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一眨眼便過去了五天,楊鳴還是一如既往地躺在蒼隼的頭頂打坐明悟。
“李兄!”
公羊奮等人挪到李清露的身旁,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臂膀。
“??!”
李清露嚇了一嚇,整個人渾身一震,猛地一回頭,看是公羊奮等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嚇死我!還以為是那家伙呢!”
經(jīng)過上次那件事之后,許多人都老實了許多,不敢輕易去招惹楊鳴,特別是他李清露,誰也不想去體驗一下“懸空席”的滋味。
這是李清露起的名字,唯一一個體驗過那是何種滋味的人,每當夜聊會,總有不長眼的人找他交流一下心得,害得他連看楊鳴都會內(nèi)心一震,似乎產(chǎn)生了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自從這件事傳開之后,那些小輩們倒是安分了不少,對楊鳴也是敬而遠之,連同秦浩天都不再敢挑釁,細心的人都發(fā)現(xiàn),所有小輩當中,楊鳴就跟他關(guān)系比較好,也不知道為什么,有人猜測是因為他們都可能出自平民家庭。
“小鬼們,接下來,給老夫打醒十二萬分精神,接下來我們將進入整個路程當中最危險的區(qū)域!要通過這個區(qū)域,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你們都給老夫長點心眼兒?!?p> 巖嘯大長老大聲地跟身后的小輩們宣布,就連閉目養(yǎng)神的黎志遠也睜開了雙眸,一眾小輩們更是正襟危坐,特別是不明所以的,像楊鳴這種,更是豎起耳朵來傾聽。
有些知道一點狀況的,也打起精神來。
在一次夜聊的時候,楊鳴公布了能在蒼隼的背上自由行動的方法之后,路途上反而不那么枯燥,都開始閑聊起來,而且,為免意外,進入這個區(qū)域之后,大長老下令減慢速度,蒼隼背上的氣氛反而活躍了起來。
“呀!快到妖獸嶺了!”
“妖獸嶺?是怎樣的區(qū)域?”
“妖魔之路你應該不陌生吧?”
“廢話,還要你說,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哼!不一樣?會這樣講,只能說明你的見識太少了,如果說妖魔之路只是試煉級別的,那妖獸嶺就是——”
“是什么?學什么別人賣關(guān)子?再不說就把你扔下去!”
“嘁!你以為你是明陽道?想知道就謙虛一點!”
“嗯?”
楊鳴轉(zhuǎn)身一回頭,那人身上的脈氣也倒流,立刻訕然一笑,不敢再故做姿態(tài)。
“妖魔之路的妖獸是試煉級別的,那妖獸嶺的就是——要命級的!”
“嘶——為何有此一說?”
“應該不難理解吧?這里的妖獸大都是尉級以上,校級的也不在少數(shù),就連經(jīng)驗老到的獵者小隊也不敢輕易深入,最多也是在外圍打轉(zhuǎn)?!?p> “難怪大長老會那樣講,經(jīng)過這個區(qū)域不是很危險?那內(nèi)圍里有什么?”
“內(nèi)圍?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而已,內(nèi)圍大都是將級的大妖獸!”
“將級?校級已經(jīng)夠可怕了,都相當于地脈境的修為,如果是將級,那不是天脈級的強者層次?整個隊伍也就是大長老一名天脈境強者,要是來一兩頭將級的妖獸,那……”
整個蒼隼的背上,都是倒吸冷氣的聲響,難怪要天脈境強者帶隊,剛開始,一眾小輩,就連楊鳴都不以為然,認為是大題小作,現(xiàn)在,他們反而感覺天脈境的強者來少了,一個不走運,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搭在這兒了。
“危險?你還是小看這個區(qū)域了,妖獸是可怕,更嚇人的,你知道是什么?”
“嗯?”
楊鳴大大二回頭,小輩不再膽大如牛,乖乖說了下去。
“更嚇人的是人,這里還是綠林強盜出沒的三不管地帶,就連各大城池也鞭長莫及。”
“城與城之間相距太遠,中間都隔著各式各樣的蠻荒大森林,而妖獸嶺不過是其中最普通之一?!?p> “不是有安全路線的么?”
