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允吾為了避免和溫少喧有過多的接觸,天蒙蒙亮就起身,在院中的老槐樹下練武。
溫少喧起身經(jīng)過院中時,遠(yuǎn)遠(yuǎn)喚道:“紅芙!”
沈允吾佯裝不聞,繼續(xù)練武。
溫少喧知沈允吾在故意避他,并未介意沈允吾的失禮,高喊了聲前去早朝,稍后便歸,就帶著康子乘著馬車入宮早朝。
早朝間,他以身體不適向皇上告了幾日假,皇上早知溫少喧身體孱弱,沒有多心便允了。
下朝后,康子一回到寢室,立刻收拾起了溫少喧的衣物,準(zhǔn)備和溫少喧一起秘密離府。
溫少喧卻忽然道:“康子,你收拾好衣物后就留在鎮(zhèn)國大將軍府周旋旁人,順便看著昨日那丫鬟吧,他人我放心不下?!?p> 康子詫異停手,轉(zhuǎn)頭困惑地問:“那誰陪您去梁城?”
溫少喧緩緩道:“紅芙?!?p> 康子略微一想,明白了溫少喧的意思,溫少喧是擔(dān)心沈允吾繼續(xù)留在鎮(zhèn)國大將軍府會再出事,擔(dān)心地問:“可您此行路途遙遠(yuǎn),三少夫人能照顧好您嗎?”
溫少喧回憶起沈允吾十年前照顧他來到京城的事,“她或許比你更知道如何照顧我。”
兩人說話間,練武完畢的沈允吾用手巾擦拭著額間的汗珠走了進(jìn)來,瞧見康子在收拾衣物,疑問:“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溫少喧坦誠,“我已猜到周老五夫婦的下落,你可愿隨我前往梁城一趟?”
沈允吾有些詫異溫少喧主動邀約,但此舉正和她意,欣然應(yīng)道:“好?!?p> 溫少喧隨即吩咐,“康子,再收拾些三少夫人的衣物吧?!?p> “是?!笨底討?yīng)道,麻利地打包好包袱,支走后門的門子后,牽來了一輛馬車。
兩人隨后進(jìn)入了馬車,因溫少喧熟知南旭的地理,兩人出了京城后,不走尋常官道,改從山間小道快速前往梁城。
時至午時,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在駕車的沈允吾身上,她猛拉韁繩,馬兒在蜿蜒的小道上急速跑過,所到之處塵土飛揚,刮起了一陣疾風(fēng)。
沙霧散去后,兩名蒙面殺手走到小道上,其中一名盯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憂心忡忡,“大哥,他們不會真的找到周老五夫婦吧?”
另一名蒙面殺手當(dāng)即冷哼了一聲,“大人本以為無人會調(diào)查宰相昏迷一事便任由周老五夫婦離京,誰知秦少喧會順藤摸瓜查到周老五夫婦,不過不用擔(dān)心,他們絕走不出這山里,佛陀山有一群盤踞多年的山賊,就憑他們一人半身不遂,一人女流之輩,絕無活路,還省得我們出手了!”
向是應(yīng)著蒙面殺手的話,不過片刻,一群山賊就浩浩蕩蕩地從四面八方?jīng)_下了小道,氣勢洶洶地攔住了馬車,一名為首的刀疤大漢,惡狠狠地朝沈允吾喊道:“想要活命,就把所有值錢的東西交出來!”
沈允吾被迫勒緊韁繩停下了馬車,望見數(shù)十人攔在路中央,一雙鳳眸微沉。
馬車內(nèi)的溫少喧一個顛簸,也意識到外面出了事,掀開車簾查看,望見咄咄逼人的山賊們,并不覺得意外,他選擇走這條路就已料到所有的可能性,朝前面的沈允吾喚道:“紅芙!”
沈允吾回頭看去,看見溫少喧將指尖放在鼻下示意她屏息,明白溫少喧打算出手,抬手示意溫少喧不必,轉(zhuǎn)頭打量著山賊們,帶著些許悠閑問:“你們是這山里的山賊?”
刀疤大漢對沈允吾幼稚的問題感到可笑,“我們不是這山里的山賊還能是誰?”
沈允吾仿佛沒看見刀疤大漢臉上的譏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你們一定在這山中打劫了許多路人吧?”
刀疤大漢得意地笑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在這山里二十幾年來從未失過手,你們今日最好老老實實地把銀子交出來,不然可別怪我們搶了你給寨里的兄弟們打牙祭,再把你身后的白面書生送到黃泉去!”
“哦?”沈允吾拖長了語調(diào),好似畏懼地從腰間取下錢袋,“那看來我只有交出銀子一條路了。”
“算你識時務(wù)!”刀疤大漢望著錢袋眼睛都發(fā)起了光,心急喊道:“快,快把銀子給我!”
沈允吾轉(zhuǎn)了轉(zhuǎn)眸光,將錢袋高高拋去,“那你可接好了!”
刀疤大漢立刻朝錢袋奔了過去,跟在他身后的山賊們也紛紛一涌而上,舉著雙手想接下錢袋。
沈允吾見此,瞅準(zhǔn)山賊們都關(guān)注著錢袋的時機,猛拉韁繩,指揮著馬兒向山賊們撞去!
只聽“嘭”的一聲,山賊們毫無防備的被馬兒撞得四散飛天!
沈允吾隨即站起身,猛踏車板,縱身一躍,接住了拋出去的錢袋,順勢踩著刀疤大漢的頭重新跳回了馬車,將一眾重重落地的山賊們拋在腦后,絕塵而去!
溫少喧被沈允吾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瞠目結(jié)舌,忙抓住馬車兩側(cè)的窗板穩(wěn)住了身子,掀起車窗簾向后看去,驚見山賊們在小道上痛苦哀嚎,急喊道:“紅芙!”
沈允吾稍顯不耐地向后望了一眼,“怎么,覺得我做的過分?”
溫少喧明顯察覺出沈允吾話中的不悅,話鋒一轉(zhuǎn),“做得很好?!?p> 沈允吾對溫少喧的夸獎十分受用,輕笑一聲,猛拉韁繩,身前的馬兒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