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在容千塵身后的便是新娘謝毓姝的花轎了,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個大家閨秀,還有陽夜第一才女之稱。不過,只有冷情清楚,里面坐的是個怎樣的女子。
就在花轎經(jīng)過冷情面前之時,冷情憑借輕盈的身姿和矯健的身手沖到了花轎之上,迎親的儀仗停了下來,隨行的侍婢也呼叫了起來,而作為新郎的容千塵卻沒有回頭看的打算。
冷情一把掀開花轎的簾子,只見里邊的女子早已不安分的把蓋頭甩在了地上,露出了清秀的容顏,微弱地倚靠著花轎,一見到冷情,先是驚訝然后就是會心的笑容,兩個小梨渦便泛上了嘴角。
“柴扉,我?guī)阕摺!崩淝榭此@樣子就知她是被下了藥,立馬扶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情姐姐…”柴扉此刻雖然興奮,奈何身體動彈不得,只能軟軟地靠在冷情身上。
雖然冷情帶著柴扉,但絲毫不覺得沉重,下一刻,兩個紅衣女子便從花轎中出來了,人群的騷動更甚,容千塵終于下馬回望。
冷情用全身力氣施展輕功,紅色的衣裙在空中飄揚(yáng),帶著柴扉越過了人群,無意間紅色的面紗掉落了,恰好落在了容千塵的前面,只留下了飄然的背影,各路兵士也反應(yīng)過來開始追擊。
容千塵彎下腰拾起了面紗,看著冷情離去的方向,笑得似乎格外暢快。
丟了新娘還笑得這么開心,邊上的人都很表示不解。
“看來本王今天的親,是結(jié)不成了啊?!比萸m自嘲地說道。
“天哪女子搶親了!”
“居然還不是搶新郎!”
“會不會是太愛四皇子了,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的女人得到?”
“有可能,四皇子真可憐??!”
“可他看起來不是很傷心呢?!?p> “誰知道呢,皇家的人可能天生薄情吧!”
“可惜他不得咱們?nèi)莼氏矏郏F(xiàn)在連王妃都被莫名其妙的紅衣女子搶了?!?p> 這樣一場十里紅妝的皇室婚禮就被冷情以搶新娘的方式打斷了,馬上便成了坊間笑談。
容氏皇族自然是震驚萬分,光天之下萬眾矚目之時劫走相國之女,可以說是對容氏皇族的侮辱了。容皇震怒,下令懸賞捉拿紅衣女子,找回相國之女,當(dāng)日整個陽夜皇城都有兵士巡查。
但事實上誰也不知道紅衣女子是誰,為什么要劫相國的女兒,是針對容千塵還是針對謝氏。
夜幕降臨,但當(dāng)事人容千塵此刻已經(jīng)褪下紅袍,換上了白衣,頗有翩翩公子的意味,與白日的紅袍加身大不相同,坐在王府的書房中盯著書桌,卻見書桌上赫然擺放的是那塊紅色面紗。
“女子搶親,甚是有趣。”容千塵不自覺嘀咕了一聲。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并傳來一聲通報:“公子,有信?!?p> “進(jìn)來?!?p> 只見一個全身黑衣劍眉星目的男子恭敬的走了進(jìn)來,腰上還別了一把長劍,正是容千塵的親信容衡。
“可是冷諜門的信?”容千塵掃了他一眼繼續(xù)盯著那塊面紗。
“正是。”容衡說著便遞給了容千塵。
容千塵終于把視線轉(zhuǎn)移到了這封信上,拆開只看見一行字:明日鶴竹樓,相見便知曉。
“容衡,動用我們的暗線,查冷諜門門主和今日花轎之上的新娘真實身份?!?p> “是?!比莺馔顺隽藭?。
冷諜門?這勢力滲透的越來越深了,連鶴竹樓都能查到,還有今日那紅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身手如此高超,冷諜門何時出了這樣的高手?雖然搶親一事,對他有利無害,但他必須弄清楚對方的意圖,明日他必須得入局一探了。
而此時的冷情正身處陽夜最負(fù)盛名的煙花之地——醉夢閣。丟了面紗的她在鏡中露出了真實的容顏,精致小巧的臉,眉鋒上挑,一雙桃花眼中鋒芒盡顯但又似乎深藏著什么,略高的鼻梁,丹唇未啟卻已風(fēng)情盡顯。
“參見門主。”只見冷情背后一個青衣女子已單膝跪下向她行禮。
冷情沒有回頭,仿佛早已習(xí)慣,說道:“起來吧?!?p> 青衣女子站了起來,正是醉夢閣名伶程蕪,真實身份是冷諜門五衣客之一青衣。亦是面容姣好的當(dāng)世佳人,憑一曲湘妃怨琴曲名動京城,清冷絕塵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不可褻瀆的感覺,引得陽夜無數(shù)王孫公子競相追逐。
“柴扉如何了?”冷情關(guān)切地詢問道。
“她中了一些軟骨散,我給她服了清心散,已無甚大礙?!背淌徝鏌o表情地回答著,但望著眼前門主的眼神卻是堅定的。
“嗯,明日鶴竹樓安排好了嗎?”冷情回過頭與程蕪對視。
“都安排好了,門主要一人前去嗎?”程蕪問道。
“自然,這容千塵可不簡單吶,我若帶旁人去可不給了他調(diào)查我的機(jī)會?”
“那可會有危險?”雖才跟了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女子一年,但她所展現(xiàn)的智謀與武功卻教她不得不佩服,她相信她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問了這樣一句。
“我搶了他的新娘子,總得給他一個交代,總不至于把我自己賠給他?!崩淝橛行┯牣惓淌彽年P(guān)心,半開玩笑地說道。
“你想與他合作嗎?”
“容千塵此人,看似不受寵無足輕重,實則野心深藏,如果我們目的一致,倒也不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