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佳云也愣住了,她入府這么久,王爺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何時說過這樣輕挑的話。
葉靈蘭此時已經(jīng)徹底無奈了,什么叫沒讓她睡踏實,他們昨晚不是一人半張床,睡得挺安穩(wěn)的嗎?看著堂下兩人正看著自己,現(xiàn)在她真是恨不得挖個地洞轉(zhuǎn)進去。
想想還是要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面才好,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說:“王爺您說笑了,靈蘭昨晚睡得很踏實”。
說完這話自己都恨不得抽自己,和一個相識不久的男子同榻而眠,心得多大才能睡得安穩(wěn)呀。
駱南弦把玩著大拇指上翡翠白玉扳指,沒看見她臉上懊惱的表情,淡漠的道:“嗯,蘭兒覺得踏實便好,那本王今晚就繼續(xù)留宿墨蘭苑了?!?p> 正在喝茶壓驚的某女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咳、咳,王爺,這……”
“蘭兒慢些,你若是高興,本王每日都過來,不必激動成這樣。”駱南弦伸手輕輕的拍著她背,滿臉憐惜,哪里還有平時冰山王爺?shù)臉幼印?p> 堂下臉色本來就不太好看的白歆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鐵青著臉,那雙眼直勾勾的瞪著葉靈蘭,讓她渾身一顫,吃醋的女人惹不起??!
葉靈蘭徹底欲哭無淚了,這個男人絕對是故意的,當著他兩位侍妾的面給她拉仇恨。
“王爺,兩位夫人還在這里呢,臣妾怎好獨占您的寵愛,臣妾聽聞白夫人琵琶技藝了得,王爺若是有空,不若多去陪陪白夫人,白夫人定然會非常歡喜的?!?p> 白歆兒聽了這話甚是高興,滿臉希翼的望著駱南弦,一副小女兒家的嬌媚模樣,開口說道:“是啊,王爺,您都好久沒去妾身院里了,既然側(cè)妃娘娘寬容大度,不如今晚您就去臣妾院里歇息吧”。
“放肆,側(cè)妃娘娘寬容大度,你便能不知禮數(shù)尊卑了嗎,本王與蘭兒新婚,你不懂禮讓,竟還想著爭寵?”
駱南弦冷聲呵斥,面色冷淡,甚至有點寒意。
“妾身不敢?!?p> 白歆兒面上委屈,不知道為何王爺要發(fā)這么大脾氣,以前雖是冷淡,卻從未對她動過怒。
大堂內(nèi)一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氣氛里,好在初夏現(xiàn)在正帶人端著豐盛的晚膳進來。
葉靈蘭趕緊招呼著大家圍著紫檀桌坐下,隨后吩咐初夏上菜,自己則坐在駱南弦的旁邊,不知道他為何這般生氣,忐忑的在桌下拽了拽他的衣袖。
駱南弦依舊冷著臉不理睬她,拿起跟前的漢白玉銀筷自個夾菜。
而一旁的白歆兒面色不大好看,情緒低落,滿臉失望,跟個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有些食不知味的吃著飯。
海佳云則溫和的替她夾菜,安慰著她,兩人一同進王府,雖說平日里并無太多交集,到底是相安無事的相處了這么幾年,心里知道她這個人心地其實不壞,只是性子直率了些。再者,都是女人,誰不希望能得到夫君的寵愛,所以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白姐姐,您嘗嘗這道鳳尾魚翅肉質(zhì)鮮嫩,咸甜適中。”
一餐豐盛的晚宴,大家吃得都不大開心,略微吃了幾口,便各自起身告退了。
餐桌上就剩下滿臉陰沉的駱南弦和有點不知所措的葉靈蘭。
初夏和秋霜在一側(c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著,生怕王爺突然發(fā)難,殃及自身。
葉靈蘭深吸一口氣,面色僵硬的對著身側(cè)坐著的人開口說道:“王爺是為何事這般不快?”
“無事”依舊滿臉陰沉,拂了拂袖,起身坐到大堂的主位上,吩咐初夏去打水伺候他洗漱。
聞言兩個丫頭落荒似的逃出了這個是非之地。
“你這里只有兩個丫頭伺候,人手不夠,明日本王知會林管家一聲,再撥些人過來?!币蝗缂韧谋洌绕饎偛琶黠@有些緩和。
“嗯,王爺做主便是?!边@般喜怒無常,葉靈蘭不想和他起爭執(zhí)。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后,初夏和秋霜打了熱水回來,分別伺候她家王爺和側(cè)王妃洗漱完畢,便關(guān)上門,退到室外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們倆人,葉靈蘭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便獨自上了閣樓。
駱南弦也隨著她一起上去了。
“王爺?您這是?”見到身后跟著的人,不知道他想干嘛,不會真要留宿在這吧。
“本王說過,今晚留宿墨蘭苑,怎可食言?”駱南弦一臉冷漠,顯然是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見他如此說,葉靈蘭呆愣在原地,回頭望著他開口:“我以為,王爺您只是隨口說給兩位夫人聽的”。
駱南弦不理睬她,直接略過她的身子,徑直往臥房走去,邊走邊回她。
“既然說了,自然是言出必行,不然本王威信何在?”
葉靈蘭嘴角抽了抽,‘這里就我們兩個人好嗎?你要啥威信?還真是喜怒無常?!?p> 隨后她也跟著進了臥房,看見他已經(jīng)自個脫了外袍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穿著素白中衣靠在床頭翻著她之前帶回來的書,額前有幾縷垂下的發(fā)絲,透著幾分慵懶,眼皮微微眨了一下,長長的睫毛輕輕晃動,皮膚白皙光滑。
葉靈蘭看呆了,心里感嘆著‘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妖孽’。
“蘭兒,你若是再看,本王會覺得你是在邀請本王?!瘪樐舷疑畛凛p快的嗓音落在耳畔,把失神的她拉回現(xiàn)實。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干笑一聲,捂著臉坐到銅鏡前去拆身上的首飾。
拆完首飾,站在床邊,一臉認真的問著正在翻書的人。
“王爺您今晚為何事生氣?”
某王爺氣結(jié),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聽到這個女人讓自己去陪白歆兒的時候,就不高興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以前從來沒有過,心里頓時一陣煩悶。
“無事”淡漠的語氣,硬邦邦的吐出這兩個字。
“若是無事,今晚王爺你就打地鋪吧”不愿說也不勉強,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睡啊。
“不行”某王爺很傲嬌的拒絕了,說什么呢,我堂堂王爺,要打地鋪?
葉靈蘭嘴角動了動,剛想說話,就被人搶先了。
“你也不準打地鋪”說話的人滿臉不高興,帶點怒容。
就這樣,在某王爺?shù)囊?,兩人又像前一晚一樣,各自半張床,相安無事的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