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有選擇的話...”
我雙眼流下了眼淚,順著手中折斷的單刀脫離了這個懦夫。
最后一個穿著江南散長袍的人被一桿長槍刺殺,那是我的姐姐...
說起來封家十將都是好人,而如今只剩一個十歲的我?!疽磺忻\都是由人選擇的,被迫選擇的?!?p> 我看著那一個人在向另一個人匯報戰(zhàn)況。
“十人已斬殺其九,還剩下一個孩子,十幾歲的樣子,衣服被撕爛成了布條,正在哭?!?p> 之后,他得到了一個回復“隨便找件衣服,帶到集中營。”
我眼睜睜地看著美好的世界被戰(zhàn)爭撕碎,不留任何情面。
那個最為疼我的姐姐,死在了長槍冰冷的刃下。我最終看向了那具尸體,她正面對著我,微笑著面對了死亡。
一個聲音響徹在我的腦海里“姐姐,永遠會愛著你?!?p> “小孩,自己去選一套衣服,給你一分鐘?!彬T兵用槍頭指著我,冰冷而無情。
我顧不得一切地向著她姐姐跑去,繼承了和平之輝。我的雙手緊緊握住我的姐姐,本該溫暖的手如今變得寒冷無比。
我被士卒快速穿上和平之輝,那是有著自愈能力的布料,被槍刺穿的衣服已經(jīng)合上了。
“迅速將這十人埋葬?!?p> 馬蹄聲響起了,我向后方看去,而我的姐姐早已經(jīng)被埋葬入土。
沒有任何方法。無能者便是如此。
天黑了,我被帶到了一個鐵牢房里,黑漆漆的,冰冷的如同死尸。
姐姐的話語不斷飄蕩在我的雙耳“生存,就會有希望與溫暖。這是和平之輝帶給姐姐的信念?!?p> 我相信著姐姐還在他身旁,不斷守護著他。不過,我不想要別人再為他這個無能者而失去任何東西了。
說到底是太過弱小,只配在黑黝黝一片的牢房里度過余生。
我只是個孩子?不!姐姐說過戰(zhàn)爭中,只有死者與未死者。
“聽著,集中營中每周隨機抽一個人靜脈注射致死,星期一抽,星期天執(zhí)行。當然,所有人在任何時候都有權利自我推薦...”士兵臉上露出一絲可憐。
士兵冰冷的話語將我?guī)肓艘粋€白色的房間,完全不同于外面的黑色房屋?!澳闩c她共住一個牢房,每日流程:起床報數(shù)干活飲食休眠”
那士兵指了指一個女孩子“你今后帶著他熟悉這些流程?!?p> 士兵幾乎是把我當做狗一樣扔到床上,我正在嘗試用和平之輝包裹著自己,乞求回想起姐姐曾經(jīng)給他煮的湯,如那一樣溫暖,大概吧。
就這么盯著墻,兩個小時過去了。腦海中想象的色彩全是姐姐的溫暖。
一個人開門走了進來...不,應該不能算是人類。
樣貌形象如我一樣,這個“人”走到了面前。他和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長袍是黑色的,瞳孔是血紅色。
“是你親手葬送了你姐姐...”
“不,不...不!”絕望地呼喊著,沒有任何意義。
心魔對我說話“你知道她在死前最后一秒,在倒下轉身的最后一秒看見了你,她笑了。就為了你這個懦夫...”心魔舉起了黑色的中式長劍。
心魔一劍刺向了我,“當!”隨著沉悶的金屬聲響,黑色的劍碎成了玻璃一樣的碎片。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如果沒有你,封家十將根本不用死去,就是因為你這個累贅,他們才會執(zhí)行那一條路?!毙哪鼊Γ忠淮纹扑樵诤推街x上。劍的碎片又瞬間拼到了一切。
“我不,不,我不想聽到這些了。”
“你姐姐在地府黃泉對你的恨意,你又如何在這個世界退卸掉一切責任。無能者?”
心魔把手伸向了我,透入了我長袍未能護住的地方,正是心口。
一個白色頭發(fā)的女人一刀揮向心魔,那正是我的姐姐。那句話又一次響徹在步生的腦?!敖憬阌肋h愛你...”這一次好似又多了一句話,聲音幾乎小到快聽不見的地步“活下去...”
心魔回首一劍刺向姐姐,這個女人消散了?!盎钕氯?..”
這一次,依然沒有保護好姐姐。
“活,下去?”一瞬間的勇氣迫使著我尋找著對抗心魔的東西。
例如...
一柄只在神話故事中看過的孤刃落?
我以此揮向心魔,窗外的黑暗有了光明。那一絲光芒,撕裂了黑夜的暗,光明再次降臨在世間。
“我終會取締你,懦弱的人?!?p> 心魔消散了,這一切仿佛都是虛假的。孤刃落不存在,心魔不存在,姐姐不存在...不過光明,的確撕開了黑暗。
“姐姐,對不起...我答應你,活下去?!蔽胰杂浀眠@點,依舊沒有從姐姐的死中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