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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蠱妻

第四十八 想不到陳鄔好這一口

家有蠱妻 我是胖嘟嘟 2489 2019-12-19 23:45:18

  燕巫心的眼珠子黑溜溜的,與她木木的表情截然相反。當然,如果不和她目光相接,其實也看不到她的眼珠子。因為她總喜歡低垂眼簾。

  寒玉為燕巫心的神態(tài)啞然失笑。很多年沒有人這樣看他了。眼前這人試探他,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姑娘看寒玉很像騙子?”他笑著問。他的語氣云淡風輕,只是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燕巫心沒想到他這樣直白。她當然不會說他是誆她的。古書上確實記載有洞察天地奧妙的神人。可古書又云,這一技藝師承嚴格,人品趨于圣人。他們出山后自立門庭,也許立于市,門庭深隱。更多藏于安靜之所,一卦全憑緣分。

  很久以前,似乎有一派叫天機閣,坐擁皇都一偶,專為皇室所有。當時占卦一門興盛,天機閣之下蔓延出去許多分支,門徒眾多。

  天機閣的閣主極為受皇帝信任,任何大事都請去占上一卦,求個兇吉與否。

  可惜,皇朝更迭時,這一門派突然就消失了。

  原附屬于天機閣的分支慢慢變成了一個個獨立的門派。部分幾個掩蓋曾經(jīng)隸屬天機閣的事實,自吹承天地仙靈,能曉天洞地。

  大概那時候起,江湖上就出現(xiàn)了許多坑蒙拐騙的神算之輩了。

  如今所謂江湖神算,大多數(shù)沿襲了天機閣流傳出來的一點皮毛,照本宣科能說出一些。但很多名聲自夸得響亮的,多是一竅不通之輩,只憑一張巧嘴說個天花亂墜。

  至于寒玉,她說不上靈還是不靈。前世今生都忘了,哪里能因為三個字就全信了他的話呢。

  等到明天,今夜的事不用多久注定會忘光光。

  她可不敢說,她曾被白無醉教導過,青樓尋的是開心,出了那個門,忘了里面的人。

  心里的想法不管怎么樣,口頭上不能直說?!鞍坠诱f笑了。我……實在好奇那兩字的意思。還請指點迷津?!?p>  “罷了,罷了。”寒玉擺擺手?!昂耖_個玩笑而已?!彼酆媚菑埿?,交到燕巫心手上。“你我有緣,以后還會再見的。此物,當個想念。”

  燕巫心拿著那紙,以為他在趕人。正想著耍個賴皮,硬留下來,應付這一夜。

  她在斟酌著話題,尋思如何說才不至于十分丟臉面。

  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

  “大人,您不能進去。白公子房內(nèi)已有客人?!?p>  “嘿,敢攔我,知道大爺是何人嗎?”

  燕巫心看向門口,說話聲就在門外不遠。后一個說話的人聲音挺是耳熟。

  她皺起眉頭。陳鄔怎么來了?燕巫心微微湊近寒玉,小聲說,“我和門外那些人有仇怨??煞褡屛冶茏屢幌??”

  寒玉抬起手,指了指屏風后面。

  陳鄔推開木門走了進來。他直勾勾盯著寒玉的臉,半晌,笑了起來,大贊道,“好,好看。他們沒有騙我!”

  寒玉蹙眉看著他,聞到濃重的酒味。

  緊跟在陳鄔身后,一身醉夢樓裝扮的人焦急的解釋,“我攔不住這位客人,他們……”

  寒玉抬手止住他繼續(xù)說下去。

  這樣的情況寒玉見過很多,既不慍怒也不呼喊人來解圍,客客氣氣的施了一禮。

  醉酒的人沒有什么道理可講的。

  陳鄔已然伶仃大醉,嘴上還是氣沖沖的嚷著,“拿酒來,我要與你喝!”

  寒玉神色平靜,揮了揮手讓小廝下去準備酒菜。然后客氣對陳鄔說,“來我醉夢樓尋的是開心,可大人這般儀仗,教寒玉不適。不知可否讓他們到門外等候?”

  陳鄔順著寒玉的話去看身后木然排列的手下,噴著酒氣,大手一揮,“出去!你們都出到外面!”

