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真情相擁,那邊眾人一頭霧水,這是什么情況?咋回事兒?原本以為是不知道哪來的人,調戲自家嫂子,結果這是什么情況?小哥哥?
沈墨淵從沈墨廉的懷中退了出來,滿心歡喜的看著自家的哥哥,可是那雙鳳眸對上自家哥哥無神的雙眼,頓時就凌厲了起來,衣裙無風自動。
沈墨廉感覺到自家妹妹的怒氣,抬手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沈墨淵的發(fā)頂,“小妹!”
“這是怎么回兒事?這樣子維持多久了?”沈墨淵輕輕地撫了撫自家哥哥無神的眼睛,她只要想到自家哥哥雙目失明的在某個地方艱難的生活,沈墨淵周身的氣勢就更是冷冽了幾分。
沈墨廉握住自家小妹撫著自己眼眶的手,“沒事兒的!這是那次在戰(zhàn)爭中受的傷,大夫看了,說是腦袋里有淤血,眼睛才看不見的,以前只能等著它自己消,現(xiàn)在不是有你呢嘛!想來不用多久就能看見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摸索著撫上了沈墨淵的臉頰,輕輕的擦拭著沈墨淵的流下來的眼淚,“不要哭,小妹!我很好!”
沈墨淵定定的看著自家哥哥半晌,看見自家哥哥的衣服上沾著許多的湯汁和灰塵,鳳眸又暗了暗。
“阿淵!”一道低沉的聲音從沈墨廉的身后傳來,沈墨淵的視線越過自家哥哥,落在沈墨廉身后,“閆大哥!”定定的看著閆楚賢半天,鳳眸就彎了起來。
拉著自家哥哥的手,面向唐天啟,“小啟!這是我哥哥!你去跟程叔請個假,然后去接小寶回來,我們一起回家,你大哥有事情想要跟你們說。”
唐天啟看著自家大嫂,有點沒跟上自家大嫂的思維,“啊?哦!”唐天啟拿著食盒走回了店里,去跟程叔請假去了。
“哥,閆大哥,你們吃飯了嗎?”
“吃了!不過你哥哥應該沒吃飽,他剛聽見你的聲音,就沖了出來!”閆楚賢的神情有些無奈。
沈墨淵看了一下自家哥哥,沈墨廉像是感覺到了自家妹妹的情緒,摸了摸鼻子,“我怕你跑掉!”
“閆大哥和哥哥上我那輛馬車吧!閆大哥,讓你家的馬車到時候跟著我的車。”沈墨淵看了一眼不遠處店門口站著的小少年。
“好!”閆楚賢看著自家阿廉,想也知道自家阿廉不會再回到他們的馬車里去,便順從了沈墨淵的意思。
沈墨淵牽著自家哥哥走到自家的馬車,然后扶著自家哥哥上了馬車,“閆大哥,你也上去坐一會兒吧,我出去一趟,一會兒回來!”
“好的!”閆楚賢看著沈墨淵梳起的發(fā)髻,若有所思。
閆楚賢也坐進了馬車,車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安靜,“怎么了?子游?”沈墨廉覺得很奇怪,他知道閆楚賢在車里,但是很是不理解他在想什么,為什么不說話。
自從子游知道他目盲之后,就會經常在他身邊說話,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很是奇怪,閆楚賢聽見自家阿廉問他話,反應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阿廉,阿淵她梳了婦人的發(fā)髻,而且剛才店里的那個伙計,叫了她嫂子?!?p> 沈墨廉聞言皺起了眉毛,剛才看見自家妹妹太激動,沒有注意周圍的動靜,現(xiàn)在聽子游的話,才想起來,剛剛,確實是有人叫他妹妹嫂子!
所以,到底是哪個混蛋,運氣都爆了天了,能娶到她妹妹做妻子!沈墨廉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被陳年的老醋給泡上了,酸溜溜的,都要冒泡泡了。
不管車內兩人的想法,沈墨淵去了云緞樓,她到的時候,云娘正在柜臺算賬,“夫人!您來啦!今天來想買點什么?”云娘看見沈墨淵從門口進來,眼睛都亮了起來!
“我來買一件男裝,成衣在哪里?”沈墨淵對云娘說。
“您跟我來!”云娘帶著沈墨淵去了一個隔間。等到了隔間,云娘沒有形象的坐在了椅子上,“老大!你來了!我都要忙死了!”
