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二者言語間并未完全步入正軌,但好在阿卡姆林似沒有發(fā)現(xiàn)般;托米勒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僵硬的身體語言,在這一刻終于小有輕松的勢頭;然而托米勒不知道的是,這一切實際上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就在下一秒,托米勒反應(yīng)過來的瞬間;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有暴露的痕跡,于是干脆將計就計,神情由平淡轉(zhuǎn)悲傷;恍若一個戲精。
只見他繼續(xù)調(diào)侃道,“想來~居然只是有幾分像樣?3號你是不是把本事都拿去喂豬了。嗯?”
言語中真假參半,阿卡姆林聽罷;臉上的神情逐漸緩和,像極了一副開始有所懷疑后;卻又在最后排除了這個可能的模樣。
“沒有人是傻瓜~”說到這時,他頓了頓飽含深意道,“哪怕是豬,也比某些人聰明;”緊接著督了托米勒一眼,戲諏道,“要真能喂豬,那可真能省不少錢呢~”
背靠在窗盤的托米勒,看著手中那僅剩的斜陽;緩緩嘆了一口,似是知道這個話題繼續(xù)下去的必要了,他心道,“防的可真深啊~”
眼見事端終無果的他,決定換一個話題;而阿卡姆林現(xiàn)在必須是“3號”的情況,從未改變,托米勒明白,或許只有騙過自己;相信眼前人是3號,而非阿卡姆林,這樣也許能夠獲得一部分情報;哪怕有被誤導(dǎo)的風(fēng)險。
他回望向“3號”,垂下的頭顱在這一刻抬了起來;這個視角若是平視,看到的便只有“3號”背后的墻了,阿卡姆林此刻本就坐在椅凳上;而這便是二人的再交鋒,種種的身體語言,托米勒便是要告訴他,老子要和你談?wù)?jīng)事了。
冷眸相望,止步于堂前;心中縱有萬般思索,敵不了一個情字,無論是憤怒、悲傷、還是枉然等等,實際上都是一個字。
而此刻氣氛逐漸嚴肅,自然也在這一字之中;
“先前的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本就是3號消逝前的最后一句話,哪怕那時緊迫;但他還是告訴了自己,那么這一刻;若是自己將眼前的阿卡姆林當成3號進行解惑,也成了必要之舉;怠慢不得。
至此,二人說的話本不多;阿卡姆林又怎會不明白他的小心思,那時一心想著如何誤導(dǎo)他的阿卡姆林,愣生生在荒獸身上出了岔子。
聞聲間,他的心緒如同潮水般涌動,
“說真話?說假話?”
“1號邏輯能力本就強的可怕;相必他已然認出我不是3號。但這時,卻偏偏要這般問我?!?p> “哼~已經(jīng)開始欺騙自己了嗎?”
“相必他知道我會誤導(dǎo)他?!?p> “真話此刻便是毒藥?!?p> “1號~無論我怎么說;真假在這一刻真的還重要嗎?”他似是在心中問托米勒。
“先給你點甜食,至于炸彈;不急~嘿嘿?!?p> 些許時間過后~
阿卡姆林這才有了要開口的痕跡,
“我理清思緒了;你想要的答案,不是應(yīng)該看自己那面鏡子嗎?”他這般說,便是要勾起托米勒的思路間隙,在這之中插出一條縫來。
這時他才恍然想起自己的雙手本該拿著鏡子;但自一開始突兀的出現(xiàn)在這里,因為要防備3號變成了阿卡姆林,愣生生將手中的東西給忘了。
自己的疏忽在“3號”的言語間被無限放大;他明白這是阿卡姆林在戲弄自己,眼見事跡終是敗露,他緩緩嘆了一口氣心道,“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嗎?看來逃不掉了。”想到這里,竟是有些開心,臉上甚至于掛上了一絲輕笑,“雖然有些麻煩,但有個強敵;可真是件幸事?!?p> 想到這里,他將右手插進了褲兜里平靜道,“你說的對~”話音剛落,便出褲兜中取出了兩面同之前一模一樣的鏡子,伸與臉前。
斜陽傾瀉,照于其上;光芒耀眼,一時之間竟閃了阿卡姆林的眼。
他伸手便擋,托米勒的聲音卻再度傳來,“沒想到,到頭來都是一紙空談?!甭曇袈湎拢种械溺R子也不在對著他。
“玩鬧到此為止?!卑⒖妨致犃T站起來身子,左手撐在桌子上,提了提眼鏡繼續(xù)道,“你覺得你先前那三個理論哪個是對的?”說罷,歪倒著腦袋看著他。
“說對了,我就告訴你?!闭f這句話時,儼然是一副已經(jīng)玩夠了不想玩的表情。
他的這句話已經(jīng)到了明示的程度,托米勒又哪會不明白;他不想裝下去了,這是赤裸裸的陽謀,擺在臺面上的東西。
眼見他是這般,托米勒干脆也不裝了;攤牌了,直言道,
“明知故問,都不是?!?p> 聽到這個答案的阿卡姆林,冷笑了一聲;似是早就猜到了一般,
“【強辯】就是這么來的嗎?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托米勒聞聲也不去辯解什么,一副你要是這么理解的話也行的樣子;
“你的回答呢?”