  燕巫心壓低呼吸,耳朵豎的高高的,一心一意留心著動靜,連腳麻也在乎不上。她聽到木門哐啷一聲關上了。

  想不到陳鄔竟然好這一口!

  燕巫心微微換了個姿勢蹲,她手上托著一只小小的墨綠色的蟲子。她在蠱蟲上彈了一記,蠱蟲蠕動起來。

  蠱蟲落地時,腦袋朝著空氣里挪了挪。很快就活動起來。沒人注意到,那小小的身影直徑爬向了陳鄔。

  她心里默默念數(shù),不一會,屏風下的細縫,出現(xiàn)一點墨綠,繞著燕巫心鞋子外沿爬。燕巫心伸手抓了它回囊包里,順勢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粉末。

  六師兄的贈送又幫了她一次忙。下回見面了,得好好夸他上天。

  屏風另一邊,寒玉扶著突然暈倒的陳鄔,若有所思。將人移到長椅安置后,對著屏風低聲說,“出來吧?!?p>  屏風后沒有走出人來。

  寒玉輕輕的走了過去。他繞到屏風后一看,那個小姑娘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兩手不停揉搓著腿腳。

  燕巫心抬頭仰視居高臨下的寒玉,尷尬的說,“腳麻了,站不起來?!?p>  寒玉朝她伸出手。

  燕巫心連忙客氣的推脫。

  她現(xiàn)在哪里敢起來,都不敢移動。云影師伯為她診脈,說她氣血不足。因得這樣毛病,每回蹲久了,猛地站起,腳板就像很多蟲子叮咬,又癢又麻,還疼。

  寒玉在她面前半蹲,衣角拖在地上。他看著她的臉,告知道,“那位大人睡著了?!?p>  燕巫心的眼睛只看著自己的腿上,極其冷淡的嗯一聲回應。

  寒玉微微揚起嘴角,似乎確定了一點心中的猜想。他隨口問道,“你和這位陳大人有什么恩怨?可能寒玉能幫上姑娘一二?!?p>  燕巫心聞言連忙搖頭,說不得啊,她與陳鄔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曾死于陳鄔手下,憋了勁報回仇。這樣的想法多一個人知道,于她多一分不利。

  現(xiàn)在陳鄔在外面不知人事,時機大好。要是能避開寒玉,趁機給陳鄔喂一只大蟲子,以后他這大惡人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寒玉見她不想回答,眸色發(fā)沉。他的聲線帶上笑音,安慰道,“你莫怕,你今夜是寒玉的客人,定然會讓你平平安安離開?!?p>  燕巫心估摸著腿腳上的不適消退了,慢慢站了起來。對著寒玉笑了笑,快步走出屏風。

  她的眼睛如同釘在陳鄔身上。如果她能,真希望眼里能射出去千百顆鋒利的釘子,突突突的送他歸西。

  陳鄔腿長手長,潦草的癱睡在窄小的椅背上。先是醉酒,又被她放出去的蠱蟲叮了一口。她那綠蠱,形似毒螞蟻,功效也相似。放出去前,給它吃了迷魂散,口中剩余的粉末,叮咬陳鄔腳上時候,一并深入了血管中。

  這是使人昏睡的毒粉。不久前給發(fā)狂的穆閻用過。那一次尋常的當頭灑落,穆閻那樣的高手立時就迷倒了。

  如今這陳鄔嘛,迷魂粉,加上綠蟻蠱的毒素,夠他受用了。

  寒玉站在燕巫心的身后,無聲的看著她的背影。

  燕巫心感覺得到身后有人,慢慢轉(zhuǎn)過去,正好對上寒玉的視線。兩人面對面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寒玉先笑了。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男的女的,一旦笑起來都能引得別人心里癢癢的。燕巫心很清楚,寒玉不是她想要有交集的類型??擅慨斔吹胶衲菑埬樝碌陌滓拢偸侨滩蛔』貞脑?。

  想到白衣錦服,她就想到了不知何處的堯椹。堯椹穿白衣最是合適的。

  大約是,白衣十分搭配堯椹那樣喜愛潔凈近乎到執(zhí)著的人。

  白衣,其實是讓人親近的顏色。她暗暗下了個論斷。

  “寒玉,我有些餓了?!毖辔仔膶⑹仲N在肚子上,頗為囧態(tài)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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