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祭臺上站著五洲的顯貴和至尊,作為被選出的輔儀,蘇明玉懷著忐忑的心情,端著紫檀托盤走到女皇的面前,這種大場面穆冰大概是麻木了,自從繼位以來,每到一處,她都是站在最高最中間的位置,倒也不慌不忙,在長山當(dāng)了近半月的外門弟子,整個流程她都熟悉,取了紫金匕首,她在掌心劃了一刀,血淌入玉碗之中。
隨即是南帝崔瑞、華帝庚庾長信、文帝郗關(guān)洲、烈牧汗王牧恬、北帝崔璃,輪完之后,蘇明玉忐忑的心稍稍安定,端著托盤來到女皇陛下面前,只要等女皇陛下再次歃血,自己心里這塊石頭就算是落地了。大場面她見得不少,但如此神圣宏大的祭天,她也是第一次投入其中,這與往年觀禮不同,自己上來,身邊都是些平日里很難見到的五洲大人物,她實在還是緊張。
就在穆冰拿起紫金匕首準(zhǔn)備再次放血時,肅穆的大典卻被白水的聲音打破了,“住手!為什么別人都只割一次手,穆冰卻要割兩次?”
“住口!”岑山長教訓(xùn)道,“祭天儀式何等神圣,豈容你在此胡說!”
“你這老頭,好生不講理!”白水學(xué)東西很快,拿著穆冰教育她的那一套,有模有樣地說道,“所有人都只放一次血,穆冰作為一個弱女子,卻要放兩次,這種動不動就放血的行為本身就不對,難道人和這些畜生一樣,也這么的不值得尊重嗎?”
“你在胡說什么?”岑山長的小長胡子都被她氣翹了,抬手捋了一把嘴上的胡子,他喝道,“大膽小兒,休得放肆!還不快快退下!”
白水雙手叉腰站在人群中間,照他的語氣道:“大膽老兒,休得放肆,穆冰說了,我是女的,不是小兒,是小女才對!”
“小墨!退下!”穆冰覺得她要是再坐視不理,這祭天大典就要被白水給攪亂了。
“我不!”白水道,“穆冰,我這是在幫你!”
“朕再說一次,退下!”
白水覺得委屈,好心幫她,卻被如此對待,她一氣之下,飛身離開了。眾人對于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小墨早在搜救女皇陛下之時就有印象,而今也訝異于這靈獸果然是稚嫩,想法如此簡單,也不知道規(guī)矩,不過這御風(fēng)術(shù)水平不錯!
人雖然走了,可是大典已經(jīng)是氣氛尷尬,蘇明玉在心里惱恨這個小畜生的多事和愚蠢無知,剛剛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靈力暗中襲來,險些就沒拿住托盤,若是砸了這個玉碗,丟了長山的面子,這禍可就闖大了。
“哈哈哈!女皇陛下養(yǎng)的靈獸果然是與眾不同,有趣得很!”華帝的這一句調(diào)侃,讓眾人也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附和此說。文帝道,“人既已走,還是繼續(xù)儀式吧!待會還要去梨花谷祭地呢!”
“二位國主所言甚是!咱們繼續(xù)吧!否則天女娘娘該怪罪了!”穆冰說著,拿起紫金匕首就要往掌心劃去,一陣諷刺而猖狂的笑聲就從不遠(yuǎn)處傳來了。
“哈哈哈哈哈——天女娘娘當(dāng)然要怪罪!凰城是天女娘娘逝世前親點的五洲共主,歷代城主建起諸多規(guī)矩,為的就是維護(hù)五洲共主血統(tǒng)的純正性。而今卻要一個外人來帶領(lǐng)眾帝祭天,天女如何不怪罪?”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一個滿身青衣華袍的中年男子飛身到了祭臺,長山的精英弟子們紛紛將手中之劍對準(zhǔn)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渚寒殿主?”文帝看清他的面容后,有些驚訝,“想不到你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