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被思儒叫住,回過頭沒好氣地答道:“怎么,你想跟我打架?我現(xiàn)在沒空?!?p> 思儒勾嘴一笑:“上神如此下凡,無異于大海撈針,只怕等你找到,郗子晴的壽命都要耗盡了?!?p>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白水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可是他更不能坐以待斃:“那你說怎么辦!”
“上神稍安勿躁,雖然我和你彼此看不順眼,但就算看在郗子晴的份上,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彼既宄脵C譏諷一番,“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知道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會憑空消失,除非…”
“除非有人動了手腳?”
思儒笑道:“與其漫無目的地到處尋人,不妨先坐下來想一想,誰會特意隱藏她的行蹤?”
“……”白水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得對,一直以來他都被焦慮沖昏了頭,根本沒法冷靜思考,其實很簡單的道理,要想把一個大活人隱藏氣息隱藏得如此嚴(yán)密,修為必定在他之上,才會連他都破不了,而跟郗子晴有瓜葛的妖魔神鬼并不多,排除眼前的三個,剩下的屈指可數(shù)。
可是誰會干這種事呢?是何目的?把一個人藏起來,要么是為了獨占,要么就是不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既然那人沒有殺掉她,說明不是為了什么深仇大恨,那人只是想把她從六界抹去,可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如果是之前暗殺他的人,抓了郗子晴,就肯定會第一時間通報他,以此要挾,而不是默不作聲。
如果是為了獨占,那么思儒的嫌疑……
思儒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你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覺得我是那種抓了人還幫別人解救的人嗎?”
“賊喊捉賊的人多了去了,誰能保證你就不會?”
思儒笑出聲來:“上神還真是想什么說什么,說話不過腦子,活得真痛快?!?p> “你!說話別老拐彎抹角的,惡心人?!?p> “言歸正傳,”思儒突然嚴(yán)肅起來,“我并不認(rèn)為隱藏她的行蹤,是為了獨占,也就是出于感情。因為她離開京城的時候,包裹一直都在身邊,說明離開是她自愿的。而出城之后,她的行蹤消失于一片樹林,你仔細(xì)看,她的最后一個動作?!?p> 白水凝視著他打開的通天鑒,里面映出郗子晴的身影,她探著頭似乎正在張望什么。
“她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p> “不錯,這便是造成她失蹤的原因?!?p> “可這還是說明不了什么,沒有任何指向性。”
“別急,我放大了你再看呢?!?p> “這是…!”
看到白水驚愕的表情,思儒微微一笑,一揮手把通天鑒收了起來:“方才看到的,還請上神放在心里,不要外露,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思儒抖抖袖子,然后優(yōu)雅地拂了拂自己的衣袍,作揖道,“在下告辭?!边@才轉(zhuǎn)身離去。
扶搖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挑高了眉毛,也沒想明白眼前此人怎么可能是那個外表儒雅實則歡脫的太子?!實在想不明白,他便往白水那湊了湊,左探右望,上瞧下看,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抬頭看見白水凝思許久,竟一言不發(fā),扶搖看得心里發(fā)癢:“不是,你到底看到什么了?。课以趺词裁炊紱]看出來呢?喂,你倒是說句話??!”
然而,白水不僅沒有回答,還轉(zhuǎn)身便要走。
扶搖一個側(cè)身,伸手?jǐn)r他:“不是,你倆玩我哪?吊我胃口,又不告訴我實情,我又不是你情敵,你干嘛合著情敵一塊防我呢?白水,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了!要不然,我就去找你爹!告訴他……”
誰知,白水非但沒有被唬住,而且回頭一副挑釁的表情,說道:“正好,我正要去找那老頭,要不咱倆一塊?”
“你!”扶搖被噎了一句,“不是,你找他做什么?我就是單純好奇,逗你玩的,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你覺得呢?”
扶搖一瞧他那一臉的嚴(yán)肅,立馬慌了神,他倒是不怕白水在天尊面前說什么,只是天界現(xiàn)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白水跟他爹勢同水火,上回那公開對決還猶在昨日,難道今日又要重蹈覆轍?這趟混水愛誰趟誰趟,他可不想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扶搖上神?!?p> 他剛要偷偷溜走,不料白水竟喚起了他的名字,而且還稱他為上神!
他咽咽口水,驚覺事情不妙,白水這家伙平日里可從來不叫他,這一叫保準(zhǔn)沒好事,就像上一次,白水叫他姓名還是七百年前。當(dāng)時他看見白水捧了一雙靴子,以為他終于開竅知道孝敬長輩了,不成想,那雙鞋竟是他偷了長樂的,然后嫁禍給了他。
自此,他對白水的這四個字十分警覺,這次保準(zhǔn)又沒好事。
于是,扶搖拔腿就跑:“水水,我還是習(xí)慣聽你叫我‘喂’,我…我年紀(jì)大了,聽不得別人叫我全名?。。。 ?p> “不行,”白水很快就把全力逃跑的扶搖給逮住了,“我可是你的親侄子,你必須跟我一塊去?!?p> 扶搖哭喪著臉,委屈巴巴:“我…我忘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不是你叔,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
“不是也得去?!?p> “嗚嗚嗚……”扶搖被他拽住,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