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天色暗沉下來,玉兔高架,萬籟靜謐,一叢叢樹林只見的一片漆黑,僻靜山谷中,有人影飛疾,如影隨風(fēng)。
一人,面色不清,似有三分俊朗,一副中年男子模樣,身著藍(lán)布粗衣血跡斑駁,深邃的眼眸飽經(jīng)滄桑。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前方是一素裙女子,懷中抱以襁褓,面容清秀,像大家閨秀,雙目靈光有神,那前方女子氣喘吁吁,喊道;“林郎,那兩人快追來了?!?p> 男子回頭望去只見,身后百丈處有兩個黑點(diǎn),踏風(fēng)而來,一襲黑袍獵獵作響,回過頭來眼中鎮(zhèn)定自若,說道:“憐兒,你帶孩子先走,我拖住他們”
那女子眼中有淚花閃爍,眼角落下幾滴清淚,抿著嘴說道:”林郎,你帶孩子走,你修為高一定可以躲過他們追殺,保住孩子一命,一定要保住我們的孩子“
男子雙目忽地紅了起來,吼道:”你走,我拼死拖住他們,你們娘倆趕快走“
女子不由得抱緊嬰兒,低頭望了一眼,懷中嬰兒似在夢中酣眠,在轉(zhuǎn)頭的那一瞬,淚水潤濕了整個面頰,如漫天飛雨,在月光中透亮著亮光。
夫婦兩人,遲疑不決,再加上數(shù)個時(shí)辰的追逃,已經(jīng)疲憊不堪。
男子吼完,往反方向趕去,氣勢如戰(zhàn)神一般,毅然決然,像從軍的邊疆將士一去不返,月光柔美將兩人清影照的明朗,風(fēng)呼嘯,山谷中風(fēng)聲鶴唳。
男子眼中生死早就淡然,如冷風(fēng)朝兩位黑衣人奔去,六目相對,相距四五丈遠(yuǎn),那兩人面容消瘦,左臉右臉各有一道疤痕,相貌一般無二。
手中持三尺青峰,橫眉冷目,開口道:”毒龍雙煞,你們想要祖?zhèn)髦畬殻瑲⒘宋乙矝]用。“
左邊黑衣人,厲聲說道:“別和他廢話,你去追她妻子,抓住他們還怕他們耍什么花招'
右邊黑衣人,雙眸一亮,直接跨步欲繞過林正霆,林正霆三尺青峰陡然飛出,擋在他面前,一劍刺去,黑衣人手中黑煙陣陣雙手合十,飛劍長驅(qū)直入,黑衣人退后幾步,
“留下”
林正霆喝道。
旁白那人陰險(xiǎn)笑著,手中有一個黑色骷髏,頓時(shí)黑氣涌動鬼聲凄厲,骷髏空洞的雙眸有幽藍(lán)鬼火。
那人念道:“去”
骷髏飛到林正霆跟前,噴出一口幽藍(lán)火焰,火焰如同一溪水,綿延不絕。
林正霆大驚:“陰火骷髏”
一把土黃色得傘護(hù)在身前,滴溜溜的轉(zhuǎn)動,散發(fā)陣陣黃光,幽藍(lán)火焰燒上去,如火燒玉石般,滑了過去,平靜無波瀾,只是周圍亮堂堂的。
那人見奈何不得他,袖口一拋,兩把漆黑吳鉤,散發(fā)歷歷寒芒,彎鉤錚亮在月夜中閃閃發(fā)亮,半丈大小的吳鉤,打在土黃色傘上,敲擊了幾下,傘顫顫巍巍,搖搖欲墜,數(shù)息后。
斯拉一聲
那土黃色寶傘四分五裂,林正霆悶哼一身,口中哇地吐出一口血。
“毒龍鉤果然厲害”
林正霆捂著胸口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道:“看你還有什么手段”
