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姽婳姑娘雖是已死,然而這沈耽風(fēng)之死卻未必與她無關(guān),若本官真因為姽婳姑娘逝世,便脫去她的嫌疑,那是否于死者不公?”
章煦繼續(xù)說道:“再說了,二公子的尸首是在姽婳姑娘的屋中發(fā)現(xiàn)的,再怎么查,姽婳姑娘都是頭等嫌疑人?!?p> 這時,沈老夫人,沈老爺,沈夫人三人面面相覷。
沈暮則是起身拱手一禮,繼而說道:“大人說的在理,但大人有所不知,姽婳姑娘是在半年前去世的,而官府仵作檢驗耽風(fēng)的死亡時間是四個月前,姽婳姑娘先于耽風(fēng)去世,怎么可能會是她殺害的耽風(fēng),還請大人明察?!?p> 章煦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觸摸著青瓷茶盞,繼續(xù)說道:“大公子說的不錯,姽婳姑娘是先于二公子去世,所以本官有理由懷疑,是否姽婳姑娘身邊的人殺的二公子。”
沈暮道:“大人說過,殺人要有動機,姽婳姑娘身邊的人為何要殺我弟弟?”
章煦笑了笑,目光掃過眾人的臉,繼而說道:“這就是本官今夜來沈府的目的了。”
“大人,這是什么意思?”說話的是沈夫人許氏。
“沈夫人,本官話說得很明白。本官今夜想問的是,沈耽風(fēng)與姽婳姑娘此前是否有什么爭執(zhí)?”
“大人,我兒一心追著嗣音,怎么與姽婳有了干系?!鄙蚍蛉擞彩菑淖炖飻D出一點笑。
“是嘛?可本官聽說,二公子是糾纏姽婳姑娘未果后才去求娶嗣音的。”
“大人這又是聽誰的胡話,若旁人說一句姽婳是我兒害得,難道大人您也信?”沈夫人說道。
章煦笑笑,“沒錯,本官就是這么懷疑的。姽婳姑娘身子好好的,沒有半點征兆就忽發(fā)惡疾去世,本官特意將風(fēng)吟院的人分開審問,他們的口徑卻始終統(tǒng)一不了,有的人說她是這病,有的人說她是那病,這不得不讓本官懷疑,姽婳姑娘是不是為人所害。”
當下眾人皆屏住呼吸,氣都不敢出。
“既然在沈府得不到答案,那本官只能去姽婳姑娘的身上找找線索了?!闭蚂愎室庹f著,接著負手朝大堂門口走去。
“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要開棺驗尸?”沈老爺忽然說道。
“不錯?!闭蚂愫唵位亓艘痪洌阃暇b出了沈府大堂。
孟君遙注意到章煦步子走的很慢,好像故意在等著誰似的。
沒過多久,孟君遙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她見沈暮急急跑來,一個箭步滑跪在章煦的面前,“大人,草民認罪,是草民嫉妒親弟,欲謀奪沈家家產(chǎn),致使對沈耽風(fēng)起了殺心。沈耽風(fēng)之死乃是草民一人所為,與姽婳無關(guān),何況姽婳姑娘去世已久,實在不宜開棺叨擾死者,還請大人開恩”。
“哦?你殺的?”章煦挑眉問道:“如何行的兇?”
這時沈老爺,沈老夫人,沈夫人通通出了大堂,看著沈暮認罪的場景,神情復(fù)雜,不知該氣,還是該惋惜。
沈暮回道:“匕首,草民一共砍了十二刀,刀刀致命?!?p> “兇器呢?”
“埋在小院里的一棵樹下?!?p> “來人,將人拿下?!闭蚂憷淅涞?。
而沈老爺看到此情此景,心疼得不行,連忙上前來護住,說道:“定是哪里誤會了,我兒謙遜有禮,樣樣比耽風(fēng)那小子強,殺那混小子做什么。大人,不能抓啊,您把我兒子抓了,我沈家香火就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