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下起了雨。
雨并不大,但是細(xì)細(xì)密密的,將天地之間都暈染成了一片朦朦朧朧的模樣。
普通人尚且還能忍受這個程度的雨水,甚為修行者江羨他們自然也沒有人打算找個地方避雨。
靈力在身外形成了一個屏障,隔開了雨水的侵?jǐn)_。江羨甚至不需要調(diào)動靈力,迫雪劍已經(jīng)將雨水逼開,令其無法沾染到半分在他的身上。
眾人等的有些焦急,但是卻又個個都緊閉著嘴巴,無人發(fā)出什么聲音來。
天色開始變暗了。
碎夢書忽然閃了閃,而后飛出來落到了子桑陌的手中。
正在眾人驚呼之下,面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墨色半透明的巨大屏障,而原本空無一物的平原之中開始出現(xiàn)了山川河流。
令人牙酸的咔嚓聲微微的響起,開始只是一聲,仿佛什么脆弱瓷器裂開了一條縫,隨后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
眼前的墨色屏障就在這樣的聲音里面忽的炸開,靈力碎片仿佛一只只墨色的蝴蝶在天空之中飄飄然的落下,繼而消失不見。
殺伐之聲在這一刻不絕于耳,有無數(shù)的妖魔從山中跑出來,似乎正在驚慌逃命。天空之上,也有一白一紅兩道身影正在交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迎戰(zhàn),留守在外面的所有人也都紛紛動了起來,劍尖指向了從山中逃竄出來的那些妖魔。
妖魔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僅憑著現(xiàn)在在這里的人應(yīng)付起來稍顯有些吃力。
正在苦戰(zhàn)之時,天上忽然落下了粉白的花瓣,鼻間也能嗅到了幽幽的不知名的花香。
江羨在殺死了一個狐貍妖后稍稍頓了一下,迫雪劍抬起來,劍身上不免便接住了幾篇花瓣。
“幻花海閣的人?”
以花為武器的,仙門之中也唯有幻花海閣的人會這么做。
他口中的低語聲剛剛結(jié)束不久,果然就見到了越來越多的花瓣雨中,幾道暗紅色的身影如這花般一般輕飄飄的在空中飛舞著,而每次在一個地方短暫的停留之后,總會帶走幾個妖魔的性命。
漫天飛舞的花瓣也并非是看上去那么美輪美奐,而是暗藏著殺機(jī),每次有無形的氣流吹動花瓣的時候,在花瓣之間的妖魔也會變成一片血霧。
江羨仔細(xì)的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妖魔真的化為了血霧,而是那些花瓣如同利刃一般直接將那些妖魔片成了片,遠(yuǎn)遠(yuǎn)的看去就像是變成了一蓬血霧一般。
仙門之中,大多都知道,幻花海閣雖然自詡風(fēng)雅之士,然而動起手來卻是比誰都狠辣血腥。再加上慕長安死后,又有天上京與玉英苑傳來的消息說門中或許還潛藏著妖魔,現(xiàn)在他們動手的時候就更凌厲了。
然而卻沒有人對此說些什么,幻花海閣雖然手段殘戾,到底也沒有濫殺無辜。對妖魔動手,那時除魔衛(wèi)道。
一個沒注意,江羨的左手臂上就被一只妖的利爪抓傷,而對方還沒來得及挑釁,下一刻已經(jīng)被那些花瓣包裹,最后只剩下了一架沾血的骷髏。
雖然知道幻花海閣也是名門正派,但是正面面對這些的時候,江羨還是不免倒抽了一口涼氣。
耳邊有人輕笑了一聲:“害怕了?”
江羨凝神一看,卻是個穿著一身暗紅色道袍的青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邊。
見自己看過去的時候,那人邪氣的一笑,開口道:“幻花海閣,慕長歡?!彼f這話的時候,還微微抱了抱拳,而后信手一拂,就近的那些花瓣便凌亂無章的飛舞著,再一次帶走了幾個妖魔的性命。
江羨問道:“慕長安是你什么人?”
“嗯?”慕長歡挑了挑眉,因為生的艷麗妖媚,這個動作更是讓他看著多了幾分陰柔的邪氣?!八?,是我不成器的弟弟吧?!?p> 吧?
江羨心中劃過一絲疑惑,不過卻也沒有再問下去。
山中逃出來的妖魔已經(jīng)都被斬殺殆盡了。于是守在山外的弟子也開始向著山內(nèi)而去。
看到這里竟然是仿佛第二個天上京的存在時,在場的所有人的臉上都多少有些意外,唯獨(dú)慕長歡看上去并沒有什么變化,好像是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
他們是在“白玉大殿”之前的大廣場上與白鳴他們碰到的,先前隨著子桑陌潛入秘境之內(nèi)的子桑家的幾位叔叔中有三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見到眾人之后不免松了一口氣。
子桑陌連忙帶著自己家里的子弟們上前去查看他們的傷勢,而幾位子桑叔叔的目光卻是依然停留在天上還在交手的兩人身上。
子桑二叔一邊從子桑陌手中接過了治療內(nèi)傷的丹藥,一邊平靜的和大家說著情況:“我們先前被撫養(yǎng)發(fā)現(xiàn)行蹤,白糖姑娘趕來后不久,白鳴道友也到了。魔族那個叫疾影的女魔在混亂之中以傳送之術(shù)將白糖姑娘送到了念魔林中。”
只是短短的幾句話,卻也能夠讓眾人明白為何在那一招一式之中都能看到白鳴的怒氣。尋了許久的女兒就在自己的面前被送到了極為危險的地方去了,如何能叫他不動怒?
