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秦始皇弟

第七十章 屠城

秦始皇弟 戊乙衛(wèi) 2912 2020-12-28 13:45:27

  “一介憨傻小童所言,不足為信,主公和侯公主仆情誼天下皆知,四年前侯公音訊斷絕,多半隱居起來,小童口中侯公不見得就是候父!”身邊紅顏白發(fā)的老者眼見局勢失控,急忙安慰目眥欲裂欲要找韓非拼命的朱亥。

  朱亥這才冷靜下來轉(zhuǎn)向趙端問道:“何以為證?”

  趙端再次涕淚橫流道:“太公尸骸還不能為證嗎?”

  “憨子,你說我父也被他害死,是真的嗎?”端木孟姬擠過來抓住趙端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時(shí)有人喊道道:“縣令醒了!”

  繁陽縣令西門安睜開眼也是茫然四顧,徐工拍拍他的肩頭問道:“適才爐窖之中發(fā)生了何事?”

  西門安冥思一下說道:“適才,適才端木公和另兩人商量自救之道無果,就撿拾了不少石頭,堆砌在紅火的爐壁,突然就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我就昏了過去!”

  西門安果然是老狐貍,此番言論說明他早就醒了!

  趙端狠厲瞪視了西門安一眼脅迫他說道:“縣令公你說,是不是此人將端木公和我們一同關(guān)進(jìn)了爐窖,欲要炮烙致死!”

  西門安一眼望見信陵君連忙起身拜手稽首高呼道:“信陵公子,你是信陵公子?小老兒繁陽縣令拜見公子!”

  “問你話呢?是否是韓非公子將端木公和你們一起投進(jìn)了爐窖?”信陵君冷冷問道。

  西門安指著韓非迷惑說道:“他是韓非公子?小老兒不認(rèn)得韓國公子,可這人就是將我和端木公不明緣由的扔入了爐窖之中!”

  信陵君的門客隊(duì)伍開始了竊竊私語。

  “公子韓非如此狠辣,端木勝之妻可是韓非之姊!”

  “自己人也不相信,下手可謂狠毒!”

  “這些年端木勝沒少往韓王宗室輸送財(cái)帛!”

  這世道,殺人可以被原諒,但無緣無故殺自己人那就會引來非議。

  端木孟姬聞聽失聲痛哭,跌跌撞撞奔向爐窖開膛處,然而爐窖之中一片狼藉,并未有尸體。

  我父在哪?”端木孟姬悲苦嚎叫,撲到韓非身上抓扯衣襟。

  信陵君轉(zhuǎn)身詢問身后門客:“你們可曾見端木勝的尸首?”

  “回稟主公,我們挖開爐窖,只有這些人,并未見端木氏!”身后門客應(yīng)聲答道。

  韓非見此,急呼冤枉,聲稱并未殺害端木勝,更未見過侯贏。

  沉穩(wěn)練達(dá)的信陵君也蹙眉了,望著身邊一眾門客紛紛擾擾,出言平息道:“來人,仔細(xì)翻查工坊角角落落再尋無端木勝,另將韓非公子羈押起來,待我查清事情原由再做處置!”

  信陵君轉(zhuǎn)而又問趙端:“小子快說侯公尸骸何在?”

  “繁陽西南三十里外的亂墳崗之中!”

  信陵君雷厲風(fēng)行下令道:“徐公留下救治傷患,看押韓氏公子,余等帶上此子,隨我前往西南三十里外的亂墳崗!”

  趙端在司空馬的深情注視下跟隨信陵君離開工坊小院來到前面院子門前。

  這座小院靠右,和左、后兩院,皆有高爐,三院型制大小布局一樣,在冶鐵工坊之中以品字形工整排列。

  院中停有一輛華蓋駟馬車輿和一輛兩服黑紗廂車,廂車之外立有一位清秀女侍和一位肥胖中年婦人,似乎車上之人是信陵君的內(nèi)眷。

  華蓋車輿由御者駛出,趙端隨信陵君一同登車,車馬出了繁陽冶鐵工坊大門,就見到在外等候的晉呂兩家數(shù)百族人一起哭嚎著圍在車前,欲求信陵公子為其家主報(bào)仇雪恨!

  信陵君不得不從車中下來,安撫兩家族人:“賊盜已被本公子肅清,待會繁陽市令會拖出賊盜尸骸示眾!”

  “那賊盜首領(lǐng)韓國公子韓非可曾伏法?他們韓人如何能為了隱藏秘密就要隨意殺戮我等魏國臣民?”突然人群中有人嚷道。

  信陵君未聽不禁駭然,倒吸一口涼氣,追問道:“滿嘴胡謅,此話從何說起?”

  趙端震驚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不可思議的打量交頭接耳的周遭人群。太詭異了,工坊之內(nèi)為了保守秘密殺的是尸山血海,誰知工坊外面婦孺皆知,實(shí)在諷刺??!

  攙扶著晉帛之母的晉妻哀痛欲絕的說道:“信陵公子,賤妾也是剛剛知曉,不知是真是假,可是人人皆是如此說來,原來韓人要找的白起兵法乃是韓王錯(cuò)發(fā)出去的密信,流落在我繁陽,給我們帶來了這樣大的禍端!”

