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嘶吼聲從林壹口中發(fā)出,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球怒瞪前方,好似萬蟲撕咬的鉆心痛楚每時每刻痛擊著大腦最深處。
林壹好幾次差點快暈死過去,憑借自己堅強的韌勁硬生生撐了過來,連哈爾森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連感應(yīng)魔法都已經(jīng)落后村里的人一大截了,難道連這都熬不過去?我就這么沒用?!”林壹心里面不斷的反問自己,不斷在心里警示自己不能在失敗了。
“只有十一歲的小男孩,竟然能在洗髓藥里面撐過三個時辰,即使放在古奧大陸上面,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p> 看著林壹那驚人的意志力,連哈爾森都感到很詫異,自己完全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林壹能撐過半個時辰就相當不錯了,誰知道現(xiàn)實給自己來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洗髓藥,自上古就流傳下來的配方,經(jīng)過多種草藥的調(diào)和,混搭上不少于三十幾種魔獸的精血才能練成的洗髓藥,會對人體全身筋骨進行強化,特別是經(jīng)過洗禮過的人會得到莫大的好處,它會隨著人體的成長,而得到更加深層次的強化。
但前提是要熬過那痛苦萬分的折熬,由于魔獸的精血霸道剛烈,對人體來說不亞于是滾燙的毒藥,更不用說加上三十幾種,那不異于火上澆上烈油。
生不如死最能表明林壹現(xiàn)在的感受,頭腦異常的清晰,身體傳來的噬心之痛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自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林壹原本充滿血絲的眼睛慢慢恢復(fù)了正常,嘶吼聲變成了粗重的喘息聲。
低頭看了看桶里邊的水,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變成了白色,原本惡臭的味道也消失不見,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身體已經(jīng)沒有了那股劇痛,唯一一點就是肢體不停使喚,已經(jīng)變得麻木不仁了。
“哈哈哈,小家伙你超出了我認知的范疇,厲害,果然厲害!”
哈爾森開懷大笑,能將洗髓藥洗到白色的,除了傳聞中四大魔族精心培養(yǎng)的繼承人外,以人類之軀體熬過去的,在哈爾森所認知得范圍內(nèi),林壹是唯一的一個。
“啊。。唔。。。”林壹想開口說話,也許是經(jīng)過太長時間的嘶吼,發(fā)聲器官已經(jīng)疲憊不堪,連一個像樣的字眼都說不清楚。
“小家伙,不用著急。先不用說話,你現(xiàn)在好好休養(yǎng)?!惫柹⌒囊硪淼膹耐袄锉鹆忠?,幫他穿好衣服,背著林壹往房子里面走去。
“小家伙,你心里肯定恨死我這個爺爺了吧?”趴伏在哈爾森背上的林壹,想開口回應(yīng),下一刻卻被哈爾森給制止了。
“你以后的路還很長,爺爺不這么做,那是加害于你。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難,不要去逃避,一定要像今天這樣勇敢去面對,去想辦法解決?!?p> 聽著哈爾森講的,原本昏沉欲睡的林壹,一下清醒了過來,趴在哈爾森溫暖寬厚的背上,眼睛盯著哈爾森的后腦勺,一雙手緊緊抓住哈爾森肩背上的衣服,林壹非常害怕下一刻村長爺爺會突然消失不見,自己再也見不到眼前的這個人。
聽到后背那咕嚕咕嚕的響聲,哈爾森哈哈大笑起來“肚子還是那么的誠實啊,小家伙,等你醒來就會有豐盛的大餐,哈哈哈”
夜幕降臨,小村莊里邊都點起了獸油燈,在漆黑的夜晚猶如那星火蟲一般,曳曳發(fā)亮。村長哈爾森的房屋里,昆勒一臉目光呆滯的看著哈爾森,“你說,這個小家伙竟然熬過了洗髓藥,顏色還變成了白色!”
“昆勒,這是你第二十五次提問我了”看著昆勒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哈爾森苦笑的說道。
他自己心里面也知道,這個事件沖擊力的威力無與倫比,這也代表著林壹成長以后的潛能無可限量。
看著旁邊熟睡的林壹,昆勒目光熾烈,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大的寶石那樣閃耀,這可是人類歷史上十一歲男孩成功的奇跡,終于有一個能跟四大魔族后繼者競相抗衡的資格,這可能會變成人類的希望之星。
“昆勒,如果萬一我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林壹就拜托你了”哈爾森看著林壹熟睡的臉龐說道。
“喂喂喂,這可是被那些魔族稱為人魔的人所說的話嗎?”昆勒調(diào)侃道,他可不想讓眼前的男子有什么意外,如果失去了這個男人,會對那邊造成很大的打擊。人的壽命始終太過短暫,相比于魔族特別是吸血鬼那些上千歲老不死的怪物來說。
“我看到了烏鴉發(fā)來的情報,果然如我所料,事情會變得很糟糕,我想它們不會讓我們?nèi)绱税惨莸幕钪??!惫柹粗饷嫫岷诘囊雇?,那無邊盡的黑暗終究還是快要來臨,預(yù)示著留給哈爾森他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不管怎么說,我們一定要保存希望的種子,不能讓先人們的遺志斷送在我們手上,也絕不能讓人類消失在古奧大陸”昆勒對著哈爾森說道,仿佛也在對自己訴說。
哈爾森好像回想起來了什么,但神情有些遲疑,最終還是對昆勒說了出來“那個...他...有消息了嗎?”
昆勒看著哈爾森,他跟哈爾森有十幾年的交情,知道他想問的是什么,但他想找尋的答案,一直石沉大海,或許那件事早已經(jīng)在哈爾森心底有了答案,就是沒有人能真正的給哈爾森一個答案。
昆勒不想看到摯友失落的表情,但在事實面前他還是搖了搖頭。
哈爾森每次看到昆勒的到來,心里邊每次都懷抱著期望,最終又失落而返,或許自己早應(yīng)該放下那無用的固執(zhí),這么多年了,早應(yīng)該放下了,珍惜好身邊的人,那才是對自己最大的慰藉。
“昆勒,對不起。我早就應(yīng)該放棄心中那無果的期望”哈爾森懷抱歉意對著昆勒說道,
“我的摯友,放棄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個解脫”昆勒重重的拍了拍哈爾森的肩膀。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