“這會真相還重要嗎?”
“與我而言,高于生命?!?p> “這么看來,你之前確實是在誤導(dǎo)我;讓我以為你的性子發(fā)生了改變?!?p> “哦?那可真是幸運啊~讓你遲疑了一秒鐘?哼~可笑?!?p> “好,我告訴你;但在這之前,我需要確認一件事情。”
“什么?”
“你聽說過,人間游戲嗎?”
“玩過~”
“那就好~~我會給你答案;但是真是假,就看你的本事了。”
“相比前幾次見面,這會你不覺得自己未免有些墨跡嗎?”
“哼~呵~是嗎?”阿卡姆林言罷,嘴角抹過一絲邪魅,“我給你的是錯誤答案?!痹捯魟偮?,直望著托米勒的眼睛,似是要看他的反應(yīng)。
“這個錯誤答案就是,你卷進了書寫者的戰(zhàn)爭中;而先前3號所說的字數(shù),則代表你出現(xiàn)的緣由,你也是一個小說人物;只不過長達半年的3號在時間失衡的情況下,從鏡中看到了;而你正如之前在精神病院的那個人一樣?!?p> 說到這里,他的詭笑更勝,“書寫你的那個家伙,應(yīng)該正在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爭;而你就是他的武器,說到底;只是個棋子罷了。”
托米勒聞聲,臉色愈發(fā)凝重。
阿卡姆林見狀敞開了雙手,示意周遭的一切繼續(xù)道,“你以為這是我的能力?哼~呵~我只是個書庫罷了?!?p> 說到最后,笑容已經(jīng)逐漸開始有些癲狂,
“你對這個答案滿意嗎?”
“哈哈哈~”
“你不是自詡是【強辯】嗎?燃燒你的大腦,看看你能夠分辨這之中;哪些是對,哪些是錯?!彼f罷,舉起了一根手指頭,“哦~忘了提醒你了;對與錯就在言語的相反面?!毖哉Z間,雙眼已然笑成了月牙狀;僅有一條縫。
托米勒自是不會因此而氣寐,相反;這般極度挑戰(zhàn)性的博弈,反倒勾起了他的興趣,竟是不覺得煩,而阿卡姆林又是一個不愛說廢話的人;為了這次的人間游戲,自是不可能耍詐。
這一點,在那數(shù)次的規(guī)則之中;便能看到阿卡姆林的影子,他一定會遵守。
清楚這一點的托米勒,正如阿卡姆林所預(yù)想的那般;正在分析著種種可能。
【1、他沒有說謊;所有的話都是假的?!?p> 【2、他說謊了;所有的話都是真的?!?p> 【3、反復(fù)強調(diào)錯誤答案這個詞匯,最后一句話將我引導(dǎo)為個別選擇;從而讓我對每一句都抱有不確定性?!?p> 【4、他說的是真話,但其中真的摻雜了假話;這句話必須是連貫的,是對與錯就在言語的相反面這句話嗎?】
......
......
“如果真按所有的可能性而言,其中數(shù)條缺少能夠分辨的可能;難度無限等于0,既是他制定的答案,便不可能出現(xiàn)解答不出來的情況;除非太笨。
若用反向推導(dǎo)的方式;他的動機應(yīng)該是,【言語蠱惑】>【舉止暗示】>【聲音掩飾】>【能夠?qū)崿F(xiàn)】
以能夠?qū)崿F(xiàn)為前提的話,3/4/5.....缺少可以實現(xiàn)的信息;所以便只能是1/2。
他說自己說的話是假話;但既然是明說,那便跟此地?zé)o銀三百兩是一個性質(zhì)。
可如果是真話,又與一開始在那催眠世界中所談的差了些許。
阿卡姆林絕對不是一個傻瓜,相必他早已預(yù)判了我的預(yù)判;所以沒有講明自己所說的是正確答案。
到底哪錯了?難道是偽造契約那時,他便說了謊?”托米勒此刻一副犯了難的樣子,
“可若是將所有的一切顛覆,又應(yīng)該怎么說;書寫者這類只是一個稱謂,算不上對錯與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是我的武器;我的人生已經(jīng)進行了20萬字,書寫我的那個家伙是個小說人物;他正在遭遇一場戰(zhàn)爭,需要我在書庫中尋找他?”
想到這里的托米勒,開心到差點跳了起來;他此刻的表情愈發(fā)接近,阿卡姆林的先前癲笑的模樣,他望了一眼阿卡姆林,緩緩笑言道,
“我已經(jīng)有答案了。”
此刻較之于先前已然過去了2分鐘,深知1號一定能解答出來的阿卡姆林;只是輕笑一聲,再還未聽到答案之前,無論他解答出來的是對的;還是假的,在這一刻都只是一個噱頭罷了。
阿卡姆林很清楚自己只是將已經(jīng)發(fā)生,或者還未發(fā)生的概括了一下;真相是不可能三言兩語便能夠講完的,至于自己言語間的7道陷阱;都只不過是拿來充數(shù)的娛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