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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有妖氣

第43章 赤甲燎原

大唐有妖氣 十一不良 2519 2019-12-02 21:13:00

  帶著六千狼破回城,意味著阿布思休想再跨過天山,也意味著從叛唐開始的一切陰謀全部化為烏有。

  同樣是在北庭都護府的議事廳,相比昨日多了三人,長塞鎮(zhèn)將李嗣業(yè),狼城世子雷步,他的副將賀蘭黑齒。

  其實很多人有個疑問一直未解,狼破營是如何悄無聲息地靠近戰(zhàn)場的?

  當(dāng)然這個疑問從夜摩兀術(shù)身上找到了答案,原來他是純正的柔然王族后裔,他與他稀少的族人歸順了狼城,那三只大黑鷹就是他們所馴,所以阿布思的那些小黑鷹就徹底喪失了作用。

  抱胸坐著的謝北亭老神在在,與昨夜的心情那是截然不同,畢竟轉(zhuǎn)眼多了六千家底,還是重裝的騎兵。其實以狼破營的戰(zhàn)力,加上都護府的兩千余人馬,足足八千余騎完全可以打贏阿布思的三萬余,但今日兩方人馬并沒有真正拼死一戰(zhàn)。

  第一個原因,這阿布思還真該慶幸自己是派了萬人出陣,當(dāng)時狼破殺入與這萬人糾纏搏殺,若他將后方的兩萬大軍也投入戰(zhàn)場,狼破還真要吃虧,那最后勢必兩敗俱傷,好在他并沒有那么做,謝北亭也趕忙傳令見好就收。

  這也正是第二個原因,他謝北亭素來信奉打仗拼的是戰(zhàn)術(shù)而不是兵力,所以在打贏阿布思這個結(jié)局已定的前提下,能盡量減少自己人馬的損失才是上策。

  “蓋爺,郭將軍,我寫一張方子,你們?nèi)コ莾?nèi)找尋湊齊?!敝x北亭應(yīng)該是想出什么計策了。

  等取來紙筆,謝北亭快速寫完一張方子,蓋爺接過后“咦”了一下,旁邊好奇的郭鶴湊過來一看,也是“咦”了一下。

  謝北亭嘿嘿一笑,解釋道:“這是煉丹的方子,看了奇怪并不奇怪?!?p>  “謝兄還會煉丹?”元真倒是奇了。

  “不行啊,你這個讀書人能練劍,我這個讀書人就不能煉丹啦?我可是有師傳的,只是平日不愛搬弄這些罷了?!敝x北亭得意道。

  “難怪言射兄你能鎮(zhèn)壓長安的虎狼之師了!”李瑁話中玄機全場也就謝北亭能心領(lǐng)神會,兩人相互確認了一個眼神。

  言歸正傳李瑁認真道:“這應(yīng)該就是沙葦和火油之外的第三樣?xùn)|西了吧?”

  謝北亭笑著點頭。

  郭鶴轉(zhuǎn)念一想,問道:“先生命我扒了下馬溝那千余突厥人的甲衣,可否與這相關(guān)?”

  謝北亭聽了擺擺手,表示并無關(guān)系。

  尉遲蓋同郭鶴領(lǐng)命走了,謝北亭接著對狼城世子雷步說道:“世子,那千余突厥人的甲衣由你的人穿上如何?”

  雷步兩眼一兇,轉(zhuǎn)頭盯著謝北亭問道:“為什么是我的人去披狗皮?”

  狐貍還真被這頭兇狼給震住了,把阿布思的突厥人比作狗這個是有緣由的,因為阿布思降唐了,草原上的狼一旦投降了那就是狗了。在狼城,有一條信念已經(jīng)根深蒂固,那就是狼行天下戰(zhàn)死亦榮耀,而且這個信念的前身正是來自當(dāng)初的赤雪軍。

  赤雪軍的第一信念,戰(zhàn)甲是男人最榮耀的壽衣。

  還是李瑁開口道:“雷步,你的人更容易喬裝成突厥人,狼終究是狼,不是么?”

  面對李瑁雷步當(dāng)即低下高傲的頭,回了句:“聽你的?!?p>  謝北亭暗自搖了搖頭,看來要想馴服這群狼還要假以時日,哪知他正想著卻被雷步扭頭再一盯,又被威脅道:“但愿你有什么妙計,不然作為補償,你得脫光了衣服在我們狼破營面前走一圈?!?p>  謝北亭自信一笑,應(yīng)道:“跳個舞都行,胡旋舞甩給你們看?!?p>  “哈哈?!崩撞剿蚀笮ΓП奂茏≈x北亭的脖子,說道:“你,我喜歡?!?p>  謝北亭被粗壯胳膊架得脖子都垮了,他忽然斂起了玩世不恭的那張臉,一旦他表情認真就說明有特別重要的事,果然問道:“世子,狼城沒了你們六千騎,別人能打它主意么?”

