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興沖沖的走出水族館,踏上了沿著紅繩找媳婦兒的路程。
也許是他走的有些太急了,剛出門便迎面與人撞在一起。
“啊......”
一聲很平淡卻又強裝成驚呼的聲音響起。
王澤站住腳步后,眼看著身前這位紅衣女子一點、一點的向后倒去....
我現在動態(tài)視覺這么好了?王澤心里暗自想到,順便扭頭看了看街上的行人。
看了看行人,發(fā)現自己還是那個自己。
雖然有些詭異,但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紅衣女子一點點摔在地上。
于是便彎腰攬住了她的腰枝。
直到這時,王澤才看清了她的面容。
心里響起驚嘆,好高...好美....
女子很高,王澤目測與自己仿佛,在一米八以上。
巴掌大的瓜子小臉,還有那雙,王澤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
外眼角有一抹上挑的弧度,而這抹弧度又恰好卡在了最能撩動人心的位置。
這抹弧度令她顯得有些冷傲,而這份冷傲卻又最能勾起男人內心里的火焰。
如果硬要說是什么感覺的話,
那這雙眼睛,就像是在不停的對你說:
“你個廢物!正面X我?。 ?p> 而她的眼睛里,更是王澤從未見過的景色。
像是戴著某種美瞳,眼里如同蒙上了一層紅紗。
不是快哭了的那種紅,而是如同天邊暗紅的殘月,神秘而又迷幻。
扶她起身的瞬間,兩人四目相對,王澤不由在心里感嘆:“世間竟有如此攝人心魄的雙眼....”
“呀....”
又是一聲波瀾不驚的驚呼。
剛被扶起的紅衣女子,腳下一個踉蹌向前撲倒,正好撲入了王澤的懷中。
王澤連忙后退一步,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手上的觸感軟綿綿的,這時王澤才驚覺,她這個人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本著個體小老板的待人接物的習慣,王澤用雙眼快速的打量了她的全身。
膚白貌美...
腰細腿長...
柔弱無骨...
到了該畫重點的時候了...
嗯...重點,D+。
王澤被驚艷到了。
這么多年他見過的人不少,可卻從未有一人如此美艷。
即便水族館里那條已經美得不似人類的人魚,與她相比也少了幾分成熟韻味。
就在王澤心中驚嘆時,女子看著王澤的臉,微啟櫻唇:
“我的腳扭傷了....可以借人家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嘛~”
聽著她的聲音,王澤的眉頭一皺。
聲音沒什么問題,低沉沙啞且性感,好聽極了。
可這個沙啞的聲線卻在用平淡的語調對王澤...發(fā)嗲...
話語里充斥著一種,‘雖然我不知道該怎樣做,但我就是要明目張膽的勾引你’,這樣的感覺。
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王澤果斷搖頭,拒絕道:
“沒空,我還有事?!?p> 說罷,便繞過女子離開了。
紅衣女子傻傻的站在原地,看著王澤遠去的身影,口中輕聲呢喃道:
“怎么會這樣,是這幅樣子不夠好看嗎...
也是,這幅樣子,我自己也覺得有點丑....
果然,還是要用最好看的模樣才行....嘶嘶....”
王澤頭也不回的往前走著,直到他走出數十米遠后,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臉上都還帶著不屑的笑容。
開什么玩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影響我王澤找媳婦!
哪有閑工夫跟她耗!
不過話說回來,紅繩連向哪里來著....一念至此,王澤低頭看向了自己左手的小指....
臥槽!紅線呢?!
眼看著小指上的紅繩不翼而飛,王澤覺得自己頭皮都快炸了。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玩我呢這是....
不過轉念一想,傳說中,紅線連著的兩人,當他們之間的距離過遠或者過近時,紅線便會隱去。
美妙的邂逅,總是會毫無預兆的到來。
想到這,王澤也就心安了。
也許,她,正向著自己走來吧。
決定將剩下的交給緣分,王澤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閑逛。
心里沒有了牽掛,心情不自覺地放松下來。
其實,小時候在某一天里,王澤忽然發(fā)現,走路也好玩。
當時的他如獲至寶,驚喜的將這一發(fā)現,告訴了兒時的伙伴。
可惜他們不懂。
于是走著走著,便散了。
走了數十分鐘,走到一座大橋上。
有些累了,便扶著橋上的圍欄,準備歇息一陣。
閑來俯視著橋下河水的景色...嗯,這水真臟,都綠了。
忽然,他發(fā)現距離他不遠處,有一位說書的老頭。
老頭站在橋上,賣力的講著什么,講的慷慨激昂,口水四濺,街上人來人往,卻無一人為他駐足。
王澤閑著無聊,好奇的湊了過去。
走近了才聽清,這老頭似乎講的是“關公戰(zhàn)秦瓊”的橋段。
講這玩意誰聽啊...王澤撇了撇嘴,從兜里掏出錢包。
在錢包里拿出一張紅色的100元...
