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帝楊言忠和多聞天王凌云思南北搜尋天賜,尋了許久始終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楊言忠跺腳怒罵,凌云思氣憤咬牙。想到據(jù)點眾人還在奮力抵擋天魔教和圣毒教入侵,二人陡然心驚,不約而同往回奔去。
藥鋪內,正義盟眾人在星宿南宮恪帶領下正浴血奮戰(zhàn),卍盟眾人在挖耳羅漢儲晨朔率領下也正殊死搏斗。地上躺著正義盟參宿朱仲思、井宿桂文翰、鬼宿司馬彰和卍盟的嘆德伽藍房振興、廣目伽藍谷文哲、妙眼伽藍宗凌乾、徹視伽藍連兆淇等人。
南宮恪大怒,羽扇飛襲,射出道道冰針,刺破地魔丞余昌勛周身濁塵,嚇得余昌勛慌忙倒退,狼狽奔逃?;厣硗ィ瑹o當閣老湯智淵揮舞毒掌,以一敵五,依舊未落下風。儲晨朔率卍盟四位伽藍拼死圍攻,卻寸步難進,甚至逐漸落了下風。
他余光一瞥,侍女冰兒以一敵二,攔下了柳宿萬云雙和張宿歐陽嵩,攻得二人節(jié)節(jié)敗退。尊魔使鄧天恩、仙魔使史寶釵聯(lián)手圍攻翼宿東方翼,凌厲攻勢令東方翼左支右絀,逐漸露了敗相。圣毒教四位督御齊齊聯(lián)手,吊燈而般圍攻軫宿夏侯睿,若不是四人已經(jīng)重傷,此刻夏侯睿也早已落敗。
見宋軼峰抬手示意,南宮恪心下一驚,剛幻出冰劍,畜道魔御顧臣天、修羅魔御袁滅天、神魔丞蕭楚睿三人已經(jīng)聯(lián)手殺來。三人雖然受了重傷,但在姜夢雪醫(yī)治下已經(jīng)恢復了三分之一內力,此刻聯(lián)手圍攻,依舊占了上風。
“住手!”兩聲斷喝傳遍藥鋪,霎時楊言忠、凌云思齊齊趕到,一個站在北面屋脊上,一個佇立南面房頂上。望著下面正廝殺的眾人,楊言忠怒容滿面,凌云思也怒氣沖冠。南宮恪、儲晨朔等人得令齊齊后撤,嚴陣以待。
見二人趕到,湯智淵忙跳出戰(zhàn)圈,揚聲道:“退下!”圣毒教眾人齊齊一驚,紛紛后撤,個個戒備。天魔教眾人面面相覷,正等待宋軼峰下令,四周卻不見了宋軼峰身影。無奈之下,顧臣天、袁滅天異口同聲道:“后撤!”眾人這才后撤,紛紛戒備。
這時宋軼峰已經(jīng)悄然來到密室,望著殘燭余火,瞅著石壁刻字,他暗暗心驚道:“難道狗賊已經(jīng)被轉移走了?還是被逍遙閣救走了?”余光一瞥地上鮮血,忙蹲下細瞅,心下暗喜道:“這血跡必然是狗賊的,哼,狗賊已經(jīng)半死不活,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正思忖間,院中傳來一陣呼喊聲。楊言忠、凌云思齊齊落下,紛紛怒目而視。見地上躺著三位正義盟教徒,楊言忠咬牙道:“湯閣老,你要與正義盟開戰(zhàn)嗎?”凌云思也面色陰沉道:“湯閣老殺我教徒四人,這筆賬該怎么還?”
“哼!”湯智淵不屑道,“之前你們從老夫手中搶走圣童,這筆賬該怎么算?”
楊言忠怒道:“雖然從你手中搶走圣童,但我兩盟并沒有傷你圣毒教一人。如今湯閣老悍然襲殺我兩盟七人,兩盟絕不會善罷甘休!”凌云思也氣憤道:“當初是湯閣老先挑事,怨不得我們!若不是你在江心以死相逼,兩盟豈會出手相逼?”
見二人一唱一和,湯智淵怒目道:“那又如何?弱肉強食,成王敗寇,這就是江湖規(guī)矩。自己沒本事,倒來怪別人,真是貽笑大方!”
二人一聽,齊齊震怒。楊言忠面色一寒,揚聲威脅道:“按照湯閣老的話,今日我等就算殺了你,也無妨了?”