這時(shí)林正霆用袖口抹了一口血跡,喝道,”分影劍“
那空中三尺青峰恍惚身形,一化為二,與玉鉤糾纏而去,那右邊本想去追女子,但被阻礙片刻,女子已經(jīng)離開山谷。
左邊黑衣人口中念念有詞,手中赫然出現(xiàn)一三尺黑幡,三角狀,有六條黃色布須迎風(fēng)招搖,他晃動一下,身前一條五尺長的毒蟒妖魂驟然飛出,身上裹著濃濃的青黑色煙霧,張著血盆大口,林正霆見狀,手中飛出一串佛珠,滴溜溜的轉(zhuǎn)動,頓時(shí)金光大漲。
那人詫異一聲,”佛器“
佛珠沖天而起,一個個蘊(yùn)含佛光,佛珠金色圓潤,串住一紅繩,朝毒蟒碩大的身軀罩過去。
盯著看了幾秒后,舒了口氣猙獰道:‘還以為什么厲害佛器,不過最低階的佛器,那里敵得過老子的毒龍旗?!?p> 空中佛珠突然爆裂開來,巨大的佛光將毒蟒的小半身軀炸裂,林正霆感覺神識受損晃晃忽忽,那飛劍抖動的不像話。
這時(shí)另一位黑衣人也沒閑著,正與三尺青峰,激斗一時(shí)之間也沒能越過林正霆,但林正霆各種法器自爆,早已是殘駑之末,只好依靠一把飛劍與各種法器周旋,但自爆法器讓他神識和氣血大損,本修為就比他們兩個低,只好咬牙堅(jiān)持。
那女子叫上官憐兒,在林正霆打斗之余,早已經(jīng)出了山谷,尋了一竹林那里有一土坡,只見她身邊多了一只與嬰兒相仿的純白狐貍,她口中說道:“靈兒,你要護(hù)著皓兒。別讓人發(fā)現(xiàn)“
說著只見一道符印從小狐貍頭上鉆了出來,飛進(jìn)女子掌心。
純白狐貍琥珀色的眼中靈動的轉(zhuǎn)著,迅速爬到嬰兒附近,尾巴一搖一晃,立在那里點(diǎn)著頭。
上官憐兒一雙美目,在粗布下依舊清澈,不過淚漬讓它顯得輕柔,她取出一拇指大小的金色葫蘆,彎下腰,把它放在襁褓之中,親了一口嬰兒的額頭,拿出一塊玉佩瞬息刻了個林字。
眼中的清淚似默默清泉,浸潤她的眼,她的心,心中狠下來,林郎我來陪你了,她怎不似狠心的人,要舍棄了夫君,但卻舍棄骨肉。
谷中
其中一人,大口笑道;“林道友,快快交出祖?zhèn)髦畬殻医o你留個全尸”
林正霆唾罵一聲:“畜生,說了寶貝被我藏起來了,就算我死你也得不到“
“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以為你妻子跑得了嗎?她身上有尋香粉,早晚被我們尋到,尋到了那我們兄弟可要好好待她“
“哈哈哈”
說著兩人陰險(xiǎn)的笑道,那聲音在谷中顯得格外陰森。
林正霆雙目通紅:”畜生,你們不得好死“
陰厲的臉上,眼睛屈在一起,嘴角開的幅度愈加夸大,笑聲凄厲在谷中回響,像閻王索命。
只見左邊黑衣人手向前一伸,點(diǎn)出兩指,一道三尺的碧藍(lán)黑氣柱,嗖的一聲,打向林正霆,他側(cè)身一閃,卻避之不及,肩膀處有一血花崩出,衣衫破了個大洞,血肉開始發(fā)黑。
林正霆的腦子開始發(fā)昏,他立馬取出一粒紅色丹丸吞入口中,那暈厥的感覺才好些,他手中捏著幾道黃色符箓,往正在沖來的毒蟒妖魂打去,一道道火舌洶涌射去,像四散的花火絢爛,毒蟒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片墨綠的水流,兩者碰撞發(fā)出呲呲的爆裂聲。