  雷步雙目盡是自信,笑道:“放心,沒人敢打狼城的主意,真要有,也是白費力氣?!?p>  ……

  這夜全軍休整,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七千騎出城,以李立和李嗣業(yè)率領(lǐng)的一千騎,還有狼破營六千騎。

  其實出城追擊的時間都是謝北亭仔細計算過的,經(jīng)昨日一敗,阿布思已經(jīng)絕了攻城大計,定會率部北遷另做打算,然后昨夜后撤扎營之后定會嚴加防范,但謝北亭偏偏就是讓他們提心吊膽過一晚,兩方人馬差了半日的路程,等今日入夜,七千騎正好可以在半夜發(fā)動奇襲。

  而且行軍路線也是在地圖上經(jīng)過嚴格挑選的,為防打草驚蛇,專挑了靠近腹地的沙漠邊緣地帶行進,一來阿布思想不到,二來漫天寒霧也能遮蔽行蹤。

  狼城培育的戰(zhàn)馬確實精良,長途追擊比尋常戰(zhàn)馬的腳力要強出許多,謝北亭暢想著以后弄它個兩萬騎,可當(dāng)他向雷步問了嘴砸下去的金銀后,只能無奈搖頭。

  一日行軍至半夜三更,在王帳中酣睡的阿布思萬萬想不到,自己撒出去的斥候已經(jīng)一個個中箭倒下,有一支千人隊伍正悄然混入了大營,身上穿的正是阿布思同羅部的皮甲。

  領(lǐng)頭的正是狼破營副將賀蘭黑齒,賀蘭是鮮卑族的姓氏,黑齒卻是東北百濟(棒子國土)的姓氏,可見是以母姓為名。他率人分散向營盤各處,當(dāng)一支鳴鏑破入高空后,各隊領(lǐng)頭齊呼一句突厥話:“葛邏祿部造反了!”

  這一千人邊喊著邊逮住葛邏祿部一頓亂砍,這句話瞬間開始發(fā)酵,整個營盤陷入了廝殺之中。

  賀蘭黑齒找準了阿布思的王帳,搭起一支火箭就朝它射去,拋物線奇高。

  在營盤外圍的左右兩側(cè)各有一支三千騎兵,戰(zhàn)馬和將士的鐵甲都抹上了夜明之物,赤紅如火,每人的臉也抹成了赤面鬼臉。

  這夜明之物正是謝北亭連夜煉制,既然突厥人怕死在夜晚,那么就扮成鬼神嚇嚇這些草原上的蠻子。

  “二十息!”

  元真身邊的李立橫刀一舉開始平緩呼吸,這也是謝北亭特別交代的,等阿布思大營嘩變,見火箭呼吸二十后發(fā)動奇襲。

  在另一邊,李瑁在馬上當(dāng)先而立,后面的雷步如一頭隨時出柙的虎兕,同樣正在呼吸二十,好不容易到了之后他舉起畫戟大喝道:“殺!”

  兩支騎兵雷霆殺入,他們一起朝賀蘭黑齒射出火箭的落點沖去,只要宰了阿布思,他的三萬大軍就將頃刻瓦解。

  “葛邏祿族伏地不殺!”兩支騎兵殺入營地后喊著這句突厥話。

  離間計加上分而擊破,阿布思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謝北亭玩得崩潰了,這個世界最可怕的莫過于會用腦子的讀書人了。

  眼見黑夜中殺出可怕的赤甲赤面的神兵,這些葛邏祿族人驚恐之中還真伏到了地上,惹來的是阿布思族的亂刀相向,這樣一來,稀里糊涂的葛邏祿族人就真的反了。

  兩支神兵就這么勢不可擋地殺向阿布思所在的王帳,還是雷步這邊快了一步,但有人從狼城世子的頭頂飛過,借著慣性重重落地站于阿布思的王帳前,他拔出了赤殤,兩眼赤紅。

  “阿布思!?。 崩铊E鹑绲鬲z修羅。

  這時李立的三千騎也殺到了,元真兒落在了李瑁身后。

  守護阿布思的親兵舉起戰(zhàn)刀悍勇?lián)鋪?,但他們什么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注視著自己的身體分家。

  “阿布思?。?!”李瑁腦海中閃過涼王被斬頭的畫面,下一刻,他的視線越過人群鎖定了王帳前驚恐站著的阿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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