湯智淵面色大變,陰聲道:“你可以試試,看看誰先死!”
“試試就試試!”凌云思面露兇相道:“難道我正道怕了你不成?”
雙方劍拔弩張,氣氛陡然緊張。天魔教眾人也齊齊御劍在手,準備殊死搏斗。
“哈哈……”一陣陰詭的笑聲從大堂內傳來,驚得兩盟眾人齊齊虎軀一震。霎時一個披頭銀發(fā)的男子從堂內緩緩走來,他雙目狠厲,射出道道寒光。
見來人是宋軼峰,楊言忠怒眉道,“南宮星宿,你們怎么防守的?”凌云思也瞪著儲晨朔,陰聲道:“腹背受敵,戰(zhàn)場大忌,瞧你們干得好事!”南宮恪與儲晨朔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宋軼峰負手笑道:“湯閣老,不用打了,狗賊天賜已經(jīng)被人劫走,再戰(zhàn)下去已經(jīng)沒有意義?!?p> “被誰?”湯智淵質問道。
楊言忠、凌云思互望一眼,異口同聲道:“無可奉告!”
“哼!”湯智淵咬牙道:“我們撤!”
眾人剛魚貫而出,身后突然飄來楊言忠千里傳音:“湯閣老、宋軼峰,你們欠兩盟七條人命,這筆賬兩盟遲早會討回來!”
湯智淵不屑一笑,回頭道:“圣童,你說天賜被人劫走了,可有證據(jù)?”
“閣老,”宋軼峰似笑非笑道,“你連我都信不過?狗賊已經(jīng)被人救走,如果我沒有猜錯,一定是小主干的!”
湯智淵細細思忖,陰笑道:“小主剛敗在老夫手中,現(xiàn)在又與兩盟大戰(zhàn),想必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如果咱們趁虛而入,必定大獲全勝!說不定能擒住小主,一睹芳姿,哈哈……”宋軼峰欣然點頭,也蕩笑道:“這次一定要擒住小主和義圣童,我要讓狗賊天賜見識見識我宋軼峰的手段!”二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天魔教、圣毒教走后,楊言忠與凌云思吩咐眾人收斂尸體,妥善安置。想起今晚賠了夫人又折兵,楊言忠坐立不安,不住來回踱步。凌云思抬眼一瞥,也心情煩躁,有苦難言。
這時南宮恪與儲晨朔齊齊入堂,紛紛躬身站在兩側。
楊言忠虎目一瞪,怒道:“今晚誰當值,為什么天魔教都攻進來了,仍然無人示警?”
南宮恪小心翼翼道:“啟稟大帝,當值的兩人分別是參宿朱仲思、嘆德伽藍房振興。咱們被圣毒教偷襲,等屬下反應過來,二人已經(jīng)一命嗚呼。后來儲羅漢率眾抵擋,屬下這才前來稟報?!?p> 楊言忠抬眼怒視儲晨朔,咬牙道:“這么說,在儲羅漢的奮勇抵擋下,不僅沒有擊退湯智淵,反倒搭上了兩位星宿和三位伽藍的性命,是不是?”
聽他語帶嘲諷,凌云思再也坐不住了,陰陽怪氣道:“死了幾個星宿和伽藍不算什么,畢竟湯智淵不是一般人,就算楊大帝親自指揮,也未必能保證不折損一人。反倒是弄丟了圣童,這才是要命之事。楊大帝還是好好想想該如何善后合適!”
“什么意思?”楊言忠回頭怒道。
“哼!”凌云思陰沉道,“沒什么意思。南宮星宿放走了圣童,理應上書請罪。若不是他貿然打開密室之門,那天賜豈能趁機逃走?這件事應該由南宮星宿一力承擔,不該責備他人?!?p> 見他有意偏袒儲晨朔,楊言忠氣不打一處來,氣憤道:“凌天王,圣童是從你手中逃脫,你難道沒有一點責任?要不是你判斷失誤,那圣童豈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要說請罪,凌天王是不是該反省反???”
“你……”凌云思怒氣沖冠道,“楊大帝,你正義盟死了三人,我卍盟死了四人,不比你少!圣童逃走,你無法向宇文盟主交代,老夫也沒法向柴盟主交代。現(xiàn)在雞飛蛋打,你不想著將功補過,卻死死咬住老夫,難道楊大帝以為把罪名都推到我頭上,宇文盟主就會寬恕你?”
