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沒敢讓刀疤臉多喝酒。他把控著這個節(jié)奏。畢竟,刀疤臉是要開車的。不要到時因為喝酒把車開到溝里去。
陽春可是要了一箱啤酒的。沒有喝完的,他讓刀疤臉全部帶走。
刀疤臉開開心心把沒有喝完的啤酒弄到車上。陽春的BB機上進來一個信息。當時,沒有看??粗栋棠槹衍囬_走,陽春才查看了這條信息。
藍卉香要請陽春吃飯。約定在晚上。
要是蘇瓊還在的話,陽春不可能在晚上出去吃飯?,F(xiàn)在,可以說,在這個方面,陽春有被解放了的感覺。
再說,上次的銀座裝飾,兩個公司之間的合作,尤其是藍卉香這個人,陽春認為值得交往。既然已經(jīng)做上建筑工程,以后,裝飾裝修上的業(yè)務(wù)不會少。甚至,他還有想法,今后,建筑工程完工后,凡是裝飾上的活,就讓星煌公司來做。
只是,陽春還是有些好奇,好好地,藍卉香請他吃哪門子飯。
到了約定的地點,陽春這才明白藍卉香要做什么。他有想笑的感覺。這個女人,太有意思了。
兩個人在酒店自助餐大廳里,找到一個偏一隅的小臺面。這里的臺面,有兩人席,四人席。也可以六七人聚餐,那是兩張臺面拼湊了的。
“我們先各自去取吃的吧?!彼{卉香像是餓著了。
陽春也就跟著藍卉香去取食物。59元一人的自助餐,在那個時候,已經(jīng)算是高標準了。一餐就是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月或者一個半月的工資了。
取了食物,回到臺面前坐下,陽春沒有說話。即便有話,他也不會先開口。
由之前的交往中,陽春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藍卉香有主導話題的傾向,換句話說,就是有演說欲,抬舉了說,是有領(lǐng)導范。
可是,藍卉香今天,卻沒有急于表現(xiàn)自己。她像是真的餓了。今天,藍卉香給了陽春新的感覺,或許,面前的這個女人,就是餓了。
吃了兩樣東西后,品了一口紅酒,陽春把高腳玻璃杯端在手上晃動。他看著紅色液體在輕微晃動,目光卻滑過杯子口,掃了藍卉香一眼。
“有話,就說吧。”藍卉香貌似低頭在吃食物,卻是余光逮著了陽春的眼神。
陽春卻有了別樣的感覺,這餐飯,怎么像是他約了藍卉香。
“藍總。我發(fā)現(xiàn)呵,還是單身好啊,有大把的時間?!标柎阂簿驼{(diào)侃了一句。他在和藍卉香相處的那段時間里,知道這個女人情商不低,喜歡說些笑話,喜歡開玩笑,說話也俏皮。
“你什么意思?”藍卉香這時裝糊涂。她是明白陽春說這話的意思,卻假裝沒有聽懂。
陽春也就笑,說:“哦。沒有意思的意思?!?p> 藍卉香是覺得,既然和陽春由裝飾工程認識,覺得這個男人可以相處。既然可以處成朋友,有些事,是應(yīng)該做提醒的。她請陽春吃飯,就是基于這一點。
“約你吃飯,是想順便給你上上課?!彼{卉香直言不諱。
???陽春可是傻眼。這個女人,說話可是不給人留臉面啊。而且,這個女人,還喜歡好為人師。
“好。好。我洗耳恭聽。”陽春也就擺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不管怎么說吧,藍卉香可是大學學歷。而他陽春,中學學歷。藍卉香成為他的老師,應(yīng)該是綽綽有余。
藍卉香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p> “我是不應(yīng)該對那種人軟弱。”陽春檢討、檢討過后,卻有了一笑。要是,讓藍卉香知道,他還請那個敲詐者吃飯,藍卉香不知道又要有什么樣的說法。
“人,是有習慣性思維的。你要是給那種人開了一個頭,以后,他就會照著這個開頭,繼續(xù)。那就是沒完沒了。”藍卉香這樣說了后,身子往后靠了靠,像是吃累了,要休息一會。
陽春說:“我這個人吧,比較的好說話?!?p> “好說話,是把雙刃劍。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優(yōu)點是容易同人相處。壞處是容易被人拿捏住。”
陽春說:“我這種人,沒有背景。凡人一個。普通老百姓。遇上狠的,只能是裝慫?!?p> 藍卉香臉上滑過絲絲的淺笑。她像在研讀陽春這張臉。
就藍卉香的審美和評判標準,喜歡陽春這張臉。
“生意場上,過分的弱勢,會吃虧的?!彼{卉香再度亮出這個觀點。
陽春有了一聲嘆息,說:“我倒是想強勢,可遇到的事情,沒法強勢起來?!?p> “這就是我約你吃飯的一個目的。加入商會吧。我是市商會的副會長。我可以介紹你入會?!?p> 聽藍卉香這一說,可是陽春沒有想到的。大大小小已經(jīng)做了幾個項目,遇到的事情不少,會有求助,就是沒有想到商會。
“遇到事情后,找商會,有用嗎?”
“你沒有加入,肯定沒有感受。等你加入了,就會感受到,抱團取暖的好處?!?p> 陽春笑了。因為,藍卉香這個時候的動作,就是把雙臂抱到了胸前。這就引導了陽春的視線。陽春的臉上立馬就熱了一下,趕緊回避。剛才看過去的目光,可是有些那個了。
這個天氣里,藍卉香穿的是一件敞口的連衣裙。那是一件心型衣領(lǐng)。
藍卉香可能注意到陽春的表情反應(yīng),意識到什么,就把領(lǐng)口往上提了提。
問題是,你干嗎要穿這樣的款式。在之后的年頭里,這種穿著,很正常,甚至是女人夏天里的一個標配??捎?995年的夏天,這種穿著,算是前衛(wèi)的。
可能是為了掩飾有一點的尷尬,藍卉香開始長篇大論。她就處人啊,社交啊,管理啊,滔滔不絕了。
說了一大氣后,為了給自己的課冠以一個好名目,藍卉香說:“你可是告訴過我。之前,你只是一個工人,就是班組長也沒有當過。我呢,好歹當過不少回班組長。從小學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當班長,到了大學,還當過學生會主席。”
“學生會主席是干嗎的?”陽春就真的裝糊涂了。
“真不懂?”
“真的不懂。我只上過中學。那個時候,學校好像沒有學生會主席一說?!?p> “中學沒有學生會的。”
陽春笑了,說:“還是大學里好啊,什么都高大上。我是應(yīng)該好好地向你學習?!?p> “那就拜師吧?!彼{卉香竟然做了一個起的手勢。
陽春還真的就站起來,問:“要磕頭嗎?”
“你看呢?”藍卉香忍不住想笑。
陽春說:“那就免了吧。在取物架前,我說食物與養(yǎng)生的。你可是說了,要拜我為師。這樣,一對一,也就平起平坐,不用拜師了?!?p> “你......”藍卉香沒想到,竟然被陽春給繞暈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