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醒來時,神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傷勢都已經(jīng)痊愈,而此時他正躺在一個昏暗木板上,能聽到底下時不時傳來湍急的水流聲,加上不斷顛簸的身軀,秦非猜測應(yīng)該是在一艘船上。
他的周圍存在著一些武者氣息,但因為面對墻壁躺著緣故,他無法看到這些人,只是憑直覺,這些人實力似乎都不弱。
甩了甩頭,秦非剛想站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自己手腳都被帶上了手銬,而且是非同一般的鎖鏈,以他的實力壓根掙脫不得。
“你醒了”
背后傳來的聲音有些耳熟,但秦非一時想不起是誰,只好翻滾了下身子,結(jié)果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大身影,正背靠墻壁坐著,正是昆羊山的大頭目跋峰。
疑惑的看了跋峰一眼,秦非轉(zhuǎn)頭四顧,發(fā)現(xiàn)四周還有二十幾人,一個個或站或坐,均年紀不大,也都帶著鎖鏈,卻一身的肅殺之氣,此刻看到他醒來,也正上下打量他。
秦非不喜歡這種視線,這是看待弱者才有的眼神。
“這里面都是天水郡抓來的,一些比較特殊的開脈期武者,都是兩山兩水的”說到這跋峰眼神有些古怪,瞅了秦非一眼,接著說道:“這里的特殊是針對外界而言,如果是在這里面,你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秦非正在回想自己昏倒前最后一幕,想著那個一掌將自己擊倒的副將是哪位,將來他要報仇。他技不如人他認,但搶了他的元氣丹和靈藥就過分了。
此時突然冷不丁的聽到跋峰這話,秦非回過神來,一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瞧見秦非的疑惑,跋峰眼神更加古怪,低聲道:“這里面的人除了你,其他人至少都有星光之耀”
秦非一臉郁悶,很想給跋峰一個白眼,但考慮到跋峰的實力,還是硬生生忍住了,末了秦非身軀猛地一震,不可思議的望向跋峰。
“你剛剛說除了我,其他人至少都是星光之耀?”
跋峰知道秦非在震驚什么,嘆了口氣:“恩”
“嘶......那你也是嗎”秦非視線不斷上下打量跋峰。畢方又在沉睡,他根本看不清比他修為高的脈門等級,他現(xiàn)在只是想看看跋峰有沒有被人掉包了。
他認識的跋峰,準(zhǔn)確講是整座昆羊山寨,全部都是螢火之光??!
跋峰苦笑的點了點頭,剛想解釋幾句,就被一句譏諷聲打斷。
“你們昆羊山真行,剛剛要不是孫公子提醒,我都不知道你跋峰是八條星光之耀”
秦非聞言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出聲嘲諷的是一個呆頭虎腦男子,說話甕聲甕氣的,第一眼秦非就覺得眼熟,似乎在哪見過,但他又很明確自己不認識這人。
“程大山,青牛山寨主程奎的兒子,如今投靠了環(huán)合水的孫兵”似乎明白秦非的疑惑,跋峰淡淡出聲解釋。
怪不得覺得眼熟,感情是遺傳牛逼,秦非如今越看越覺得程奎程大山兩人長得真不是一般像。他此時很想拍額頭,但他做不到。
不過孫兵是誰?很有名嗎?
此時秦非才注意到,這昏暗房間里的二十幾人雖然懶散的分開著,但還是涇渭分明的分為兩個團伙,其中一伙以一個臉部剛硬的年輕人為首。
年輕人緊閉著雙目,對外界的一切不聞不問,對秦非他們剛剛產(chǎn)生的對話似乎一點都不感興趣。
另一伙人則是以一個臉上有條刀疤的男子為首,男子臉上的刀疤雖然增添了幾分兇狠,可此時卻是一副和善笑容,笑著望了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年輕人一眼,刀疤男子笑著開口道:
“在下環(huán)合水孫兵,久聞昆羊山跋峰兄大名,如今天水郡將咋們聚集在一塊,也不知前路如何,何不結(jié)伴共同應(yīng)付這未知的風(fēng)險”
八條脈門均是星光之耀,這實力在這艘船里也就僅次于他和趙厚了,孫兵自然對跋峰起了拉攏之心。
畢竟天水郡橫掃了兩山兩水后,將他們這伙人單獨聚在一起,他可不認為會安什么好心,這時候聚集高端戰(zhàn)力,將來有什么風(fēng)險也好共同承擔(dān)。
至于秦非,即使可能存在特殊之處,但一個二脈都是螢火之光的小賊,還無法被他放進眼里。
孫兵話語一出,跋峰還沒什么反應(yīng),程大山先急了。
“孫公子,這跋峰以前也經(jīng)常露面,可卻沒人發(fā)現(xiàn)他是星光之耀的俊杰,一直以普通武者身份示人,這種心機深沉之輩留在身邊實在不妥”
開什么玩笑,他程大山為什么要主動加入環(huán)合水陣營,還不是擔(dān)心跋峰的修為,想借著孫兵對付跋峰,結(jié)果孫兵卻要把跋峰拉進來,那他怎么辦?
孫兵笑著擺手道:“程兄此言差矣,誰身上沒點秘密,你不也是一直被程寨主安排到青牛山之外藏著嗎。我相信跋峰兄隱藏實力也是有苦衷的,只不過跋峰兄是如何掩蓋星光之耀的,我也很感興趣,不知跋峰兄可否說說”
這話一出,原本還要多加勸阻的程大山陡然閉嘴,轉(zhuǎn)頭饒有興趣的望向跋峰,孫兵話里藏針啊。
就連一直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的年輕男子也霍然睜開了眼,面無表情盯著跋峰的反應(yīng)。
秦非注意到,沒人注意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跋峰身上,他仿佛就是個小透明一般。不過這樣也好,這屋子的人實力都不弱,不靠譜的畢方又在沉睡,這時候自己越低調(diào)越好。
跋峰向前一步,將秦非擋在身后,沉聲道:“這沒什么不方便的,起因在于一塊祖?zhèn)鞯纳瞎庞衽迳?,那塊玉佩刻有上古陣法,可隱藏脈門等級,可惜除此之外別無他用,而且在我被天水郡一位偏將擒拿后,那玉佩便被人搜走了”
孫兵若有所思的望了跋峰一眼,微微頷首,這個解釋他是信的,要不然沒法解釋為何現(xiàn)在跋峰不再隱藏他的脈門等級。
緊接著孫兵似笑非笑的望了秦非一眼。
“這位小兄弟兩條脈門都是螢火之光,卻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與大家平起平坐,該不會也有塊上古玉佩吧”
躲在跋峰背后,正覺得不關(guān)自己什么事的秦非,聞言陡然睜大雙眼,這都能扯到自己身上來?
將腦袋從跋峰身后冒出,秦非笑著道:“哈哈,那你可就猜錯了,別說上古玉佩,我連最劣質(zhì)的玉佩都買不起,我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兩脈武者”
話雖如此,但秦非心里卻在嘀咕,上古時代真可怕,連塊玉佩都能遮擋脈門等級,自己上輩子是被狗吃了嗎,怎么都不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