  呂氏家母破口大罵:“是啊!是?。“でУ兜捻n人,他們忑不是東西了,硬生生換掉別人的子嗣,干出這等事,也不怕遭受天譴!”

  信陵君在繁雜的話語聲中石化在了當(dāng)場。

  “帶上此子,諸位速回工坊!”信陵君向身后一眾門客吆喝一聲扭頭就走。

  趙端再次被帶回坊中,只聽信陵君和一眾門客商量道:“如何韓人的換嗣秘密傳的人盡皆知?諸卿如何是好?”

  有門客附耳對信陵君說了一番話,信陵君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領(lǐng)著一眾門客來到羈押韓非的房室,素來淡定的信陵君也不淡定了,抓住韓非的衣襟質(zhì)問道:“你韓國的秘密,如何現(xiàn)在婦孺皆知了?”

  韓非一臉茫然“不會呀,最多不出冶鐵工坊啊!若是泄露也一定是司空馬那廝泄露的!”

  “若是司空馬泄露,他還會自投羅網(wǎng)嗎?”信陵君質(zhì)問道。

  “那是我的一眾死士?不可能??!他們沒有道理在魏城陌生之地四處散布!”韓非滿臉疑惑猜道。

  “會不會是你的族中兄弟,看到你被重用,嫉妒于你,故意拆你臺啊?”信陵君蹙眉說道。

  “難道會是公子騰?難道他也來?”韓非喃喃自語也陷入了蹙眉沉思中。

  “我是幫不了你了!”信陵君頹然長嘆道。

  韓非似乎陡然明白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跪地哀求道:“魏舅,如何是好啊?你一定要幫幫我韓人啊,咱們?nèi)龝x同氣連枝,秦人才是我們的大敵??!”

  門外的趙端見此,也不由好奇了起來。難道繁陽城中還有一伙和韓非為敵之人?會是韓非的兄弟?韓王宗族之間的內(nèi)訌?這事聽起來怎么那般不可思議?不過看韓非的表情,似乎此事就是自己人拆臺!

  “那被你父傳遞錯(cuò)的書簡如今何在!”信陵君問道。

  “也已被我燒毀!”

  信陵君眼前一亮問道:“若是竹簡也已被燒毀,即便有秘密廣為流布,沒有證據(jù)的情況,說破天,那也只能是一種流言,你篤定沒留下什么把柄?”

  “篤定!”韓非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生發(fā)從了熠熠光芒,狠狠擊掌說道:“小子,想到一策,可挽救危局!”

  不是韓非結(jié)巴嗎?這么長時(shí)間并未聽到他有一字結(jié)巴,真是奇怪了,難道他的結(jié)巴也是裝的?

  “何策?”信陵君急切追問道。

  韓非貼上前去,對著信陵君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聲音太小,趙端并未聽到韓非所言,然而信陵君身子一震,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屠城?”

  趙端聞聽也不由后背一緊,竟生出了冷汗,適才養(yǎng)父被殺的滿心仇恨也為之稀釋。

  盡管有些震驚,然而信陵君并未駁斥,捻捻須髯,踱起步來了。

  信陵君喃喃說道:“繁陽人口說來也有一萬,這事不是你我數(shù)百門客所能做的事情!”

  “我適才已派人前往蕩陰西河大營向晉酂將軍借調(diào)魏武卒!”韓非一臉得意說道:“大概他們就在來的路上!”

  趙端聞聽更是一震,沒想到適才自己的誆騙之言,韓非還真就動心了屠城的殺心,真是心狠手辣!

  “如何你們韓人還有調(diào)動我魏武卒的手段?信陵君更是驚訝。

  韓非突然又結(jié)巴了起來:“這這這繁陽冶鐵工坊說來也是我韓人出人所建,采用的是我韓人不傳的冶鐵鑄煉技法,如今你們西河大營所用箭簇兵械都是鐵質(zhì),銅什么價(jià)?鐵什么價(jià),至此兵械一項(xiàng),就不知節(jié)省多少國帑。晉氏能不聽我韓人的嗎?”

  “他晉氏又再貪污國帑?”信陵君大為憤慨怒叱:“我說最近晉氏愈發(fā)驕橫了起來!”

  “也好!那待會兒,魏武卒入城,你就這么辦!”信陵君拍拍韓非肩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得出城一趟,找找老仆的尸首!”

  趙端聽在耳中,完全驚呆了,原來史上為人稱道的信陵公子如此冷血?dú)埧幔「星楹兔蠂L君一路貨色??!

  韓非甜頭突然瞥見趙端,急忙向信陵君說道:“此子一點(diǎn)不憨,我倆適才所言他必聽去了,若傳到外面,大計(jì)又要功虧一簣,請公子滅其口!”

  信陵君也才注意到憨傻小童就在門口,猶豫了一下說道:“殺之?”

  趙端一見信陵君目光之中已露殺氣,此時(shí)不跑還待何時(shí)。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