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間門面的租客打來電話,時間是在上午。租客告訴,下水道被堵,樓上下來的水、水出不去,里面放的貨物受損。
接到這個電話,陽春的頭可是大了。
這不可能吧?
就理論上來說,新房子,不會出這樣的事。如果是老舊房子,倒有可能,因為時間久油污什么的堆積形成堵塞。
陽春叫蘇瓊過去看看。因為,他這個時候,在和人談事。
聽說是這個事,蘇瓊不太想去。雖然,這會她因為是下午班,在家中。
“還是你去吧。我去,遇到難題,談不好的。”蘇瓊畏難了。
陽春只好和談事的人說對不起。他起身去門面。
到了現(xiàn)場、場面讓陽春好無語啊。租客放在門面里的東西,包裝箱的底部已經(jīng)潮濕。
租客甩了手上的水,額頭上已經(jīng)有汗??梢姶驋卟皇且粫r半會。
陽春抱拳,連聲的對不起?,F(xiàn)在,不管是哪個環(huán)節(jié)上出了問題,但事實擺在面前,就是房東的責(zé)任。
趕緊查找原因。在查找原因的同時,陽春往鐘庭的BB機(jī)上呼叫。百貨公司的宿舍樓結(jié)束后,陽春給鐘庭和滿加成都配備了BB機(jī)。
鐘庭接到陽春的尋呼。那個時候,這種BB機(jī)又叫尋呼機(jī)。他從一個房屋維修點上,用公用電話回過來。陽春叫鐘庭帶人來查問題。
因為沒有接到大的工程,陽春算是四處奔波吧,接到了幾個小的活,一個單位的房屋要做維修,一個學(xué)校的大門做局部改造。工程量都不大。
鐘庭帶著人過來做檢查,這就發(fā)現(xiàn),樓上下來的水,在彎頭那被堵住流不出去,就從水池里漫上來。彎頭那,居然被塞進(jìn)一團(tuán)水泥。
好在,這樓上只有一戶人家在裝修,要是全部住進(jìn)來,這兩間門面,就不是眼前這些水,難說,極有可能水漫金山。
已經(jīng)查出的問題,明顯擺在這。這是人為的。陽春讓鐘庭去查當(dāng)時的施工記錄。鐘庭回到辦公室,查到了問題的肇事人,是滿加成手下的一個工人。
陽春呼叫了滿加成。
過了一會,滿加成有電話打到陽春的公司。因為,陽春是用公司的電話呼叫滿加成的。
“滿經(jīng)理。我不知道怎么說這個事?!标柎涸跉忸^上。這個事,太讓人生氣。
滿加成可能聽出陽春在生氣,問:“發(fā)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好事?!标柎旱纳ひ舨恍 ?p> 滿加成在電話那頭卻是笑,說:“陽經(jīng)理。你的嗓音太大,震得我的耳朵受不了。”
“我才受不了?!标柎赫f了這邊下水道被水泥堵塞的事。
“會有這事?”
“以為我吃撐了,沒事找事?”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事,是誰個干的?”
“當(dāng)初,我要所有的工序全做記錄的。你說弄這個,多余,費事?,F(xiàn)在,有用處了。我讓鐘庭查了當(dāng)初的派工記錄。”陽春說了那個記錄,說了肇事的人。
“會是他?”
“你要是不相信,過來一趟。這上面有他收工時的簽字?!?p> “馬皮的。我馬上去找那個龜孫子。我要立馬開除他。”
“這就是你的事了。我只是明白的告訴你。你再不對手下從嚴(yán)要求,會毀掉你公司的前途。”
“算是老哥求你了。這個事,不要對你父親說?!睗M加成擔(dān)心這個事要是讓陽春的父親知曉,會影響后面的工程。
“......”陽春沒有立馬表態(tài),有一會的沉默。
“求你了?!睗M加成可能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好吧。暫時不說?!标柎罕響B(tài),但又補(bǔ)了一句,“但不代表以后不說。這類事上,你還是好自為之吧?!?p> 滿加成還想說什么,陽春已經(jīng)掛斷電話。
在陽春和滿加成通這個電話時,鐘庭一直在邊上站著。鐘庭看見的,是陽春鐵青著的臉。
陽春要鐘庭帶人檢查所有的下水道。還就出奇了。就是陽春的兩間門面有這個情況,其它的都沒問題。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陽春問鐘庭。
鐘庭只能搖頭。他能說什么?
陽春有了一個苦笑,說:“這個滿加成,莫非是我的克星??磥?,今后,是不能同這樣的人合作了。”
鐘庭木然。這時,他既不能搖頭,也不能點頭。是不是再同滿加成合作,可不是他鐘庭說了算數(shù)的。
滿加成又打來電話,向陽春道歉,說已經(jīng)叫那個人卷鋪蓋滾蛋了。
通過這件事,陽春給了鐘庭提示。
“再招人,要注意人品。雖然,我們做的是最基層的苦力活,對人的要求,條件上不能放松。我們可以把工資開高一些,同比上,要用基本人品上沒問題的人?!?p> 鐘庭這時才說了自己的意見,“確定。用錯了人,會毀掉我們的將來?,F(xiàn)在,有人來找我,有人向我推薦人時,我已經(jīng)按你說的,先不忙著答應(yīng),先去他家看看情況,再從側(cè)面打聽這個人的鄰居關(guān)系?!?p> 陽春點頭,臉上有了一笑。在他感覺,鐘庭辦事,比滿加成靠譜多了。
通過這件事,陽春也就越發(fā)意識到,一支隊伍的員工素質(zhì),很重要。用好了人,也算是一個防患于未然吧。
接下來,陽春和租這兩間門面的租客談賠償金。
這可是讓雙方都不愉快,都很傷腦筋的事情。陽春這時才弄清楚這個租客在這里存放的是些什么東西。服裝,全部是服裝,拆開紙箱才看清楚。陽春掃一眼這些服裝,看清楚,這是一些廉價的地攤貨。
這種地攤貨,進(jìn)價二三十元一件,擺地攤賣,起碼要七八十元一件,要是掛在門店里,不賣上一兩百元一件,那就不是做生意了。
這可不是陽春的臆測。他可是聽一個做這方面生意的老板親口說的。只是,在酒桌上告訴陽春這個秘密時,那個老板已經(jīng)不做這方面的生意了。他改行做起了燃具生意,據(jù)說,燃具生意更賺錢。
在陽春用手抓頭皮時,租客拿出進(jìn)貨清單,說:“我不會多要。這里的貨,我多少錢進(jìn)的,多少錢給你。”
陽春用了商量的口氣,“你看,這樣,好不好。被水泡過,或者已經(jīng)潮濕的,我認(rèn)。堆在上面的,你還是可以繼續(xù)賣的?!?p> 租客看陽春這個人比較的通情達(dá)理,也就同意了。
這樣,陽春手上多出一批地攤貨。他的嘴角咧了,接下來,得想辦法解決這些廉價的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