現(xiàn)。”前世的墨云錦見過太多的犯人,也見過許多的罪惡,對于人性是有多么的丑陋這一點還是有一個非常深刻的了解的。
夜辰霆看著墨云錦,沉默了一會,而后眸色銳利,沉聲問道,“其實有個問題本王一直想要問你?!?p> 一旦牽扯到了類似于這樣的問題,墨云錦就覺得自己有點緊張。畢竟誰也不知道夜辰霆這個人會不會揪著一個奇怪的問題對自己刨根問底。
她重重的呼吸了一口,道:“王爺請問?!?p> “面對尸體,你就不害怕?就算是你有特別的本事,但是你終究是女子?!?p> 面對夜辰霆這個深入靈魂的問題,墨云錦的回答只有三個字:“都是人?!?p> 曾經(jīng)的自己考上了警校的時候,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法醫(yī)的專業(yè),為此父母和自己吵了三年。三年之后,父母不在了,她卻覺得自己早就已經(jīng)習慣了斗爭的生活,他們突然離去,好像心里面空出了點什么。
這樣的空缺,墨云錦選擇了用瘋狂的工作來填補。幾年下來,她偵破了大小案件無數(shù),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恐懼是什么,就算是面對渾身生蛆的尸體,心里面想著的也是——好可憐,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
墨云錦的回答出乎了夜辰霆的意料。
他本以為,回答的可能是類似于“習慣”之類的答案,但怎么想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
是啊,都是人。都曾經(jīng)是活生生的人,只不過被人強行剝奪了生命而已。墨云錦所做的事情就是懷給死者一個真相,這樣來看的話,她和她那個卑鄙的爹不一樣。
還沉寂在悲傷之中的墨云錦,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夜辰霆心中已經(jīng)漸漸有了變化。
小小的插曲過后,夜辰霆正色道,“接下來你是什么打算?!?p> 墨云錦回答道:“放出消息,說殺人嫌疑犯是章程將軍,然后將他關(guān)押起來。也就是保護起來?!?p> “保護?”夜辰霆挑了挑眉,這個女人果然又給了他驚喜。
“是的,真正的兇手,會自己找上門來的?!?p> 夜幕降臨。軍營中的詭異氣氛開始漸漸的彌漫開來。
雖然說嫌疑犯章程將軍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起來了,但是王爺表示這個案件依舊是存有疑點,所以先將人關(guān)押起來,等到回京之后再好好的調(diào)查。畢竟死的是一個國家的將軍,所以這樣的安排,自然是不會有異議。
關(guān)押章程的是處在夜辰霆營帳正前方的一個臨時營帳里面,周圍有兩隊士兵把守,巡邏的路線是交叉重疊的,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突然,遠處的營帳叢中爆出了陣陣火光。緊接著變就是低沉的轟隆聲不絕于耳。
“不好啦!放置炸藥的營帳著火啦!大家快去救火!”
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跑到了那個方向去。他們并不是不害怕,只是軍人的天性戰(zhàn)勝了恐懼而已。仗都打完了,炸藥也所剩無幾,但是就是那所剩無幾的幾成,若是真的炸起來的話,半個軍營怕是都要被炸上天了!
現(xiàn)在的將士們也顧不得看管章程了,全部都去救火了。反正章程的身上還套著枷鎖,無論如何都跑不掉的!
混亂的火光之中,有一道黑影背道而馳,如同鬼魅一般的融入了黑夜之中。
章程本來在閉著眼,卻感受到了一絲不一般的氣氛,他睜開了眼,下意識的躲過了想要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索。
憑借著沒有關(guān)嚴的營帳簾子外的火光,他看到黑暗之中有一個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拿著一個繩索套子。
他啐了一句:“呵!這么快就想把老子殺人滅口,然后再陷害老子畏罪自殺?”
那人沒有說話,遲疑了一下之后,拿著繩索又上前來。這一次,章程沒有躲,而是輕輕的笑了一下。
黑衣人像是好奇,抬了一下他的下巴,像是在無聲的問:為什么笑?
章程朝著他吐了一口唾沫道:“你還問老子為何笑?你自己他媽干出來的好事非要讓老子來給你承擔后果,老子真的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只能怪你自己倒霉?!蹦侨送蝗痪驼f了話。章程也瞬間就愣住了,隨后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厭惡和驚訝:“原來,竟然是你?!居然是你?!”
那人見章程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便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道:“是我,章將軍,沒想到吧?”
“你為何要殺了他?陳遠平那個家伙,難道他不是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