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天哥上次執(zhí)行任務的那個山谷嗎?
出事了。
這一日萬蛇谷中靜謐無風,平靜的湖水倒映著澄澈的藍天。
崩碎的山石散落在沙灘上,水底依舊是不可揣度的黑。
突然,遙遠的天邊一道血霧飄了過來,緩緩飄到了湖面的正上方。
血霧翻騰扭轉,很快收縮成一個成年男子的形狀。
這男子周身裹覆著黑袍,僅露出一張面容。
臉上始終掛著絲絲笑容,雙目狹長卻生有一雙豎瞳。
模樣雖然英俊,怎生多了些許詭秘。
此人竟是一個異類!
他仰頭輕嗅著空氣中殘留的味道,模樣似是陶醉。
但是很快,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面容陰沉似海,腳下黑氣噴涌,雙目血紅無比。
與此同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嘶鳴從霧氣中傳了出來。
嘶鳴之音撕心裂肺,嚇得湖底毒蛇紛紛游上岸來,密密麻麻匍匐朝拜。
緊接著那人目眥欲裂,咬牙切齒:
“是誰!痛殺了吾兒!”
地上群蛇嘶鳴之聲此起彼伏,那男子卻仿佛能聽得懂:
“人類,好好好!我不活吃了你,誓不化蛟!”
話音一落,一股滔天氣勢爆發(fā)而出。
群蛇顫抖,低頭而不敢有所為!
一陣血霧翻滾,便裹挾著男子朝一個方向飛去了。
如果天哥在此定能認出來,那個方向盤踞著當世第一大宗——云渺宗。
當初幾千里的路,天哥可是足足走了五天。
這其中固然有靈力不足,中途休息的時間??蛇@個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在此人全力之下,居然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氣勢洶洶地來到了云渺宗腳下。
血霧在高空陣前剎那止住,顯出那人的身影來!
“哼!云渺宗?!?p> 男子幾乎是一字一咬牙。
他降下云頭,來到法陣近前。
緊接著從黑袍中探出了一只布滿鱗片的大手,想都不想地直接按了下去。
這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巴掌卻不知蘊含了怎樣的偉力!
咯吱·······
讓人聽了牙根兒發(fā)酸的聲音驟起,一道光幕被逼的現(xiàn)出形來。
·············
在那九十九座天峰之中,有這么一座山峰略顯奇特,上面修建了一座神殿。
在神殿的深處,盤坐著一位不動如山的老神仙;
神殿的周圍是大大小小的建筑,里面進進出出有許許多多的人。
云渺的修士都稱呼這座殿里面的人“執(zhí)法者”;
而這位老神仙也有一個響當當?shù)拿?,他就叫“神罰長老”。
可惜曾經的不動如山,卻在今天突然動了。
老神仙開眼的那一剎那,天空中風云變色,雷電奔騰!
這是養(yǎng)氣功夫修煉到了極致的表現(xiàn)。
轉瞬間,老神仙便提著一根打神鞭,三步并作兩步走出了殿門,消失在群山萬壑中!
而令人驚詫的是,周圍的人仿佛什么都沒察覺似的,還在品論著今天的天氣。
···········
他的手還在光幕上,還差一點點這個光幕就要破碎了!
但是他的心臟突然一顫,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襲來,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掌橫移十丈開外!
原地一個須發(fā)皆張的老頭子,手持一根節(jié)狀神鐵靜靜地出現(xiàn)在哪里。
沒有過多的語言,老者的職責就是維持門內的秩序和保衛(wèi)宗門的安全!
在云渺,他不是最強的那個人。
但如果他自稱第三,那么便沒人敢稱第二!
今天,他掄起了久違的老友卻一擊落空。
老者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瞇縫著雙眼口中喃喃自語:
“是我老了嗎?”
“不!應該說是云渺宗和我們這些臺柱子都老了!”
“要不然立宗萬載還是頭一次,被區(qū)區(qū)一個五階的爬蟲攻上門來!”
那男子聽此,神情頓時凝重起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身軀一陣詭異的扭動,黑袍緩緩落到地上現(xiàn)出了此人真身!
這下子,連這位老神仙都有些不淡定了。
“咦?你居然有騰蛇的血脈!”老神仙波瀾不驚的眸子終于有了點色彩。
只是那種眼神很復雜。
有激動、有驚訝,但藏在更深處的卻是止不住的貪婪!
原地現(xiàn)出真身的男子并沒有展現(xiàn)出山岳一般的身軀,而僅僅像是一根黑乎乎的棍子直溜溜地插在地上!
對,就像一根棍子身體繃得直直的。只有三尺多長,手腕粗細。
也不廢話,怪蛇目露兇光,卻沒有直接攻向老頭。
而是尾巴用力一點,整條棍子。不!應該說是整條蛇都消失不見。
目之所及,僅有一個深深的地洞。
老者見此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稀松的大黃牙。
只是這持鞭的手卻一個反轉,猛地使出一身力氣將鐵鞭插入地下。
那是一股撼天動地的力道,卻順著鐵鞭流進了一個棍狀的物體之中!
桀桀········
地底傳出一陣詭異的響動。
老者將鞭拔出,一股猩紅的液體染紅了土壤。
鞭上還零零星星掛了幾塊碎肉。
“老了老了!”
“到嘴的肥肉還是讓跑掉了········”老者搖了搖頭,摘下鞭上掛著的血肉直接塞進了嘴里,大口嚼了起來。
鮮血染紅了滿嘴的黃板牙。
一道風吹過,老者便消失不見。
數(shù)百里外的一條小溪中,一條烏黑大蛇靜靜地趴伏著。
蟒蛇的尾巴上貫穿了一個血洞,鮮血汩汩而淌染紅了整條溪流。
良久之后,蟒蛇緩緩有了動靜。
它在水中艱難地翻了個身,慢吞吞地爬到了岸上。
一陣血霧彌漫,現(xiàn)出了一名赤身男子。
這男子正是在云渺消失的那條怪蛇。
男子大腿受了重傷,臉色蒼白如紙。
黑氣翻涌間,一身黑袍將裸體遮蓋。
那男人此刻卻哭了,哭得像個孩子,他哭的也是個孩子:
“我的兒?。楦笩o能沒能幫你報此大仇!那云渺宗欺人太甚·········”
而惹出這一系列地事件的罪魁禍首——天哥,他現(xiàn)在也到了緊要關頭。
體內風斗再一次開始加速,狂風肆虐。
天哥的額頭青筋畢露,表情極為猙獰,那是靈氣暴增帶來的痛楚!
天哥堅信只要過了這個坎,凝氣十層就到了!
天哥臉上黃豆大的汗粒顆顆掉落,一身皂衫早已濕透。
痛楚在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時辰后,一道迸裂之音從天哥的體內傳出。
這個聲音一出來,天哥立馬感覺順暢了許多。
他知道,體內十層的瓶頸已經被破開了。
現(xiàn)在,我也有了一拼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