“忙一點不好嗎?忙就代表可以賺錢,我記得當時你來這里上工的時候,你說過你最喜歡的就是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沈墨淵戲謔的看了云娘一眼,然后就在一堆成衣里找自家哥哥能穿的衣服。
“我當年確實是說了這樣的話,當然,我現(xiàn)在也是會這樣說,但是!老大!最重要的就是這個但是!”云娘一下子就在椅子里坐了起來,姣好的面容一下子就扭曲了起來。
“哦?但是什么?”沈墨淵在成衣中看到了一件靛青色的長袍,靛青色的長袍上繡著翠竹的暗繡,只在袖口和袍腳的位置的上用銀絲繡的竹葉。
“但是,真的是好忙!店里的人已經都忙起來了,可是人手還是不夠,而且!老大,你知道咱們又要開一家分店了嗎?這次要開在郁冉國??!”云娘說完又癱在了椅子上。
“到時候我還要去郁冉國那邊監(jiān)工,要等到那邊的情況穩(wěn)定下來,一時半刻不能回來,可是這邊的店沒有人能來當掌柜呀!”云娘煩躁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我這有一個人還是比較合適的,那邊的生意先緩一緩,等過幾天我把人送過來,還要你來教一段時間?!鄙蚰珳Y拿著成衣自己動手打包好。
“誰?還有,那邊的生意要緩多久?”云娘眼睛一亮,忙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看著沈墨淵。
“人到時候我送來你就知道了,那邊的生意再緩一年吧!”沈墨淵拿著包好的成衣,放下銀子就走了出去。
云娘趕緊追了出去,可惜等她追出去的時候,沈墨淵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云娘氣的一跺腳,轉身回了店里。
那邊,唐天承在沈墨淵走了之后,就向著村里理正家走去,路上遇到的鄉(xiāng)親們熱情地和唐天承打著招呼,等走到里正家,就看見里正正坐在門邊抽著旱煙。
“承小子?怎么過來了?”張懷笑瞇瞇的看著唐天承,悠哉悠哉的吐出一口煙。
“叔,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要跟您這邊商量一下?!?p> “啥子事情???”
“阿淵跟我說,想要給咱們村里捐一個學堂,讓咱們村里的娃娃都能認字讀書!”唐天承憨厚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啥?承小子,你說啥?”張懷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他沒聽錯吧,承小子之前是跟他說要捐給村里一個學堂的是吧?
“叔,阿淵說,鎮(zhèn)上的學堂太貴了,咱村里的人能去的太少了,而且鎮(zhèn)上講的東西也比較深奧,不適合給小孩子開蒙,所以阿淵說想要捐個學堂,專門給咱們村里的孩子啟蒙用?!?p> “真的?”張懷簡直不敢相信。
“是真的,阿淵讓我過來跟叔商量一下,看看這個學堂應該開在哪里比較合適!”
“快!進屋說,進屋說!”張懷趕緊走到唐天承身邊,拉著人走進了屋里,進屋之前還對著院子里晾衣服的張李氏吼了一嗓子,“老婆子,快給倒點水來!”
“承小子,你是不知道?。≡蹅兇逯耙彩墙ㄟ^學堂的,但是自打最后一任教書先生走了之后,咱們村就再也沒有請來過先生,村里的鄉(xiāng)親們生活上不富裕,自然就沒有幾個能交得上束脩的。”說到這里,張懷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后來村里的學堂就荒廢了下來,我之前也想過翻修一下學堂,可是學堂有,教書先生沒有,也是不行的呀!”
“這個,阿淵跟我說了,她說先生她有人選,帶回來給孩子們啟蒙是沒有問題的。”
“那沒有問題!學堂有,只要翻新一下就好了,我明天起看看,要是不行的話就推了重建也是沒問題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捐一筆錢,用來給重蓋學堂,我想咱們村里的學堂也好久沒用了,考慮到孩子們的安全,還是重新建一個吧!”
“也好!但是不能讓你們一家出錢,老漢我為了學堂的事也單獨攢了一些錢,就是想著什么時候學堂一開能用上,現(xiàn)在正是時候!”
“那好,這件事就交給叔了,這是阿淵讓我交給叔的?!碧铺斐袕膽阎刑统鲆粡垉砂賰傻你y票,“這里還有圖紙,阿淵說希望到時候只要是家里有孩子的都能到學堂去上學。”
張懷鄭重的將銀票和圖紙收了起來。又想到什么,忙又問了一件事兒,“承小子?。∥蚁雴栆幌?,這個,先生收的束脩是多少啊?”
“阿淵說,不要束脩。”
“不要束脩?!”張懷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斑@,這……”張懷真是沒想到,怎么會有這樣的好事!
“真的!阿淵說是她的一個朋友!她說她那個朋友家里不缺錢,來這邊教書就是想過不一樣的日子,說是就想過那種安安靜靜的平淡生活,阿淵說那就過來教書吧,這兒缺個教書先生?!碧铺斐蓄D了頓,“然后她那個朋友就同意了,那個朋友跟她說了,不要束脩,要是教束脩的話,他就不來教書了?!?p> “這,這,這可真是不好意思!”張懷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叔,沒事兒的,現(xiàn)在還是孩子們更重要,先生不要束脩,我們可以時常給先生送點自家種的東西,幫著先生收拾收拾學堂啥的,不就好了!”
張懷想了半晌,終于同意了,“那我明天就跟村里的鄉(xiāng)親們說這件事情,到時候先生這邊就要你們多費心了!”張懷激動的雙眼都紅了。
“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唐天承轉身要走,結果想到什么事兒,唐天承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阿淵說,等學堂開學的時候學生們的紙筆也從這筆錢里出!”
“好嘞!叔知道了!”張懷高興的眼睛都笑沒了。
唐天承走出屋門的時候,正好碰見拿著水要進來的張李氏,“哎?承小子,這就要走了?不再坐一會兒?”
“不了嬸子!”唐天承跟著揮了揮手,就趕緊離開了。
團子沒有酒
明天就能結束這個月的六萬字,老天有時候思路枯竭的時候真的很想哭啊?。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