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我玩弄你,我和火蕊還,以身相許了?我的心里,還喜歡另一個,你們不認(rèn)識的女人?”聞言,凌風(fēng)怔愣了片刻,是在消化我說的話,半晌,方才明白過來似的重復(fù)道。
“是!”
“我玩弄你和心里還喜歡著另一個女人這些事,本來就是那種捕風(fēng)捉影、無法確定的事,應(yīng)該不會讓你發(fā)這么大的火,真正讓你生氣的,應(yīng)該是我和火蕊已經(jīng)以身相許這件事吧?”看了我片刻,凌風(fēng)若有所思地開口。
“……”我一愣:他分析得,怎么聽上去似乎比我還……還透徹?
瞥了火蕊一眼,又看了看有些無措的我,凌風(fēng)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為什么你這么在意我和火蕊以身相許這件事?你是,吃醋了嗎?”
“才沒有!”聞言,我臉一紅,忙道。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一個男人這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女人,只能和一個女人做這種事?”邪惡地挑眉,凌風(fēng)的目光鎖定我的臉,似乎要在上面看出什么來。
“……”
是沒有人說過,可是,我接受不了,認(rèn)為這是一件在我看來,十分可恥且可惡的事!
“沒有人告訴我,是我的心!”像要甩掉什么阻礙一樣,我宣誓一樣,掙扎著開口,“別人染指過的東西,我不要!”
“呵,卑微下賤的人類,憑什么在神的面前裝清純?!不自量力!”身后的火蕊突然道,揮手便向我打了過來,卻被凌風(fēng)陡然攥住了手腕。
“我和你已經(jīng)以身相許這件事,是你告訴她的,對嗎?”凌風(fēng)緩緩開口,聲音因憤怒而變得低沉沙啞。
“我……我是為了你好??!她這種女人,根本不配……”
“她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凌風(fēng)大聲道,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火蕊的辯解。
我大驚。
沒想到,火蕊竟然騙了我,而且還是在這種事上!為了得到凌風(fēng),她竟可以做出如此卑鄙下流,不擇手段的事來!
真是讓我對傳說中神圣純潔,寧折不彎的神族,大開眼界。
“滾!在我的面前,永遠(yuǎn)消失!”凌風(fēng)抬眸,一字一句的開口,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充滿威壓的殺氣,讓人下意識的為之戰(zhàn)栗,“再讓我知道你插手我們之間的事,我就,殺了你!”
話落,他一掌擊出,火蕊被他的掌力直接拍飛了出去,最后撞在身后的院墻上,撞擊之重,直接讓她噴出了一大口血來。她的血,嫣紅刺目,這象征著一個人生命的一部分的東西,在此時此地看上去,卻顯得那么諷刺而,可憐。
她為了凌風(fēng),賠上了自己的名譽(yù),如今,甚至連自己的性命安危也顧不得了,只是單純地為了,讓我離開凌風(fēng)……為了愛一個人,而選擇不擇手段地,失去自己、與所有人為敵,真的,值得嗎?
或許以前,我會也覺得值得,但現(xiàn)在,我覺得不值得了,除非我愛的人,也如我愛他一般,深愛并只愛我,一個人。
“凌風(fēng),你竟然為了這個不妖不人的下賤東西,打我?!你別忘了,就是因為她的不告而別,她差點(diǎn)害死你!”火蕊怒道,杏眸中淚光閃爍,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
害死?難道上元節(jié)的時候,凌風(fēng)是為了找我才昏倒在大街上的?思及此,心上驀地一陣柔軟,像有一陣暖流淌過。
原來,他如此在意我,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打你還是輕的,”冷哼一聲,凌風(fēng)道,對火蕊的挑撥離間恍若未聞,“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p> “火蕊,既然他不喜歡你,你又何必強(qiáng)求!和不喜歡自己的人在一起,你會幸福嗎?”我看不下去了,忙開口勸慰。
“你看,他對你的真心,甚至你的命,他都絲毫不憐惜,即使你嫁給了他又能得到什么,只有永無止境的痛苦罷了!”我繼續(xù)道,把自己的心中所想,毫無保留地相告。
“呵,”聞言,火蕊不僅沒有醒悟,還冷哼一聲,對我的話嗤之以鼻,“別以為你的小心機(jī)我看不出來?!你想得到他,自然會這么說!還假惺惺地跟我講道理??不自量力!”
“你……”
我明明是好心,可她為什么總認(rèn)為我別有用心?!