與毒龍鉤糾纏的飛劍,爆發(fā)出一道火光,一聲轟鳴在谷中回蕩,兩位黑衣人,狼狽的倒退了幾丈,林正霆狂吐血,但他不能后退,只見他手持一把桃木劍,一個箭步踏了上來。
一人打出一枚拳頭大小的火球,飛馳人去,林正霆側(cè)身避開,迅猛沖上來,此時(shí)三人已經(jīng)近了,只見身旁的毒蟒一頭撞過去,林正霆倒飛在地上,桃木劍跌落一旁。
那毒蟒向他沖去,一把藍(lán)色長劍突然飛來射出幾道寒流,那毒蟒寸步難進(jìn),一道人影奔來正是上官憐兒,那兩人頓時(shí)眼中露出精茫。
一對玉鉤和骷髏飛瞬而去,直取上官憐兒,林正霆此時(shí)早已沒有力氣,連起身都做不到,五臟六腑俱碎,怕是離死不遠(yuǎn)。
上官憐兒素衣一撫衣衫,一巴掌大四四方方的繡帕,飛了出去,漆黑玉鉤重重敲打在繡帕上,繡帕噴出陣陣碧藍(lán)靈光,飛速轉(zhuǎn)動,幽藍(lán)火海如同火上澆油,繡帕三兩下就破碎。
毒龍雙煞身形游走,快步上前,抓住林正霆,他們手上一道黑色藤繩如同靈蛇一般捆在他身上,又往上官憐兒方向走去。
林正霆咳嗽,嘴角吐血,雖被捆住但掙扎著身軀扭來扭曲,喊道:”憐兒,你怎么又回來,不是叫你走嗎?“
上官憐兒一邊打斗一邊說道:“我放心不下你,林郎你說過要死生契闊,與子偕老,我怎么會忘”
兩人中一個卻笑道:“一對狗男女,交出祖?zhèn)髦畬殻o你們留了全尸好死在一起”
毒龍雙煞未想致他們于死地,無非是想逼問出寶物的下場,毒龍雙煞意外聽聞這對夫婦有一件祖?zhèn)鞯南杉抑畬?,起了邪念,欲得到寶物,追殺一路,兩人。說著,一眾法器將上官憐兒擊飛在地,林正霆歪著頭,目呲牙裂,喊道:“憐兒”
上官憐兒只受了些許小傷,但身子在生育后就弱,也經(jīng)不起法器一擊。
兩人欲上前將上官憐兒一并綁了,卻見天邊一道青色飛劍,襲來,兩人頓時(shí)退了幾步。
卻是一老道士,白發(fā)飄飄,青簪束發(fā),身著素色八卦道袍,手持一拂塵。
兩人如林大敵,這老道氣息十分恐怖,已經(jīng)是筑基期,但兩人那里看的穿,難道祖?zhèn)髦畬氈拢蝗烁嬷恕?p> 道士二話不說,一卷拂塵化作銀絲長帶,在夜空中閃爍著銀光,如長繩卷去,老道士說道:“你們兩個前些日子殺了我徒弟,被我尋到蹤跡,今日要你們命喪黃泉?!?p> 兩人煉氣七八層最近截殺的小修士他們也不清楚,一下回憶起來,一位煉氣四層的少年,當(dāng)時(shí)他們下毒偷襲一下就得手,但那少年臨死前說他師傅會為他們報(bào)仇,但沒想到他師傅修為如此之高今日討債來了。
真是時(shí)運(yùn)難知,老道拂塵如同利劍,兩人的骷髏法器和玉鉤,毒蟒頓時(shí)一股腦和拂塵撞了過去,一下子拂塵將一眾法器打的七零八散,碎裂成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靈光。
兩人口中血流不止,法器受損,作為主人自然不好受,未走出三兩步,背后的銀絲如同長發(fā)索命將兩人身軀貫穿。
只聽見兩聲凄厲的慘叫聲,毒龍雙煞命喪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