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莓莓不是王培宇口口聲聲的表妹嗎?她因為和趙苘苘鬧過別扭被派出所拘留過。
孫安佐望著從人群里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提著長裙走出來的范莓莓,不由眉頭緊鎖。
只見范莓莓穿著一件乳白色的鑲鉆長裙,香肩微露,頭上戴著一個美麗的花環(huán),襯托出昂揚的氣質。
她挺胸站在臺上,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拿著演講稿。面含春月,出氣如蘭,聲音婉約動聽:“同學們,晚上好!一生同學情一世同窗誼!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青春不散場,未來尤可期……?!?p> 孫安佐望著長得像白雪公主一樣美麗的范莓莓,想到趙苘苘曾經說過的話:“不是范莓莓干的,她做事愛聲張?!?p> 原來他也懷疑過,瞞著趙苘苘找人調查過范莓莓,現在看到本人一點兒懷疑也沒有了。因為范莓莓的面目中偶有的驕橫,是女孩被嬌慣的那種驕橫。身上沒有土匪特有的驕橫,更沒有心狠手辣的氣質!
范莓莓講完話之后是一個活動。就是所有來賓憑著電子版邀請函去隔壁房間領一份禮物。
起初孫安佐以為是水杯、購物袋、文化衫之類的紀念品,不料里面擺著幾排玻璃柜,里面放著各種顏色的玉石手鐲和吊墜。
柜臺后面站著幾個面帶笑容的禮儀小姐,她們一律穿著職業(yè)裝,身披紅色綬帶,上面寫著歡迎參加同學聯誼會的字樣。
于經理進去看到非常訝異,他低聲感嘆道:“真會做生意??!”
接下來的操作,他萬萬沒想到人家不是真會做生意,而是真的很會做生意。
于經理選了一只翠色手鐲,對旁邊的禮儀小姐說:“給我裝起這個來,我要這個。”
“先生,包裝盒是要收費的,請問你要哪種木匣子?”禮儀小姐說完,從玻璃柜下面拿出一摞描金雕刻出來的木制首飾盒。
“包裝盒多少錢?”不等于經理發(fā)話問,旁邊已經有人在問。
“這種是99塊九。這種是79塊九?!倍Y儀小姐指指木匣,問于經理:“您想要哪種價位的?”
這和買櫝還珠有什么區(qū)別?于經理聽到木匣的價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后來才想到這是送珠賣櫝。
得了,人家買咱也買吧。總不能把選好的手鐲戴在手上拿走吧?還有,年輕男人穿著西裝革履帶翡翠手鐲不太好看。
“給我拿這個吧?!庇诮浝砜匆膊豢茨檬謾C掃付款碼問:“一共多少錢?”
“99塊九。”禮儀小姐說完用紅色的綢布把手鐲包好放進木匣里,微笑著對于經理:“謝謝您的惠顧!”
孫安佐選了一個翡翠彌勒佛吊墜,挑了一個花紋圖案好看的木匣說:“給我裝好吧?!?p> 他們付完款拿著首飾盒邊看邊朝進來的門口走,不料門口有人攔著說:“對不起!這是進口,請您從那邊出去就餐。”
順著出口他們來到餐廳,只見餐廳里擺著十幾張桌子,上面放著糖果和干果。有的桌子上坐滿了人。
他們倆隨便找個座位坐下。孫安佐掃了一眼人群,輕聲輕語地打趣于經理道:“哎,哪個是你同學?來了半天沒看見有人和你打招呼,特別是美女。”說完,不懷好意地笑了一下。
“會費一個人兩千,你以為都像你拿錢不當回事,說來就來?!庇诮浝頉_他撇嘴說:“我的同學只有你非富即貴,否則我也擠不進這個圈子了?!?p> “說誰非富即貴?咱倆一樣的,半斤八兩?!睂O安佐瞪了他一眼,說完拿起一塊糖果剝開,塞進于經理的嘴里,然后又拿起一塊糖果剝開送給自己的口中。
忽然,身后傳來一陣女生的議論聲。孫安佐不由側耳傾聽。