“不,凌風(fēng),你怎么舍得殺我。我喜歡了你那么久,沒有戀人之情,也有朋友之義、陪伴之恩,你怎么可能為了這個相遇不過幾天的黃毛丫頭,殺我呢?”她道,真摯而深情,只是看向我的目光卻充滿了輕蔑和得意,似乎已對自己所設(shè)想的結(jié)果,勢在必得。
“那你是想,試試嗎?”凌風(fēng)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每個字都仿佛閃著寒光的利刃,讓人脊背發(fā)涼。
我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即使凌風(fēng)不殺她,也一定會重傷她。
“你快走!為了不喜歡你的人,值得嗎?!你不要命了?。 备杏X到從凌風(fēng)身上散發(fā)出的殺意,我忙道,擋在二人中間,試圖阻止慘劇的發(fā)生。
她的樣子,讓我想起了綠蝶。
她們都一樣,為了所愛的人,義無反顧,不計一切。
我不忍心看著她死在自己最愛的人的手中。
“你以為是陪伴,對我而言,卻是,陰魂不散?!绷栾L(fēng)道,聲音低沉而嚴(yán)肅,似乎陷入了某段往事的回憶之中。
“類似的話,我已經(jīng)對你說了無數(shù)次,是你執(zhí)迷不悟!”說罷,三枚三寸左右長的釘子形狀的東西,于凌風(fēng)對面幻化成型。
那釘子周身閃爍著懾人的寒光,隔著一丈遠(yuǎn),我都感受到了從那釘子上散發(fā)出來的,砭人肌骨的寒氣。
“懾魂釘?!”見到這長釘?shù)乃查g,火蕊大驚,她難以置信地開口,“凌風(fēng)……你……你竟然對我用,攝魂釘?!你真的要將我們這幾百年的情義,毀于一旦嗎?!”
攝魂釘?攝魂釘是什么,竟能撼動火蕊連性命都可以不顧的執(zhí)念?
而就在我這一愣神之際,那三枚長釘已離弦的箭一般,射向火蕊。
“不要!”我驚呼,卻為時已晚。
長釘刺穿了火蕊的身體,只是這長釘似乎并沒有什么勁力,只是讓火蕊的身體,踉蹌了一下。
刺穿火蕊的身體不到片刻,長釘便融化般與火蕊的身子融為了一體,而就在那長釘消失的瞬間,火蕊周身縈繞著的,證明她神仙身份的淡淡光芒,消失不見。
“好,你等著!”怨毒地看了我一眼后,火蕊跌跌撞撞地沖出了院子,十分狼狽,但在我看來,卻只有令人無奈的可憐。
“凌風(fēng),你為什么要傷她?她只是,太過愛你罷了?!?p> “愛一個人,是沒有錯?!狈畔路讲挪倏胤ㄐg(shù)的手臂,凌風(fēng)看上去有些疲憊,沉重地喘息了幾聲后,他身體劇烈地?fù)u晃了一下,差點(diǎn)跌倒。
見狀,我方才記起,他之前受了傷,而與火蕊對陣時,他所向披靡的模樣,竟讓我暫時忘卻了這件事。
我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但她要?dú)⒛?,罪不可赦?!彼m(xù)著之前的話,聲音沙啞地道。
聞言,我方響起火蕊方才欲置我于死地的種種,不僅心上一暖:原來他這樣做,不僅是為了表明心意和火蕊徹底劃清界限,更是為了保護(hù)我。
誤會了那么久,如今才知道,他和我對待感情的態(tài)度竟是一樣,愛憎分明,堅定果決。思及此,我的心跳驟然加快,有些害羞的將他望著。
“有魚,我沒有玩弄你,沒有和火蕊以身相許,心里也沒有喜歡其他人……”干咳了兩聲,怕我仍對他心存誤解似的,凌風(fēng)一本正經(jīng)的說明道。
“我知道了,那,那你從今以后,可以成為,我唯一可以依賴的人嗎?”沉默片刻,我認(rèn)真開口,目光鎖定他好看的雙眸。
在剛才他和火蕊的對話中,我知道了他對我的特別。
如今,兔熊遲遲沒有消息,在這個世界上,我沒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我愿意相信他,愿意像綠蝶對何簫一樣,和他攜手,一起勇敢的面對未來可能出現(xiàn)的一切艱難險阻。
“可……以!”欣喜一笑,凌風(fēng)用力開口,話一落便倒在了我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