“的確,許多前輩的探索下來,確實有一些相對安全的路線,也是相對而言,誰敢保證不會有個萬一?”
“就算是我們的隊伍,都應該只是沿著這片區(qū)域的外圍通過而已?!?p> 本來眾人都已經(jīng)打起十二萬分精神,但經(jīng)那小輩一說,就更加緊張起來,收起了談笑風生的嘴臉,連半個字都不敢再說出口。
提心吊膽地過了大半天,就連晚上都不敢停下來休整,本來,晚上就是妖獸最容易暴躁的時候,大長老寧愿冒此風險,也不愿意在這個區(qū)域多停留一刻。
天蒙蒙亮,即便是在陸地上,都可以看到天際已經(jīng)露出一抹霞光,更不用說是在蒼隼的背上,登高望遠,何況是在天空中?
不遠處,那與妖獸嶺接壤的,已經(jīng)就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換句話說,已經(jīng)到達妖獸嶺區(qū)域的最外圍,不用多久,便可以安全通過。
“快看!快看!是外圍!是妖獸嶺區(qū)域的盡頭,我們快要安全離開了!”
有小輩眼尖,看到了那天邊的平原,興奮地手舞足蹈,就差沒跳起來。
眾人一聽,馬上提起了精神,經(jīng)過一整天的趕路,緊繃的神經(jīng),早就受不了,堅持下來,很多都是靠一股勁,別說修為較低的小輩,就連黎志遠、潘琳娜等人都有些吃不消,巖嘯大長老也是長長地吐了一口濁氣,可見他也不是那么輕松。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和煦的笑容,也難怪,長期精神緊繃,換誰也不好受,不過,這一次似乎終將要過去。
正當大家都在興奮交談,放松下來之時,有一個人卻愁眉緊瑣,心情無法平靜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有這種感覺。
嚯!
楊鳴站起身來,大吼一聲——
“快抓緊!”
所有人心中一緊,數(shù)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到楊鳴身上,隨即——
轟!
“哈哈!這小鬼以為自己是誰?居然發(fā)布號令!”
“就是!嚇我一跳,還以為又發(fā)生什么了呢!”
“大長老都沒發(fā)話,什么時候輪到他了?就因為他坐了幾天‘頭等席’么?”
不知從何時起,坐在蒼隼的楊鳴就被起了這個外號,他也不以為意,可現(xiàn)在情況緊急,他的善意提醒,換來的卻是冷嘲熱諷。
其他人他倒不在意,最重要的是陳詩謠和秦浩天,一個是他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兄弟,令他安慰的是,兩人對他的話沒有絲毫懷疑,立刻原地坐下,抓緊蒼隼羽毛。
長輩當中,也就媚姨免為其難,半信半疑地,在陳詩謠的要求下坐了下來,更讓楊鳴無語的是,大長老居然一臉懷疑地問起來——
“明公子,你如此說是有何根據(jù)?會不會太敏感過頭了?”
“不錯,就連大長老都這樣說了,這小子肯定是嚇唬人的。”
“我沒根據(jù),只是個人感覺,信不信由你們。”
“說完,便轉(zhuǎn)過身,坐下閉上雙眼,不再說話?!?p> 大長老還想問什么,楊鳴卻半點也不理會,他只好滿臉苦笑地放下手,沒有再問下去。
“哈哈,無話可說了吧?裝什么深沉,自以為是的家伙,都不知道是誰把名額讓他來的!”
言者無心,聽者無意,別說巖嘯大長老和常歡執(zhí)事首席,就連李清露、梁梓諾和劉雨歆對先前說話之人都怒目而視,對于名額落到楊鳴的頭上,他們多少都有微詞,可這種事情容不得別人來說,那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脖子縮了縮,閉上那張尖酸刻薄的嘴。
唳!唳!唳!
“不好!赤背蒼隼要叛變,大家快抓穩(wěn)嘍!”
巖嘯大長老大吼一聲,根本顧不得照看身后之人,手忙腳亂地穩(wěn)住了身子,一時之間,蒼隼背上,亂作一團,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楊鳴等三、四人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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