“哎,你看那個穿鵝黃色衣服的女人沒有?”一個穿墨綠色衣裙的女人,偷著指一下坐在隔壁桌子上的一個女人,帶著八卦的口氣和旁邊的女伴說:“是原來的班花?!?p> 女伴穿著紅艷的衣裙,燙著大波浪,她吃吃地笑著說:“看見了,她是高中同學張玲斐。聽說現在和趙公子打得火熱?!?p> “趙公子今天來了嗎?我看看?!贝┠G色衣裙的女人說完,站起來踮著腳尖手搭涼棚,瞇眼要尋找。
穿紅衣裙的女子扯一下她的裙角說:“別找了,他根本不會來的,我們幾個高中同學聚會他都不來。這種人多的場合他更不會來了。”
穿綠色衣裙的女子坐下,怏怏不樂地說:“是呀,聽聞趙公子整天神龍不見首尾。不像有的官二代整天呼朋喚友到處顯擺。唉!咱們見到他很難……”
“張玲斐也不是經常和他約會,見面。我看張玲斐發(fā)的朋友圈,還是去年夏天他們約會的圖片呢?!奔t衣女子說完拿出手機來說:“不信,你看看她的朋友圈吧?!?p> “她把我屏蔽了?!本G衣女子扁扁嘴說:“好歹沒有屏蔽你?!?p> 紅衣女子笑笑,拿起一粒干果剝開,吃下去說:“我們也不是很熟啊!只是高一同學。高二分文理班分開就沒有再說過話?,F在工作上又沒有交集,更不會聯絡感情了?!?p> 看到于經理也在側耳偷聽鄰桌女人的談話?!八齻冋f的哪個趙公子?”孫安佐輕輕碰下他的胳膊肘問,同時心中暗想:是趙世豪吧。
“當然是那個趙公子??!還用問嗎?”于經理斜眼看著他,嘲笑道:“也難怪你不知道,整天在海上和魚蝦打交道。”
這時聽到紅衣女子說:“聽說張玲斐的房地產公司剛拿下一塊地就是趙公子……”
“哎!”穿墨綠衣裙的女子打斷女伴的話說:“你怎么什么也亂傳?小心被別人聽見?!?p> “啊,我?!奔t衣女子趕緊伸手捂住嘴巴,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不再言語。
這時候,服務員已經把美味佳肴布滿桌子,有的桌子上的人已經開吃。
于是,紅衣女子說:“咱們吃飯吧,一會兒要開舞會跳舞呢?!?p> “少吃點吧,你本來胖了?!?p> 閑話少說。
孫安佐和于經理吃完飯走進舞廳,舞會已經開始。舞池里擠滿跳舞的男男女女。
他們找個角落里坐下。
劉美清換了一件淺灰色的修身連衣裙,襯托出優(yōu)雅知性的一面。她端著酒杯坐在舞池旁邊的沙發(fā)上,安然地和幾個女人聊天。
張玲斐孤雁似的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看手機。不一會兒,孫安佐看到劉美清淺笑地坐在她對面,兩人說起話來。
聽不見她們說什么,看樣子聊得很開心,彼此之間很熟。
孫安佐望著兩個美女,眉頭擰成疙瘩。當他發(fā)現吃飯時碰到的那個紅衣女子和舞伴分手回到座位上,立刻走上前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正當青春妙齡女郎,看到有這么一位英俊魁梧的男子邀請她跳舞,毫不猶豫地伸出芊芊玉手。
就這樣兩人隨著優(yōu)美動聽的旋律,邁著輕盈的舞步,猶如一對雙飛燕,很快飛進舞池里旋轉起來。
兩人在舞池里約摸跳了一圈,才互相打量起對方來。
孫安佐望著紅衣女子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溫和地問:“我看著你面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紅衣女子機敏地邁著輕盈的舞步,體輕如飛。她微笑著說:“據說今晚來的人不是小學同學,就是中學大學同學。我看著你也面熟,也許我們在一個小學學校里念過書?!?p> 孫安佐低頭一笑:“嗯,小學同學我都忘的差不多了。特別是長大模樣變化大的更難以認出來。真可惜!”
“你叫什么名字?說出來我聽聽?!奔t衣女子嬌羞地說:“待會兒加個微信吧?!?p> “能不能等一下說我的名字?!睂O安佐不容置疑地說:“我說個同學的名字,你認識不?”
“誰?你說?!奔t衣女郎干脆地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