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喧道:“不是?!?p> 花一荻旋即將目光轉(zhuǎn)向沈允吾,“郡主呢?”
沈允吾看了看手中的牌,坦誠道:“不是。”
花一荻又看向秦樂。
秦樂連忙搖頭。
“我也不是,看來我們當(dāng)中一定有人在撒謊?!被ㄒ惠恫蛔杂X地將目光停留在了溫少喧的身上。
溫少喧泰然自若地將矛頭反指向了花一荻,“隱藏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水?dāng)嚋?,你如此急切地煽動他人,難道是心中有鬼?”
“我心中有什么鬼?!被ㄒ惠斗瘩g,“我看是你想把這水?dāng)嚋?,讓人猜不出?nèi)鬼就是你!”
溫少喧輕笑,并未與花一荻爭辯,這場游戲只要有一人和他一起指證花一荻,花一荻就定成敗局,注視著沈允吾問:“你可信我?”
沈允吾看了看鎮(zhèn)定從容的溫少喧,又看了看狡詐輕浮的花一荻,猶豫片刻,伸手指向了花一荻,“內(nèi)鬼就是你。”
花一荻頓覺氣悶,“郡主你相信他也不相信我,他可比我詭計多端?!?p> 沈允吾輕描淡寫,“你不也接近利用我?!?p> 花一荻不可置信,“我總比他好些吧?”
沈允吾搖頭。
花一荻語哽,帶著怨氣問秦樂,“那你呢?”
秦樂打量著溫少喧和花一荻的臉色,猶豫著也指向了花一荻,“我……也選你?!?p> “你們真是!”花一荻氣得一下站了起來,翻轉(zhuǎn)手中的牌拍在了桌上,“你們都好好看看,內(nèi)鬼到底是不是我!”
三人低頭一看,那白底的紙牌上赫然畫著一朵紫荊花。
花一荻叫屈,“我都說了不是我?!?p> 秦樂疑問:“那到底是誰?”
溫少喧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紙牌翻轉(zhuǎn),本該是紫荊花的紙牌上,寫著內(nèi)鬼二字。
花一荻氣急,“郡主你看吧,內(nèi)鬼果然是他,我就說他詭計多端。”
沈允吾詫異地看著溫少喧,剛才她真的一點(diǎn)沒看出溫少喧在撒謊。
秦樂也一臉懊悔,“沒想到真是三哥,這下要被打額頭了?!?p> “有我在豈能讓你挨打,郡主和秦樂的都算在我的頭上,不就三十個腦門嘣?!被ㄒ惠吨鲃佣自诹藴厣傩母埃破鹆祟~間的頭發(fā)。
“這可是你主動提議的?!睖厣傩涑读艘幌麓浇牵呗晢荆班崄??!?p> 鄭來隨即從暗中現(xiàn)身,松了松手間的骨節(jié)。
花一荻見此,驚得站了起來,“你這怎么還能讓人代打的!”
溫少喧淡聲反駁,“你也沒說不能讓人代打,鄭來,這三十個腦門嘣你可得打仔細(xì)了,一個都不能落下?!?p> “是?!编崄砗曷晳?yīng)道。
花一荻哪會不知鄭來會借此報上次綁他之仇,慌忙舉手后退,“二殿下,這個賭注我們再商量一下,三十個實在太多了?!?p> 又求助似的看向沈允吾,“郡主,你就幫我挨十個唄。”
沈允吾好似不見,抬頭望天。
不過片刻,永安宮內(nèi)就響起了花一荻凄厲的慘叫聲。
這頭溫少喧等人在永安宮內(nèi)嬉笑打鬧,另一頭坤寧宮內(nèi)的皇后卻快坐不住了,本蕭赫川成為儲君只是時間問題,但現(xiàn)溫少喧橫穿而出,就多了一分風(fēng)險,若再拖下去,等兩方勢均力敵,難保儲君之位不會落入溫少喧之手,決不能坐以待斃,立刻下令讓群臣上奏皇上考慮立儲之事。
皇上的書案上本就已有許多質(zhì)疑溫少喧身份的奏折,如今更是煩擾,知立儲之事再拖下去,案上的奏折只會只增不減,考量起了立儲之事。
蕭赫川得知此事后,猶豫許久,來到了永安宮。
“參見大殿下?!睂m門前的兩名小太監(jiān)行禮問安。
“少喧呢?”蕭赫川問。
“二殿下在偏殿?!逼渲幸恍√O(jiān)引著蕭赫川去了偏殿。
溫少喧早已猜到蕭赫川會來,對蕭赫川的到來絲毫不感到詫異。
兩人相對而坐,相顧無言,靜默許久,蕭赫川先道:“你知父皇有意立儲吧?”
“知?!睖厣傩馈?p> 蕭赫川遲疑了下又道:“吾此次是來勸你止步?!?p> 溫少喧淡道:“儲君之位向來立嫡立長,大殿下有何可懼,需特地前來警告?”
蕭赫川語氣稍急,“吾有何懼,吾是憂心你的安全,你以為吾沒發(fā)現(xiàn)你是如何坐上這二皇子之位,你如此急切的上位,豈會任由儲君之位落入吾手,母后本就對你十分忌憚,你此時若再妄動,后果不堪設(shè)想?!?p> “我若不妄動,你的母后就會饒過我?”溫少喧反問:“你難道不知那日刑場之上埋伏著沈氏碟衛(wèi),你的母后一直對我存著殺心,這十年來若非父皇明里暗里警告你的母后,我根本活不下來,就算我止步,以你母后的心性,依然難逃一死,你不該叫我止步,而該叫你的母后止步。”
“少喧,你非要吾如此為難?”蕭赫川無奈道。
“那你可想過我的為難?”溫少喧沉聲,“此事我意已決?!?p> “蕭少喧!”蕭赫川怒起,“你這是執(zhí)意要和吾作對?”
溫少喧閉眼深嘆,“自從恩師死后,我打算坐上這位置時,你我就無法轉(zhuǎn)圜,大殿下慢走,恕皇弟身體欠佳不能遠(yuǎn)送?!?p> “你!”蕭赫川性格一向高傲,屢次主動向溫少喧求和都遭冷遇,心中難免有怨,憤然離去,快走出外殿時,撞見了端著冰糖葡萄迎面走來的沈允吾。
沈允吾稍顯詫異,俯身行禮,“參見大皇兄?!?p> 蕭赫川怒火正甚,低頭瞧著沈允吾手中的冰糖葡萄,不禁諷道:“他只把你當(dāng)顆棋子,你倒對他關(guān)懷備至?!?p> 沈允吾目光一滯,“您這是什么意思?”
蕭赫川湊近沈允吾的耳畔,別有深意道:“秦嘯離京后吾曾派人打探過原由,原來是北赤宏策軍軍師岳史莫名出現(xiàn)在其邊界高山縣,父皇派秦嘯前去查探,可三日后,京城驛站竟又收到岳史在其邊界的消息,一個消息豈會傳遞兩次,說明有人提前得知了這消息,買通驛站的驛騎,提前將這消息送到了父皇的耳中,你猜這人會是誰?”
沈允吾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