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寧先生為她洗腳
被母親做了一整天思想工作的花茉,終于在晚上22點能夠有時間獨處了。
母親許靖玉去打水給她洗腳,可是花茉都還沒有喘一口氣,謝淑琴就在群里詢問她戰(zhàn)況。
顯然,謝淑琴已經(jīng)通過蕭御然那邊的信息渠道,得知了自己父母到來的消息。
于是花茉就大致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簡潔說了一下。
結(jié)果得到的回復(fù),卻是謝淑琴說:“我突然好想認(rèn)識你母親啊?!?p> [謝淑琴]:花茉你爸爸媽媽可真是太有趣了,為了拆散你們,居然能想出這么多招,相比我當(dāng)時居然只想到了用錢讓你離開,我可真是太遜色了。
[謝淑琴]:套路好深,我喜歡。
[謝淑琴]:把你媽媽的微信號給我好不好,我好像認(rèn)識認(rèn)識她,跟她交朋友,學(xué)習(xí)一下經(jīng)驗。你放心,我不會用我真正身份的。
花茉驚愕,然后敲了幾個字回過去。
[花茉]:這樣不太好吧,還是算了吧......
被婉拒之后,謝淑琴也沒有再糾纏。
許靖玉剛打了水端到花茉的面前,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寧滄?zhèn)グ锻Π蔚蒙碛白哌M(jìn)來。
“阿姨,這些事讓我來吧,時間已經(jīng)很晚,您操勞了一天,趕緊去休息吧,我讓我的助理送你。”
許靖玉看著寧滄,一眼就能看出是剛剛才下班的樣子。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22點了。
寧滄將黑色西裝放在一旁,然后蹲下身,用那修長寬厚的手掌,給花茉洗腳。
坐在病床上的花茉微微彎身,雙臂環(huán)著他的腦袋,在他的頭發(fā)上親了親。
“你終于來了,好多個小時沒有見到你,我好想你啊?!比鰦傻穆曇籼^于甜軟,軟到了人的心坎里。
寧滄垂眸淡笑,手上動作溫柔。
“今天公司在歐洲的業(yè)務(wù)出了點問題,急需處理,所以來得有些晚了。”
許靖玉看著給花茉洗腳的寧滄,看著眼前這一幕幕,一時之間,心中的滋味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
花明博留給她的任務(wù),原是今晚要將寧滄趕走的。
可是此刻,她卻是有點兒于心不忍了。
明明工作那么忙,那么辛苦,卻還要每天都趕到醫(yī)院來照顧自己女兒。
從吃飯到洗腳,居然都自己做。
這份心,哪怕是她并不是很想要這個女婿,此刻卻也是抑制不住的有幾分心軟與動容了。
最終,許靖玉只好暫時舍棄丈夫下達(dá)給自己的任務(wù),悄悄的走出病房門。
寧滄的助理卻已經(jīng)站在病房外恭敬的等著她。
“夫人,我開車送您回去休息。”
病房內(nèi),在確信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離開之后,花茉與寧滄再度恢復(fù)平淡狀態(tài),沒有了那些甜言蜜語,你儂我儂。
花茉訕訕的將腳從寧滄寬厚修長的手掌中抽回。
“委屈你了,寧先生。你為藝術(shù)獻(xiàn)身如此,真是太難為你了。”
雖然往日里,花茉洗腳也是寧滄照顧。
但那都是寧滄將水打來,然后花茉雖然動不了手,但是她可以動腳啊。
左腳搓右腳,右腳搓左腳的那種方式,自己洗腳。
可是今晚,寧滄進(jìn)來得有些不是時候,這樣的形勢所逼,恰好趕上了,而且他不搶著還不行。
寧滄卻是將她那抽離的一雙玉足抓回來,重新放進(jìn)手里,淹入水中。
“洗都洗了,即便是中斷,也抹除不了這個事實?!?p> 花茉先是愣了愣,然后默了默,最后極為認(rèn)真的笑著說:
“寧先生,你的這段話,好像那種,被人強到一半之后,擁有了獲救的機會,但卻覺得已經(jīng)被強了,獲救都獲救都沒有區(qū)別,然后干脆懶得動,繼續(xù)被強的感覺耶......”
“一下子讓我好有罪惡感,我就像那強了你的惡霸......”
可是腳下瞬間癢到不行的花茉,再也不敢亂說了。
“哈哈哈,別掐我...我比喻不恰當(dāng),我錯了......”
笑得眼淚都快出來的花茉再也不敢亂說,乖乖的坐在床上。
靜悄悄的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為自己洗腳的寧滄,然后怎么想都覺得,這個合作合約都是自己賺了啊,賺得自己愧疚心滿滿的那種啊。
寧滄這樣身份的人,給自己洗腳,嘖嘖,榮幸大了,虧欠大了。
寧滄很快將她的一雙小腳丫洗干凈,然后擦干,端起水去倒,卻在洗手間里待了很久。
潺潺的流水聲,那是他不知道用洗手液洗了多少遍手的聲音。
花茉坐在床上抱著手機打游戲,一邊朝著洗手間里問。
“寧先生,你今晚為什么要趕過來?。俊?p> 明明他今晚應(yīng)該是不會來的。
和著流水聲,洗手間里傳來他那清冷低沉的聲音。
“因為我擔(dān)心某人在夢里哭,說夢話說漏嘴,泄了秘密?!?p> “?。俊被ㄜ糟等?。
“我最近有說夢話嗎?”她覺得自己最近睡眠質(zhì)量很好啊,貌似也沒做夢啊。
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的寧滄終于走出來。
他清冷如雪的目光落在花茉身上。
“你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說夢話,關(guān)于景嶠的夢話。”
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花茉住院的這段時間,他幾乎都是陪在醫(yī)院一起住的。
花茉每天晚上說了什么夢話,甚至于通常是什么樣的睡姿,都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景嶠這兩個字落進(jìn)耳朵里,濺在心上。
這段時間里,她總是刻意回避著不去想起這個名字。
即便是猛然想起了也會在下一秒將他迅速搖散。
以至于,她自己騙自己的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
可是如今才知道,自欺欺人終有期。
心情再度無可抑制的低沉下來,一沉到底。
為什么想要忘記一個人,放下一個人,那么難。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寧滄看著她,看著已經(jīng)快要將腦袋沉進(jìn)胸懷里的她。
“上個月每天晚上都會,這個月偶爾幾天會,何必失落。”
“你應(yīng)該高興,慶賀?!?p> 花茉抬頭,疑惑的說:“我怎么感覺,寧先生你對于我放下景嶠這件事,抱有著極大的期待感?!?p> 寧滄卻藐了她一眼,冷然道:“你說呢?如果你將他放下得干干凈凈,我何至于憂心你露餡,而大半夜的趕過來,以至于陰差陽錯的要為你洗腳?”
好的,很顯然,他依舊很介懷洗腳這件事。
“那,那等我傷好了,我?guī)湍阆?,這樣能不能算兩清了......”花茉心里還是覺得自己理虧。
“不用?!睂帨胬淙徽f。
他走到床邊,修長的手指放在她的頭發(fā)上,將他早晨親手編織的頭發(fā)拆開,直至花茉的長發(fā)沒有任何的束縛。
“早點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