正在說著,符揚(yáng)終于不敵白鳴,在他的手上受了重傷掉了下來。
明明是一方大魔,此刻看上去卻是極為狼狽。
白鳴也落到地上,縱然他也受了不輕的傷,但是卻還是操縱著手中的劍,使其分出數(shù)十道劍影,沒有半點(diǎn)猶豫向著符揚(yáng)刺來。
一身紅衣的大魔像是已經(jīng)認(rèn)命了一般,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做任何反抗,就在這些森冷的劍光之中化為了灰燼。
白鳴收劍之后身形晃了晃,然后整個人咳出了一大口的鮮血,繼而倒向了地面,好在他及時用劍撐在地上單膝跪著,才沒有完全倒下去。
江羨與襄陽二人連忙上前去將人扶著:“師叔,你沒事吧?”一邊問,前者一邊將白嬰所送的丹藥一股腦的拿了出來,也不知道該給哪個,索性都一起送到了白鳴的面前。
白鳴只選了幾顆能緩解自己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的丹藥吃下,才站起來擺擺手,向其他人說道:“我女白糖被送去了念魔林中,便也不與各位多言了。我門中弟子皆隨我回門去,另外,還勞煩幻花海閣的諸位代我向?qū)O閣主轉(zhuǎn)告一聲,稍后我與父親會上門拜訪。”
念魔林中封印了妖皇魔君連帶著八大魔王與七妖將,自然不可能是貿(mào)貿(mào)然就能進(jìn)去的。所以想要進(jìn)入其中尋找白糖,還得先得到維系著封印的各門派負(fù)責(zé)之人的允許才行。
白鳴在說完了那樣的一番話后,也不等其他人有什么反應(yīng),便直接御劍離去了。天上京來的其他弟子們也都紛紛在施禮之后化作一道道劍光向著白玉山而去。
倒是留在原地的其他人知曉他此刻心急,倒也沒有人有什么不滿,而是在檢查了一番這座山上的角角落落,沒有發(fā)現(xiàn)妖魔隱藏其中后,這才轉(zhuǎn)而離去。
而此刻的白玉山上,白歲山皺緊了眉頭聽完了白鳴所說的話,才開口問道:“糖糖當(dāng)真被送去了念魔林中?”
白鳴沉著臉說道:“我看著那女魔以不歸印擊中了糖糖,當(dāng)時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的戾氣,絕對是念魔林不會錯的。”
不歸印以不歸為名,乃是上古傳承下來的神器,可以跨越空間,將人或者物體傳送到另一個地方去。但是只能單向傳送,而且除非是飛升期的修士使用,不然每一次傳送的位置都不會相同。
當(dāng)時在不歸印在女魔手中被激發(fā),破開空間的那一瞬間,白鳴確實感受到了空間的縫隙里面?zhèn)鱽淼臍庀?,在?dāng)今天下,除了念魔林外不會再有什么地方有那么強(qiáng)大的妖魔之氣盤亙交織了。
白歲山當(dāng)然會相信自家孩子的判斷,但正是因為相信,所以才覺得棘手。但是卻也不能就這么不管白糖的生死,他在短暫的沉默之后開口道:“鳴兒,為父如今將天上京托付給你。我此一去,無論能不能待回糖糖,你都不能讓任何人再去念魔林中。”
“父親!”白鳴聽他這么說,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打算,有些著急的說道:“父親,還是我去吧。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天上京不能沒有你?!?p> 白歲山擺了擺手道:“你跟著我處理門中要務(wù)也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遇到事情該怎么做也很清楚。就算嬰嬰如今還能修行,這天上京遲早也是要交到你手里的?!彼⒉皇侵啬休p女,而是白嬰的性格不適合管理門派。
白鳴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是白歲山卻已經(jīng)強(qiáng)硬的打斷了他:“這件事情就這么定了。你記得先不要告訴嬰嬰,我也該出發(fā)去見見幾位老友了?!?p> 他這么說著的時候,不免嘆了一口氣,而后帶上了釋然的笑容,拍了拍白鳴的肩便大步的離開了大殿。
在門口的時候,白歲山見到了還候在外面的江羨等人,他稍稍頓了一下,而后道:“你們進(jìn)去吧,鳴兒有話要對你們說?!?p>
K伯爵.CS
我終于又找到網(wǎng)頁版的作話在哪里了.......男主的話,正在江羨和容顏之中搖擺,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可能有男主我寫的也跟沒有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