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長老的講話,臺下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看著這位搞事情的長老。
阿尺面色凝重,繼續(xù)演講:“今天之所以搞這么個陣仗,不是對酋長不敬,非要怎樣。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話說我們隱族幾百年來的族規(guī),不允許酋長有一絲的污點,族規(guī)第十五條,酋長應是遵循族規(guī)的第一人,違反族規(guī)者,嚴懲不貸,若酋長觸犯族規(guī),將剝奪酋長權力?!?p> 臺下的族人更加不明所以,不知這位大長老意欲何為。大家七嘴八舌嘟囔起來。
“大長老想干嘛?這是要針對酋長?”
“怎么說到酋長身上了,沒有聽說酋長觸犯族規(guī)啊?!?p> “大長老是酋長的岳父,自家人怎么打起來了?”
“你們看最前面是不是阿洛?她怎么一言不發(fā)?”
……
大長老或許聽不見族人的輕聲言論,但阿洛聽得一清二楚,她感覺自己臉上開始有些熱,有些不安起來。
阿尺拿出自己的火銃舉在空中,臺下頓時鴉雀無聲,他繼續(xù)說:“隱族一直以來講究血統(tǒng),如果誰破壞了血統(tǒng)將受到神靈的處罰?!?p> 阿尺轉身問三長老:“請問三長老,族規(guī)中記載破壞我族血統(tǒng)者該如何處罰?”
“丟盡迷霧森林溝壑,敬獻給迷霧神靈?!比L老又想到多年前的那個女奴隸小美,心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不知道大長老為何要舊事重提。
阿尺:“要是酋長包庇呢?”
三長老:“剝奪酋長權力,貶為下等人?!?p> 樹林中的冷玉聽得一陣冷汗,側頭小聲問小布:“怎么樣的人才叫下等人?”
小布道:“很久以前叫嘎西,即是奴隸。三年以前,我們這里叫下等人,現在叫平民?!?p> 冷玉又問:“你們這里真的很注重血統(tǒng)?不與外族人通婚?”
小布鄭重點頭:“是,從古至今,沒有變過。”
冷玉看向吉安,吐了吐舌頭,“不理解,這有點變態(tài)!”
小布不理解變態(tài)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好話,也沒有再問。
祭臺上,三長老緊鎖眉心,“阿尺,請你直接說事,為什么要牽扯到酋長,他可是你的半個兒子?!?p> 阿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一咬牙一跺腳,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定要大義滅親,“為了族人,為了族規(guī),我只能選擇忍痛揭發(fā)?!闭f完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看向酋長。
酋長阿各坐在太師椅上不動如山,自帶威嚴勢態(tài),他對阿尺的話沒有任何回應,只直愣愣盯著樹林中的方向,好似要將樹林看穿一般。他知道那個地方有人,知道吉安在其中。
在祭祀的時候,畢摩已經偷偷告訴了他幾人返回的事情。
畢摩見阿各一言不發(fā),沒有反應,他有些著急,反問阿尺:“你到底要說什么?爽快點!”
阿尺對阿各行了一禮,“對不住了,酋長?!彪S后面向族人,“大家都知道十五年前,我們處決的那對母子,是小美和阿美,總以為那次是徹底凈化了我們血統(tǒng)。誰料,那阿美居然沒有死,被江對岸的一處人家收養(yǎng),現如今已經長大成人,又返回了部落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