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發(fā)來尋呼,要見面,談合作。
接到三妹的這個尋呼,陽春可是要笑了。
這時,陽春在辦公室里,鐘庭也在。
看見陽春臉上的這個笑,鐘庭覺得有意思,問:“誰的尋呼,你這樣的開心?”
有一說,奇文共賞。陽春這時想到的就是這個。他認(rèn)為,可以把這個奇遇告訴鐘庭。
“你可能沒有想到,有人看好我們這里,想把一筆資金投到這里來。”陽春可是笑笑地說這句話的。
鐘庭可是把眼睛瞪圓。有這好事?居然會有人看好金之塔公司?
“投的錢多嗎?”鐘庭想確認(rèn)這個錢數(shù),因為,他意識到剛才高興得還是有些早了。投資個十幾二十萬元,應(yīng)該不算什么的。雖然,有人投資,總是好事。
“你認(rèn)為,會有多少?”陽春這也是沒話找話說。現(xiàn)在,他倆在接到這個尋呼之前,也只是閑聊。
就常理來說,十幾二十萬元,陽春不會笑到這樣的開心。鐘庭想了想,把剛才想到的數(shù)額放大了,說:“起碼有五十萬元。”
“你猜的,少了。不止這個數(shù)?!?p> “一百萬元?!?p> “還是少了?!?p> “不會有兩百萬元吧?”
陽春點頭,說:“差不多?!?p> “天啦。誰,這么有錢?”
“可能有一天,你家的房子,包括那幢小樓拆遷,可能也有這么多?!标柎哼@句話,變相地把這筆錢的來路說了。
陽春用桌子上的電話,回了三妹的尋呼。
地點約定,還是那個茶座。
見面后,陽春笑著對三妹說:“建議這家茶座,改個字號,叫商務(wù)茶座?!?p> “怎么就這樣的神了呢?剛才,我也有這個想法的。就是進(jìn)這個茶座前。這個,是不是可以說成,心有靈犀一點通?”
陽春沒有回話,卻做了一個雙手分?jǐn)偟膭幼鳌_@可是紳士樣的詩情畫意了。
兩個人坐下。店小二過來。
因為,他倆剛剛進(jìn)門時,都享受到一個待遇,門僮向里面叫:“小二,來客了?!?p> 店里面立馬就有異口同聲的接話:“好來。”
好......來......,這兩個字是被里面的服務(wù)員拖出抖音的。
店小二問要上什么茶,陽春已經(jīng)知道了三妹的口感,說了被一般人看成口重的茶名。
兩個人品嘗著這種七泡有余香之譽(yù)的茶,聊著這幾天的見聞。正經(jīng)事,卻擱著,沒說。
陽春想盡快地言歸正傳,可是,三妹卻遲遲不說。陽春也只好隨和,閑聊。
只是,陽春不能理解,就他對三妹已經(jīng)有的了解,這個女生應(yīng)該性子很急的。今天,卻這般的有涵養(yǎng)。
聊了一會,終于說了投資合約的事。三妹帶來一份合約。
這讓陽春有些意外。按說,合約應(yīng)該是雙方先商量好了,再去打印。三妹卻做了一廂情愿的事。這也讓陽春對三妹性格有了進(jìn)一步的了解。
“你看看吧。如果沒有特別的想法,我們就簽約?!泵黠@的,三妹要主導(dǎo)這個簽約程序。
陽春聳了一下肩,也好。這倒是省去他的勞神。
這就看合約,倒也是簡直,沒有那種貌似嚴(yán)謹(jǐn)其實就是八股文式的啰嗦。只一張紙,就把要制約的條款全寫清楚了。陽春點頭,這也可以看出三妹是個做事直接了當(dāng)?shù)乃烊恕?p> 陽春還沒有看完,三妹就問了,“怎么樣,有什么不同的意見嗎?”
陽春笑,說:“你得讓我看完吧?!?p> “好。你繼續(xù)看。”三妹居然甩了陽春一個臉色。那個意思,就是,有什么好看的,簽字不就得了。
陽春笑、笑著看完了這個合約。
在同三妹簽約時,陽春這才知道三妹的尊姓大名,柳爾月。
“這個名字,有些意思。”陽春心情好,也就說了奉承的話。
三妹聽到贊賞,得意,說:“這個名字,好吧。是我自己弄的。以前,不叫這個名字?!?p> 陽春是要問的。這個時候,因為心情好,沒話,也是要找話說的?!耙郧?,叫什么名字?”
“柳二月。老土的一個名字?!比谜f到這時,還附帶了一個不屑。
陽春感覺,柳二月這個名字,挺好啊,詩情畫意盡在啊。
“柳二月。這個名字,很好的呀。冬天里,可是萬木蕭條。二月來到,率先顯示春天活力的就是這個月份。萬木蕭條之后,柳樹上突然披上一身綠葉。這是天然的裁剪。這就是詩人筆下的,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出來的杰作?!标柎赫f這些時,很有激情地,還附帶了手勢。
三妹呆住。這個老板,居然還有這樣的才氣。帥哥,加上有才,了不得啊。寶貝啊。
“你,你會寫詩嗎?”三妹有些吃驚地,盯著陽春的眼睛。
或許,在三妹看來,做建筑的老板,都是大老粗。
陽春這才意識到,自己過于表現(xiàn)自己,趕緊手勢補(bǔ)救,并說:“哦。是被你那個名字感染,覺得真的不錯。這才有了一番聯(lián)想。柳二月這個名字,誰起的,你爸?”
“不是。我爸媽,識不了幾個字的。是我爸,去求村子里一個老先生,給我取的名字。聽說,那個老先生,先前,教過私塾的?!比谜f這番話時,一直盯著陽春的臉。
陽春笑,說:“那個老先生,有才的。他明白你爸媽的希望是什么。”
“是什么?”三妹越發(fā)的好奇。
陽春說:“希望你,永遠(yuǎn)生活在春天里,充滿活力,積極向上?!?p> 三妹嘟嘴了,說:“那。我還是把名字改回去吧?!?p> “既然已經(jīng)改過了,就這樣吧。爾,也有二月的意思,就是隱晦了點?!?p> 三妹不再說話,雖然心中有問題,卻發(fā)愣地,像是把目光罩在陽春臉上,卻不是。她的目光茫然若失。
陽春問:“三妹。你怎么啦?”
“啊。哦。當(dāng)初,為了改這個名字,我還同爸媽鬧了情緒。我說,你們不讓我改成自己喜歡的名字,我就不吃飯。最后,爸媽就依了我,說小祖宗,你想改,就改吧?,F(xiàn)在,想想,不應(yīng)該的。當(dāng)時,我怎么就那樣的任性呢。”三妹說這些時,沉浸在自責(zé)中。
就是三妹的這種自責(zé),讓陽春看到了這個女生性格中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