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沒有一個解釋嗎?”聽兒子陽蘇說了藍(lán)阿姨請客的事,蘇瓊認(rèn)為陽春有事隱瞞。
陽春說:“剛才告訴的,就是解釋啊?!?p> “僅僅,就這點(diǎn)?”
“你還要我解釋什么?”
“好啊。你行啊。我這就出去幾天,你就領(lǐng)兒子去認(rèn)了一個什么藍(lán)阿姨。”顯然,蘇瓊找著了一個好的切入口,要吹毛求疵了。
“蘇瓊。你不覺得,你問的這些,說的這些,有些過分了嗎?”
“我過分?”蘇瓊有了一個不屑的笑、笑聲中有冷風(fēng)嗖嗖。
陽春已經(jīng)意識到,蘇瓊要抓住這個話頭不放了。
“你看看吧。前面有一個姓秦的,叫什么秦姝洋的小妖精?,F(xiàn)在,又出來一個藍(lán)阿姨?!碧K瓊說到這,覺得自己的這個說法,有些好笑,就隨著一個苦笑。
聽蘇瓊提到這些,陽春的腦袋可是大了。這都是哪對哪呀,根本就是不搭的事情。
蘇瓊說:“就你說,我跟在你后面,是不是整天要提心吊膽?!?p> “夸張了吧。沒這么嚴(yán)重?!标柎弘m然心中不爽,對蘇瓊這一個說法很不贊同,但在這個時候,卻不能針鋒相對。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是對著說話,可能是一個不好收拾的殘局。
抱著忍一忍的態(tài)度,陽春又說:“你這是杞人憂天?!?p> 蘇瓊說:“你能不能說話直白一些,算不上的文人,卻說話總是這樣的酸不溜幾。”
“......”陽春只能信奉沉默是金了。
蘇瓊又說:“你身后,怎么有這么多的女人?還有,弄什么集資,還有什么貸款,哪一天是個頭。我很沒有安全感。”
陽春把手舉過頭頂,宣誓樣,“親愛的。我向你保證。秦姝洋的事,完全就是個例。那個女生,就是腦子不正常。至于兒子說的藍(lán)阿姨,她叫藍(lán)卉香。是星煌裝飾的老板。我和她只是工程上合作的關(guān)系?!?p> 蘇瓊這就看向了陽春。她有了一笑,腦子里又多出一個女人的名字。
陽春還在說:“你應(yīng)該清楚的。我手里,只有一個建筑工程公司,做不了裝飾這一塊。只有找一個會做裝飾的來合作?!?p> “為什么要找一個女老板?”蘇瓊詰問。
陽春感覺嘴巴很苦,但還是把要說的話說全了。
“親愛的。我去找這家公司時,不知道老板是女的。我只是聽人說,F(xiàn)市最大最有實(shí)力的裝飾公司,就是星煌。畢竟,銀座購物這個工程,標(biāo)的是600萬元。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做砸了,我沒法賠的?!?p> “這就是我說的提心吊膽。今后,你永遠(yuǎn)有工程,還可能越做越大。誰敢保證,你做工程沒有失手的時候。這就是俗話說的,常在河邊走,難保不濕鞋。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會把已經(jīng)賺到的賠得一干二凈?!?p> 蘇瓊說這些時,顯然很激動,而且是越說越發(fā)的激動。
陽春有些看不懂的盯著蘇瓊。干嗎呢?沒有誰同你吵架,你這樣激動干嗎?陽春沒有把這種話說出來,只是冷冷地盯著對方。
也就是這個時候,陽春有了發(fā)現(xiàn),蘇瓊的激動,就是蓄意已久的一種暴發(fā)?;蛟S,早就想著有這種暴發(fā),只是沒有契機(jī)。兒子提及的藍(lán)阿姨,就成了一個導(dǎo)火索。
兒子陽蘇從來沒有見過媽媽是這個樣子的兇。他被嚇著了,也就哇哇地哭起來。
陽春抱起兒子,轉(zhuǎn)身出門。他不想讓兒子看見媽媽這個時候的樣子。從對孩子的教育角度上說,這樣的畫面不好,畫風(fēng)不正。
出了門后,陽春居然流下了眼淚。這很是莫名其妙。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為什么?陽春一時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想流眼淚?;蛟S,是為兒子;或許,是為自己。
陽春有一會的反省,自己做錯了什么?
應(yīng)該沒有吧。陽春有理由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為這個家好,是為了讓這個家過上富裕安康的生活。
可在蘇瓊的眼里,陽春就是做錯了。
至于蘇瓊提及的秦姝洋,還有藍(lán)卉香藍(lán)阿姨,那只是蘇瓊一直期待的一個話題由頭。據(jù)陽春已經(jīng)有的社會閱歷社會經(jīng)驗,蘇瓊這是心里頭憋著一股莫名的火氣,只有讓她一個人沒有吵架對手時,才能把那股火氣降下去。所以,陽春選擇了抱起兒子出來回避。
“寶貝。不要哭了?!标柎簩鹤诱f:“我們在外面走一會。媽媽冷靜冷靜后,會安靜下來的。到那時,我們再回去?!?p> “我想睡覺,怎么辦?”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個年齡,還沒法理解爸爸說的話。
陽春一手抱著兒子,一只手的手背在眼睛上抹了抹,說:“你現(xiàn)在就可以睡覺的。有爸爸抱著,你現(xiàn)在就可以在爸爸的懷里睡覺的?!?p> “要是媽媽走了呢?”
聽兒子這樣說,陽春的腳步可是頓了一下。不會吧?他可不會這樣想。但兒子這樣說了,陽春的身子還是免不了哆嗦一下。
也就是小人兒的這個提醒,陽春意識到,兒子說的,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這,陽春的步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放下兒子。因為這個時候,他身上即便只剩下一件衣服,也是有沉重的壓力。
這是春末初夏,晚上的溫度還是比較宜人的。可在陽春感覺,有些燥熱。
陽春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現(xiàn)在就回去。但他又抱著僥幸,兒子的話就是小孩子的童言,不足以為信。他還是希望把這個時間留給蘇瓊,讓她安靜下來。
父子倆在路邊呆著。對,只是呆著。即便是小孩子陽蘇,也沒了以前的活潑甚至是鬧騰。
“不行。我們還是回去的好?!标柎哼@就又抱起了兒子,往老宅去。
越是往老宅跟前去,陽春越是感覺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他加快了腳步。
進(jìn)了老宅,穿過前面這比較長弄堂樣的過道,陽春居然跑動起來,而且有叫聲:“蘇瓊,蘇瓊......”
事實(shí),被兒子言中。
蘇瓊已經(jīng)不在家中。
陽春呆立在屋子中央。他明白了,兒子剛才提及的藍(lán)阿姨,只是一個引子。蘇瓊一直在等著這樣的引子出現(xiàn)。
可以肯定了,蘇瓊蓄謀已久,就等著這一天的這一刻。
這個時候的陽春,已經(jīng)站立不住。他挪到椅子上坐下,把兒子摟在懷里。這個時候的兒子,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