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們愿意啊。”
“可是……”
“有魚,”凝視著我的眼睛,兔熊打斷道,神色肅然,“你愿意為了我犧牲一切,包括性命嗎?”
“我愿意!”
“這樣,你不覺得吃虧嗎?”
“不覺得啊?!蔽颐摽诙?。
“即使我,不領(lǐng)情,并為了讓你放棄,想方設(shè)法地用殘酷絕情的行為傷害你,甚至最后,當著你的面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雙宿雙飛,你也不覺得嗎?”若有所思地開口,兔熊繼續(xù)道。
“……”聞言,仿佛它真的已經(jīng)這樣做了一樣,嘆息一聲,我苦笑,“不會……我只是會覺得,自己很傻,很愚蠢,為什么不及時放手,非要去得到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對寒傾墨來說,”凝視著我的眼睛,提示似的,兔熊一字一句地開口,“便是如此啊?!?p> 聞言,如朝陽初升,明亮的陽光一束接一束地灑上心田,與寒傾墨有關(guān)的過往如清晨的薄霧一樣,一股腦涌上腦海,又在這陽光的照耀下,一層一層陸續(xù)散去。
只剩一輪圓日,萬丈晴空。
“我會永遠記得他,用刻骨銘心的記憶,回報他的虐戀,情深?!睘楹畠A墨流下最后一滴淚后,我道,用誓言,為這段玉石俱焚的孽緣,畫上了最后的句號。
說罷,釋然一笑,我感激地看向?qū)γ娴耐眯堋?p> 兔熊卻恍若未見,而是想到什么似的把我的手放在胸口,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
“寒傾墨愿意為了你,傾覆天下,身死魂滅,他的出現(xiàn)提醒了我,只有更愛你,才有資格留在你的身邊——有魚,別怕,我會替他,繼續(xù)守護你?!?p> 見他突然變得這么煽情,我一時竟有些無措。
“不過,”見狀,覺察到什么似的他邪邪地揚起嘴角,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的調(diào)皮,“我可以給他戴綠帽子——和你生一堆小魚和小風(fēng)。”
小魚我知道,是取自我名字的最后一個字,可小風(fēng)是什么東東??
疑惑的瞥了他一眼,看他那一臉自得的樣子,我猜這應(yīng)該是兔熊覺得“風(fēng)”這個字好,所以臨時起意取出來的吧!
“想得可真多,”我故作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等你變成人形之后再說吧!要是長得不帥,那堆小魚和小風(fēng),我還不一定和誰生呢!”
聞言,兔熊笑了,它抬起又厚又軟的熊爪子,寵溺地摸了摸我的頭:
“除了我,誰還能跟你生出最正宗的小魚和小風(fēng)啊?”
話音剛落,一聲巨響突然從身后傳來,我和兔熊一驚,不約而同地向比武臺望去:
一只獨角獸被由詭異符號組成的陣法困住,全身縛滿綠色的光索,動彈不得。
“我家仙尊不在,不代表著你可以為非作歹?!敝鞒诌@場大賽的那個白衣上仙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
此時我才細看這上仙的姿容:
只見他柳眉鳳眼,櫻唇桃腮,肌膚白嫩晶瑩,看上去像美女柔美俊秀;
他凌空而立,墨發(fā)和白衣迎風(fēng)飄揚,那一襲由里到外,由上到下,白得通透徹底,一塵不染的勝雪白衣,讓他看上去頗有仙風(fēng)道骨的神者風(fēng)范。
望著他,寒傾墨的身影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
不知道,下凡歷劫時執(zhí)念如此深重的他,穿上這一襲不染紅塵的白衣回歸神位后,又會是何種風(fēng)姿。
想必,無論是長相還是神者風(fēng)范,都不會比這個上仙遜色……
只是,他再也回不來了。我也,永遠沒有機會,目睹那令我好奇而期待的一幕了。
看了眼那被神秘陣法死囚般困住的獨角獸,我方才發(fā)現(xiàn)那神秘陣法的經(jīng)絡(luò)間飄浮著的文字似的符號,就是之前我在比武臺上看到的,刻在白玉石的符號。
“違反比賽規(guī)則,挑戰(zhàn)天帝權(quán)威者,死?!北涞?jīng)]有一絲溫度的話,在那柔美的上仙櫻唇的一張一合間,擲地有聲。
他的聲音,殺氣凌人,攝人心魄,和那溫順柔美的外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話音未落,只見他抬起一只手,對著比武臺輕輕彎曲了下五指,那被困在比武臺上的,看上去至少法力躋身三界前列的獨角獸竟“碰”地一聲,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爆成了一團血霧,連碎屑都沒有留下,真是應(yīng)了一句話——“死得不能再死”。
獨角獸一死,之前對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上邪上神的徒弟——水月上仙指指點點的參賽者們,瞬間噤若寒蟬。
果然,實力是這世界上最有威懾力的東西。
他出手太快,甚至帶著一些下意識的發(fā)狠和不耐煩,我能感覺到,一股來自于他心底的濃烈殺氣,他似乎有什么煩惱郁結(jié)于心,無處排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他秒殺獨角獸后,他似乎意味不明地向我和兔熊所在的這個方向瞥了一眼。
經(jīng)過這場變故,所有的參賽者都變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人們斂聲屏氣,沒有一個敢像之前一樣,毫不顧忌地上臺,好像那血霧還未散去的比武場,就是一柄懸在頭頂?shù)耐赖?,稍有不慎就會身首異處?p> 不過,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我有魚的坐騎,淮衾。
見它沒有顯示出一絲畏懼的、昂首闊步地走上比武臺,并霸氣抬手,將那飄散的血霧打在臉上的血珠從容不迫地抹去,一股難以抑制的自豪之感涌上我的心頭。
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贊許之情的我,恨不得把“大寶貝”“大可愛”“大心肝”這種表達主仆情深的話,全用在它身上:
淮衾最希望得到主人的關(guān)注了,還因此一直和兔熊爭風(fēng)吃醋到現(xiàn)在,今天我就好好地滿足一下它。
“加油,淮衾大寶貝!”把雙手放在嘴邊,我大喊,“我最勇敢的大可愛,我最優(yōu)秀的小心肝兒!主人最喜歡你了!在主人心中,你就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馭獸,無人能敵!你放心,主人一定會實現(xiàn)以前的承諾,絕不會丟下你不管;晚上和大熊一起睡,把你晾在一邊;吼你嚇唬你,要把你燉菜吃;只關(guān)心大熊,不管你的死活!放手去戰(zhàn)吧大寶貝兒,無論是死是活,這輩子主人心里都有且只有你這一個馭獸,永遠都不會變!”
因為獨角獸事件,比武臺四周一片死寂,所以我突然喊出的話,如驚雷驟響,聽上去異常清晰響亮,比武臺上,本來還一臉傲氣的淮衾,聽到我的話,像被什么擊中就一樣,一個踉蹌差點從比武臺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