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殺人比賽,欲說還休
平安城太守府喪事還沒辦完,新上任的太守已然繼任,速度之快超乎想像,同時,又有十多起命案交到新上任的太守手里。
驟聞平安城最新動向,回城后的墨梓凝不禁感嘆,“這新官上任也太快了吧?”
眼神掃過墨梓凝,不得卻把目光投向了欲說還休的劉鶯……
“墨觀察使,里面請?!?p> 新太守出來迎接,畢恭畢敬地請墨梓凝一行人進去。
再怎么不服氣,墨梓凝也是打著觀察使的名頭,就算是首輔千金劉鶯,也只能跟在后面當小丫鬟。
“不知太守手里又接了幾個案子?”
落座后,墨梓凝劈頭就問,一點也沒給新太守思考的時間。
“除去前太守夫婦,總共十九樁?!?p> 不知道是兩張名單上的哪些人?墨梓凝想著問新太守,“案子都在太守大人手里嗎?”
明白墨梓凝這是要過目,新太守親自捧來一摞卷宗,送到墨梓凝手上。
“爺……師爺你看……”墨梓凝把卷宗展開,與趙瑾年并肩研究,“兩份名單上的人都有?!?p> “嗯……”趙瑾年過目后,只嗯了聲就沒動靜了。
“除去李厚文和何大貴以外一邊六個人,一邊十三個人,怎么好像在比賽?”
趙瑾年沒接墨梓凝的話茬,反而去問新太守。
“不知除了這十九名死因相同的受害者外,最近幾日可還有其他人口死亡報告?”
趙瑾年氣度不俗,新太守不敢怠慢,掃了眼墨梓凝回道。
“沒有謀殺死亡,有兇殺死亡一人,原因是買肉時與屠戶發(fā)生口角,后背屠戶持刀殺死……至于其他諸如病死的,那些只歸戶籍管,不會呈報到本官這里來?!?p> “這樣吧……”墨梓凝提筆,把兩張名單上余下的人名寫全,交到新太守手里道,“麻煩太守務必盡快查到這些人下落?!?p> 觀察使大人有吩咐,太守自然要盡心竭力地辦好。
“是,本官一定盡快查明?!?p> 面對新太守的規(guī)矩聽令,墨梓凝心里十分舒爽,至少沒被當場揭穿她女扮男裝的身份,實在是很有成就感。
得意地揚了揚眉,墨梓凝忽然拋給新太守一個問題,“不知太守師承何人?”
驟然提到師承,新太守的臉色暗了暗,“下官師承顧章老先生。”
原來是寒門出身,墨梓凝點點頭,眼神瞟過趙瑾年,恰好與趙瑾年投向她的目光相撞,趙瑾年幾不可見地微瞇了瞇眼。
這家伙明顯有問題,以墨梓凝對趙瑾年的了解,很肯定趙瑾年知曉新太守的來歷,或者根本就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不可能,墨梓凝幾乎是瞬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怎么可能提前安排,除非他知道饅頭太守會死……
一股冷風打著轉地刮過,帶起墨梓凝一身雞皮疙瘩,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整張臉都跟著僵住了。
“顧章,兩院清流的代表人物,好呀,好……”
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墨梓凝僵直地從椅子上站起身,同手同腳地往外就走。
騰云駕霧似的被新太守送上馬車,趙瑾年和劉鶯隨后上來,一個坐主位,一個坐墨梓凝對面。
“真是沒規(guī)矩,爺還沒上車呢,你先搶著上了,真當你是觀察使呢……”
平時對誰都是冷著張臉話不多說的劉鶯,一對上墨梓凝就成了酸掉牙的潑婦,不過墨梓凝現(xiàn)在沒心情和她計較,瞪著眼低吼了聲,“閉嘴!”
“敢當著爺?shù)拿婧鹞??你當你是誰?”
忍無可忍,劉鶯開始反唇相譏。
趙瑾年被夾在中間避無可避,只得當機立斷,“閉嘴!”
墨梓凝沒心情說話,劉鶯當然要聽趙瑾年的話,車廂里頓時安靜下來,三個人的呼吸聲攪在一塊,聽得清清楚楚。
到了驛站,墨梓凝沒理劉鶯,也不顧秦樞子的詫異和不得的銳利目光,抓住趙瑾年的手一路直奔天字號甲字房。
“爺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進去門里,把房門關上,墨梓凝打開天窗說亮話。
“說什么?”隨便墨梓凝同他手拉手的回房,趙瑾年好整以暇地坐到桌邊,用眼神示意墨梓凝倒茶。
沒理會趙瑾年的暗示,墨梓凝窩在心里的火燒得胸口疼,“爺真沒什么想和我說的?”
“有……”趙瑾年說著,挑起一邊眉毛道,“渴了。”
賭氣拎起茶壺,為趙瑾年倒了杯涼茶,趙瑾年笑得像只狐貍,漂亮的桃花眼隨著笑容彎起,點點寒芒全部隱匿眼角。
又來這套灌迷魂湯?墨梓凝吸了口口水,別開頭不看他。
“你也用不承認,這次你出來,一不是為了賑災,二不是查貪官污吏,你根本就是引蛇出洞,鏟除異己來了。
那兩份名單上的人,代表著朝堂上的兩股勢力,李厚文是兩邊都占,并且拉上了鄉(xiāng)紳何大貴,在爺?shù)囊辉偬羲粝拢瑑蛇吰似饋?,互相殺人警告對方,而爺坐收漁翁之利,把自己選好的人趁機補上……
爺?shù)慕骄痛朔€(wěn)固,尤其再拿下于崢負責藏匿的寶藏,別說是賑災,就是支持瑞王出征邊疆,收復所有失地都綽綽有余。”
喝著茶的趙瑾年長久而靜默地看著墨梓凝,聰明女人麻煩,話多的女人也麻煩,太傻的女人更麻煩,但聰明和太傻兼顧,俗稱腦抽又話多的女人,基本上也就適合殺人滅口了。
“你說這些,對你有何益處?”
“爺?shù)囊馑际?,我還不如不說,繼續(xù)當個傻子挺好?”
被趙瑾年利用足有三年,按理來講墨梓凝應該已經適應,至少不該發(fā)這么大火,可是,越是跟趙瑾年相處的時間長,每次被他利用后墨梓凝就越火大。
沒有回答墨梓凝的問話,趙瑾年繼續(xù)喝茶。
“我可以繼續(xù)裝傻,我只是想問爺一個問題,爺來鏟除異己,帶著我這個侍郎的三女兒做什么?利用價值在何在?”
說完這些,墨梓凝才意識到,她之所以發(fā)這么大脾氣,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根本沒看出來,此次趙瑾年帶她出來的利用價值在何處。
被人利用了還得圖個物有所值,墨梓凝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犯賤中的戰(zhàn)斗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