“難道凌天王不是這樣想得?”楊言忠反問道,“你處心積慮把責任都推給南宮恪,不就是想讓宇文盟主治老夫一個指揮不力之罪?你那點小心思瞞不過老夫的慧眼,我勸你不要耍小聰明!”
凌云思氣得火冒三丈,陡然拂袖而去,臨走時甩下一句狠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楊大帝自信能抓住圣童,老夫拭目以待了!”
楊言忠氣得拍案而起,也揚聲道:“凌天王自信機智過人,老夫等著喝你的慶功酒!”
兩盟不歡而散,紛紛各想出路。
南宮恪小心翼翼道:“大帝,咱們現(xiàn)在勢單力薄,只怕想擒住圣童是難上加難了!為今之計,要不要向總盟求援?”
“唉,”楊言忠愁眉不展道,“圣童如果真被小主救走了,想必明日就會過江。一旦他進入逍遙閣地界,咱們將無功而返。這個時候再求援已經(jīng)沒有意義,還是去信盟主,替老夫請罪吧!”
見楊言忠垂頭喪氣,南宮恪震驚道:“大帝,為何不趁機偷襲?現(xiàn)在逍遙閣連戰(zhàn)兩陣,已經(jīng)疲憊不堪。咱們趁勢殺進去,或許能……”
沒等他話說完,楊言忠無奈苦笑道:“南宮星宿太輕敵了,小主是什么人?她足智多謀,難道會沒有防范?現(xiàn)在殺過去,等于自投羅網(wǎng)。老夫已經(jīng)折損三人,不能再折損四人,否則有何面目再見盟主?”
藥鋪外,凌云思也眉頭緊鎖道:“儲羅漢,明日去信盟主,替老夫請罪。”
儲晨朔大驚道:“天王,為何?來日方長,咱們還有機會,未必不能擒住圣童!”
“罷了!”凌云思擺手道,“無論圣童落入小主之手,還是落入天魔教之手,咱們都已經(jīng)沒有機會。要是落入小主之手,他們明日就會進入逍遙閣地界,那里是龍?zhí)痘⒀?,老夫也無能為力。要是落入天魔教之手,老夫更不能出手。天魔教強橫,為四大邪魔之首,又是日月邪盟的盟主,任何人不得主動挑釁!”
“這……”儲晨朔吃驚道,“天王何不放手一搏?圣童要是被小主劫走,他們必然疏于防范。咱們趁機偷襲,未必不能成功!”
“哈哈……”凌云思苦笑道,“儲羅漢好天真啊!小主是何許人也?她未卜先知,只怕早就逃之夭夭了。現(xiàn)在殺過去,為時已晚,說不定還會損兵折將。老夫已經(jīng)折損四人,不能再折損四人,否則有何面目回去見盟主?”
這時,宋軼峰與湯智淵已經(jīng)率領兩教眾人來到鄉(xiāng)遇客棧附近。宋軼峰陰笑道:“閣老,成敗在此一舉,還望閣老盡力托住小主,為我們擒拿狗賊和義圣童爭取時間!”
湯智淵目光如炬道:“要是圣女在,老夫就有七成把握。圣童,圣女到底怎么回事?說好一起行動,她卻遲遲不露面,是不是偷漢子去了?”
聽他這么一說,宋軼峰也覺得詫異,回頭瞪著眾人道:“圣女呢?”
神魔丞蕭楚睿一驚,望著仙魔使史寶釵道:“你們回話!”
史寶釵恭敬道:“啟稟圣童,圣女肚子疼,臨時出了點狀況?!?p> “哼!”宋軼峰冷眼寒光,面露憤怒。
湯智淵早聽出蹊蹺,捋著胡須陰笑道:“誰都有不舒服的時候,老夫能夠理解。告訴圣女,待老夫擒了小主,一定親自去探望!哈哈……”
見他言語輕薄,宋軼峰恨得牙根癢。又想起婉瑩仙姿玉容,不禁心癢難忍道:“閣老,不要貪口舌便宜了,殺進去生擒小主,你我逍遙快活賽神仙,豈不是更實惠?”
被他一激,湯智淵也心癢難熬,雙目透著婬光道:“好,咱們一起沖進去,擒拿圣童,降服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