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天就站在搖搖欲墜的崖岸邊上,笑著對自己說:“沈肇,你放過我吧?!?p> 他求她回來,甚至對她下跪,可是她無動于衷得叫人覺得可恨。
那一天,是沈肇二十五的人生,幾乎未曾有過的悲慟落淚,他甚至在當時,有那么一絲絲后悔......
沈肇從回憶中抽身,看著陸郗城,笑得很殘忍也很快意:“陸郗城,你知道嗎?我一直很清楚,我這樣的人遲早有一天是要下地獄的,可是地獄太冷了,我想要找個人陪著我。如你所見,鄭輕輕就是我選擇的那個人。”
陸郗城到了現在,反而徹底冷靜了下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句,似是刀鋒一般銳利:“沈肇,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一無所有,滾出a市。”
沈肇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我不會讓你接近輕輕的,除非我死。”陸郗城在推門而出的瞬間,這樣說道。
他說完,沒有再理會沈肇的反應。
門外,陸家德高望重的族人都在場,彼此之間正在竊竊私語著一些什么。
他們見陸郗城出來,均是動作一滯,之后便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陸郗城掃視了眾人一眼,眸色清淡,看不出心底所想:“阿澈,送客?!?p> 一旁佇立的唐家澈聞言,恭敬應道:“是。”
沈肇在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陸郗城白得幾乎透明的膚色,眸色微冷。
真真是公子如玉,哪怕如今發(fā)怒,那一張臉依舊溫潤得不像話,殺傷人眼。
沈肇想著,在心底冷笑了一聲。
他倒是想看看,他能撐多久。
沈肇背后代表的勢力,是G市沈家。沈陸兩家在商界的影響力不相上下,而在政界,沈肇本人就是一個傳說。
沈肇二十二歲的時候,就成了名動華爾街的華裔律師,他的手上從來沒有一個失敗的案子,只要他接受的案子,哪怕是全無勝算,也能贏得漂亮。
這樣的百分之百的勝訴率,在此以前,從未有人實現過。沈肇這個男人,足夠冷靜,足夠冷漠。
可是四年前,沈肇突然放棄了律師這個職業(yè),回歸沈家,就任了海樾集團的董事長。他的手腕鐵血到讓海樾上上下下都是畏懼。
他似乎沒有什么溫柔之類的情感,對人對事都是不留余地。
甚至有一個在沈肇身邊工作了兩年的員工向外界透露,整整兩年,從來都沒有人見沈肇笑過。
他沒有什么歡愉的情緒,不近女色,沒有私人愛好,這樣的一個男人,就算是有人想討好,也是束手無策。
所以在陸家,沒有人愿意同沈肇交惡。對于這一次沈肇找陸郗城的事,眾人不知緣由,卻是難免忐忑。
如果可以的話,眾人都希望大事化小。
陸郗城看著神色各異的眾人,笑意淺淡:“大家坐了這么久,都累了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們不妨快點商討完畢,也好讓大家快些回去休息?!?p> 他的語調那樣的平靜溫和,就好像剛才沒有一個叫沈肇的人造訪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