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換成一張綠色的1塊錢。
把這一塊錢遞給老頭,問他:“夠嗎?”
“夠的,夠的,想聽些什么?”老頭有些驚愕的看向王澤,連連點頭,似乎還挺高興。
“聽什么...”王澤想了想,“《金X梅》吧?!?p> “哪一回?”
“隨便吧?!?p> “得!好嘞!”老頭一拍手,深吸一口,胸膛鼓鼓的,
“那今天咱就說一說第二十七回...
李瓶兒私語翡翠軒潘金蓮醉鬧葡萄架....”
王澤在一旁津津有味的聽著,老頭講的更加賣力了。
許是因為終于有了聽眾,或是,他也樂意講這個。
老實說,他講的不咋地,但王澤也沒什么要求。
一個高高興興的講著,一個認認真真的聽著,這大概是最好的情況了吧。
十幾分鐘后老頭講完了,王澤砸了咂嘴,還有些回味。
從錢包里又抽了兩張綠色的一塊,錢包癟下也毫不心疼。
“好!看賞!”
“哎,謝謝,謝謝。”老頭臉都紅了,極為激動連連鞠躬。
他抬起頭,眼里閃著精光:“您真覺得我講得好?”
“廢話,我這暴脾氣,講的不好給你踹橋底下去?!蓖鯘尚αR了一句。
“哈哈哈,這么多年您還是頭一個....”老頭笑著道:
“小老頭子我是真喜歡說書,要不然也不至于那年餓死在街頭。也怪我講的太差.......”
老頭絮絮叨叨的說著,王澤一開始還沒回過味兒來,直到老頭的身上飄起了淡藍色光粒,身體也逐漸稀薄....
原來是個癡鬼啊...心里了然。
這段時間他沒少上網查看鬼類傳說,這是種為一物成癡,徘徊在人間不肯離去的鬼類。
“哈哈哈哈哈.....”老頭絮叨完了,又開始仰面大笑。
手中沒了說書人的竹板,他便拍著雙手打著節(jié)拍,說出了那套,許多年前就該說出的說辭。
只聽他朗聲說道:
“在座的看官,莫想太多!
書中故事,是人間蹉跎。
各人心中,它自有評說!
聽完這段,一笑~而過!
哈哈哈.....”
郎朗長笑中,他放下了一生的牽掛,身體徹底消散一空。
看著他徹底消散的身影,王澤笑著說:“去地府悠著點,別講得難聽讓鬼把攤子砸嘍?!?p> 王澤就是隨口一說,本來也沒指望著能有回復。
可忽然間有一道聲音響起,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特娘的才下地獄呢!老頭子我,上天去嘍!”
王澤表情愕然...現在天上收人標準都這么低么....
轉念想了想....也是,如癡如醉的人不論成就如何,這種人是不該下地獄的。
就在王澤心中感慨時,
“砰!”
橋對面?zhèn)鱽硪宦暰揄?,嚇了王澤一跳?p> 連忙抬頭看去,只見那邊的圍欄上竟多出兩米寬的缺口!
金屬制成的欄桿被生生撞斷,缺口處被拉伸斷裂的金屬,看起來有些猙獰。
王澤連忙走了過去,只見橋下一輛黑色的轎車翻躺在河中央。
缺口旁邊聚攏了一群人,‘咔咔’的手機拍照聲里,還夾雜著一句句議論聲:
“這都今年第四輛了吧,這是怎么了?”
“誰說不是啊,每次都是這個位置,這里的圍欄可都修三回了!”
“太邪門了....”
王澤扶著欄桿看著河里的汽車,聽著耳邊的議論聲,心里也是有些瘆得慌。
真是在哪里都不安全啊。
他沒有絲毫下去救人的想法,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單是大橋距離河水近50米的高度,王澤就不認為車里的人還活著。
忽然,王澤俯視橋下的目光微凝,
因為他看到,一位身穿白裙的小女孩正站在河岸邊,雙手捧著一個小魚缸,沿著河岸向上走去。
“她怎么會在這兒呢...“口中喃喃自語,王澤認識這個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正是之前來到他店里買小魚缸的那位。
更重要的是...在王澤眼中,小女孩的身上散發(fā)著一層薄薄的黑煙。
她手里的小魚缸,更是徹底被黑煙所籠罩。
看不清小水缸里的是什么....
有妖?
王澤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抬起腳快步向著橋下走去。
他現在看見妖比看到人還親,他要追上這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