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美人仔細想想,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想了想,抄小路,趁著夜色,去了玉真公主寢殿,玉真公主身側(cè)坐著一公子,那公子便是容度,鐘美人抬頭一看,不僅羞紅臉,那公子氣度不凡,氣質(zhì)儒雅,長相萬里挑一。
玉真公主瞧見鐘美人這般,冷笑道:“這么晚還來做甚?”
鐘美人連忙講事情說出,玉真公主知道事情不同尋常,便靠在容度身側(cè),小聲說:“先去偏殿,這有些事還需處理?!甭曇魦擅?,容度面不更色,起身走了。
容度走后,玉真公主有些慍怒,語氣不悅,緩緩說道:“你如今已經(jīng)入了后宮,也該避避嫌,哪怕有事,吩咐婢子來說,也是一樣的!”
鐘美人連忙屈膝說道:“奴婢,奴婢,妾身,妾身著急,皇上這幾日實在怪怪的?!?p> 玉真公主沉思,想了想,這行宮里,這幾日也沒有何人入宮,還是貴人,倒有人走,壽王一家回長安了,還是這貴人,是自個不知道的?玉真公主沒說什么,讓鐘美人回去,鐘美人哪敢還留下來,連忙回去了。
出了殿門,有些唬到,隨后苦笑,自個早已經(jīng)不是奴婢,為何這般小心翼翼,說白了玉真公主,也是要靠自個,她沒眼線在后宮,誰能幫她?
次日,早膳時辰剛過,咸宜公主同太華公主,便火急火燎去了霜殿,瞧這未梳妝打扮的玉娘,玉娘看見二人,忍住委屈的淚水,先是福身行禮。
咸宜公主看見玉娘蒼白的面容,想到玉娘小產(chǎn)時,和這差不了多少,不免有些擔(dān)心,旁邊蓉香,多嘴說著:“公主,您就勸勸我家,娘娘,她已經(jīng)兩天沒吃沒喝了,適才也是看著奴婢幾人苦苦哀求,才喝了小半碗,就放下了。”
咸宜公主一聽,大驚失色問道:“瞧這你像是病著,如何能這樣?清郎看到了,可會心疼的!”說罷,便覺得說錯了,不免閉上了嘴。
玉娘低下頭,苦澀一笑,淚水滑落下裙擺上,玉娘自言自語說著:“如何能見?再見,也怕是,怕是…”玉娘不敢說出來,她也不愿意,這件事情發(fā)生,她隨即又說:“不如陰陽兩隔,也算是沒對不起清郎?!?p> 太華公主微微瞇著雙眼,打量著霜殿,知道李隆基此番想必是動了真格,不免厲聲說:“糊涂!玉娘,往日你不是糊涂人,怎么這幾日想這些?”
玉娘搖搖頭,痛哭說著:“公主,您是不知道,您也沒遇到這種事情,我實在沒了辦法,不想背叛清郎啊…”
咸宜公主太華公主有些尷尬,一邊是父皇一邊是自個一母同胞弟弟,該怎么勸導(dǎo),怎么勸都會有一方不高興。
太華公主想了想說著:“你想過,想過你母家了嗎?楊氏是大族,你若死了,你輕輕松松的,一大家族人,父皇還會在用嗎?隨便挑個錯,株連九族,父皇對你,你也應(yīng)該知道,父皇的手段我知道,你若死了,清郎,清郎就會好受?你可知道這幾日,清郎給你寫了多少封家書?”
“家書?家書?在哪,我怎么沒看到?”玉娘一聽,連忙問道。
咸宜公主支支吾吾說著:“太華在父皇那看到了,父皇攔下來了。”
玉娘一聽,捂住臉哭了起來,瘦弱的臂膀顫抖著,她無助極了,一邊是母家一邊是壽王,她該如何做呢,太華公主看了眼綺渠,面無表情說著:“去備膳?!?p> 綺渠知道太華公主性子,說一不二,也知道玉娘會用膳的,連忙下去備膳,臨走前,吩咐婢子好好看著,莫出了紕漏,畢竟咸宜公主和太華公主在這。
玉娘站起身,擦了擦眼淚,也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怎么,對著咸宜公主說著:“身子還有病在身,二位公主先行回去?!庇衲镱^疼欲裂,她身子虛弱極了,由著芙香攙扶著,去了榻上,咸宜公主也由著玉娘,便走了。
玉娘靠在榻上,靜靜的想著,咳嗽了一兩聲,月夕擔(dān)心極了,芙香端來湯藥,蓉香又去尋了床褥,玉娘看著這三人這般,愈發(fā)覺得自己之前想的,是不對的,太過于沖動,自己死了,不說母家,蓉香幾人也會被牽連進去,她二人才出嫁,她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她倆受牽連,月夕年齡小,玉娘把她當(dāng)成妹妹看待,往日閑來無事,也會和她說說話,月夕單純,忠心耿耿,玉娘想著,瞧見綺渠,端來了一碗牛乳羹,神情淡淡接過,一口沒一口的喝完,湯藥也順帶喝完,綺渠收拾收拾拿下去之后,便讓人去通報一聲,玉娘用膳了。
玉娘看著三人疲憊極了,便淡淡一笑說著:“你們?nèi)讼氯バ菹?,這幾日,折騰的也乏累。綺渠姑姑在這就好。”
綺渠始終低著頭,聽到玉娘說了自己,便上前為玉娘整理了被褥,門外小婢子敲門,進殿更換火盆子,又插上了新鮮的花,玉娘神情麻木,看著眾人低著頭,做這事情,自嘲的笑了笑,芙香蓉香不放心,不愿意離去,玉娘淡淡的說:“這里人多,比扶漾院人多得多,照顧我一個,錯錯有余,你們下去歇息吧,累了幾天。莫傷了身子?!?p> 芙香看了眼綺渠,綺渠淡淡一笑,玉娘看著三人離去,喚了一聲綺渠問道:“姑姑伺候貞順皇后多少載?”
“伺候了十五年了,打小就在娘娘跟前做灑掃婢子?!?p> 玉娘點點頭,讓綺渠坐在榻邊,床榻上放了暖爐,玉娘暖著腳,很是舒服,可是玉娘卻無心享受,仔細看了看綺渠,瞧見綺渠年齡不大,也只有二十來歲的模樣,綺渠長的不算頂頂好看那種,只能說是模樣中等,一笑起來讓人看著舒服,如沐春風(fēng),玉娘笑了笑說道:“姑姑笑起來好看,往日沒這么見過姑姑笑。”
綺渠一聽,有些羞澀,玉娘繼續(xù)說著:“姑姑可有心上人?”玉娘咳嗽了幾聲,很是難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