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新城……?!?p> “別說話!”
黑暗中兩人翻身上了床,只剩下關(guān)著的窗簾迎風(fēng)飄動。
“答應(yīng)我,明天回去?!?p> 漆黑的夜里,許明囡的喘息聲混雜著。
奇怪,她竟然看得清暮新城眼中的神情。
然而她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床邊站著兩個人。
“我答應(yīng)你?!?p> ……
下午五點半,暮新城回到家里,暮國聲如往常一樣沒有在家。他把手機充起電,忽的想起許明囡。
想不到離開不到一天,他就想她了。
他笑了笑,撥通了她的電話。
電話沒人接,消息沒人回,暮新城不禁一嘆,一冷一熱的。
許明囡也回到家里,今天早上慌慌忙忙地離開,到警局報道,知道留在這里的時間不多了。
可她看到床上狼藉一片,心里不由得嘆息一聲。
連做兩遍,會不會懷孕?
嘆息一完,她把手機放在一旁,準(zhǔn)備收拾收拾才能休息。但是剛把被子一掀,翻越的弧度,床邊兩人漸漸清晰。
許明囡猛得回過頭去,眼睛瞳孔不斷放大。
“你們,你們都是已經(jīng)死了的,為什么還要管這些!”她怒吼著,喘息聲漸漸隆重。
手機鈴聲響起,她也無暇顧及。
“我們死了?那你面前的人是誰?”
“不,不,不……?!痹S明囡搖著頭,滑落在床邊。
她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不,不……。”
“別不承認(rèn)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嗎?”
兩人開始面目全非,眼睛鼻子,臉上全是鮮血,已經(jīng)花了臉,但還是對她猙獰著,笑著。
“不!”
嘭嘭!
隨著一聲驚恐的叫聲,許明囡睜開眼,發(fā)現(xiàn)她拿著手槍對著她的父母!
她不知何時松了保險,扣動了扣板。
被擊中的位置開始流血,她的父母猙獰著笑著,還在說著:“你還拿著槍對著我們……?!?p> 高乾源還沒進屋,便聽到一聲叫喊和兩聲槍聲,他顧不得什么,鑰匙孔一轉(zhuǎn),就沖進了家門。
刑警的意識,讓他感覺到了危險,但當(dāng)打開了許明囡的房間,卻看見許明囡坐在地上,看著床邊,舉著槍的墻壁有兩個彈孔。
雖然疑惑,但是還是及時上去,扶起許明囡。
“怎么了?”
他微微喘氣,順便顧望四周,但察覺不到一絲危險。
許明囡還是盯著墻壁,她瞳孔突然放大,聽著那兩人繼續(xù)說著,她忍受不了了!
她再次舉起手機,想按下扣板,高乾源立馬攔下。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但是看到瞳孔那一微小舉動,這肯定不是假的!
但是槍聲可不是開玩笑,在寂靜的夜里,槍聲可以傳到很遠(yuǎn),造成的擾民可不少。到時候物業(yè)找上門來,他們就算是刑警,也吃不消啊。
“許明囡?許明囡?”
他擋住許明囡的視線,雙手扶著她的雙肩,搖晃著她,見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
他干了這么多年,知道這是心理一方面的問題,不過他可不擅長,警局里好像有一位。
突然許明囡推開他,再次舉起手槍,嘴里大叫著,仿佛驚慌失措,好像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不會的,不會的!”
她的腦中閃過兩人的的話語——我們會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嘭!
他一腳踢開她手中的槍支,許明囡突然換了一種模樣,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她不想要再聽見這些了!
已經(jīng)等不及了!
高乾源看到這樣的許明囡,他必須馬上帶她去警方心理犯罪那個警員那里去。
他把許明囡的手從頭上放了下來,替她理了理頭邊發(fā)絲,拿出手電筒對著許明囡的眼睛,拉開眼睛照了照。她有些回神,但是神情呆滯,手腳垂著,腦袋歪著,任人擺布。
“許明囡,許明囡,看著我?!?p> 他搖了搖許明囡的雙肩,叫著她的名字,見她反應(yīng)還是不大。高乾源沒有辦法,他轉(zhuǎn)身把許明囡的胳膊放在自己背上,把她牢牢地背著,然后一路小步跑去。
何藝檢查了許明囡全身,利用警方特有的手段。從剛才過來,許明囡神情還是呆滯著,雙手也不停顫抖,像是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何藝檢查了幾遍,她伸出食指在許明囡眼前。
“你看得見我這根手指嗎?”
許明囡聽見好幾秒,才若有若無點點頭。
之后何藝也把她的一只手抬起來,把她的手掌握拳,食指伸出。
“看得見就跟著我的手指一起來變化?!?p> 忽而,何藝的手指慢慢彎曲,幾秒過后,許明囡的手指也才跟著彎曲,速度極慢。
何藝抿了抿唇,從事多年的刑警工作,還沒見過呆滯這么嚴(yán)重的。
她不禁覺得有些緊張,然后中指替換。許明囡也跟著中指替換,忽而慢慢彎曲。何藝又換了一只手,許明囡也跟著換了一只手。
何藝松了口氣,對著許明囡溫和說道:“好了好了,沒事了?!?p> 等安撫好許明囡,她站起身來。
“怎么樣?”
高乾源的聲音比較平靜,到底是刑警,到底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在如此環(huán)境下,很快恢復(fù)以往的鎮(zhèn)定和沉穩(wěn)。
此刻他們倆站在床邊,許明囡坐在床上,舉起的手早已放下,眼睛盯著墻壁,身上也沒了不安和緊張顫抖。
“她已經(jīng)沒事了,只不過……這么嚴(yán)重的呆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p> 何藝停頓了一下,呆滯和恍惚最嚴(yán)重的,莫過于吸毒人員。
“那能治好嗎?”高乾源吸了一口煙,隨后夾著煙的手放下。
“對不起,高教,我無能為力。”
從事多年的心理罪治療,還是第一次如此沒有把握。
“她對自己有著強烈的心理暗示,這心理暗示好像很久就有了,日積月累,已在心里扎了根?!彼D(zhuǎn)身看了看許明囡,她的情況已經(jīng)有了微微好轉(zhuǎn)。
即使這樣,她也不敢肯定。
“而且這個心理暗示已經(jīng)讓她化為了現(xiàn)實,她能看到,或許就在她眼前,或許就在她身邊,但這個一定是有什么事物依據(jù),人物接觸發(fā)生的。”
對,那些吸毒人員,有著毒品事物依據(jù)。
“小藝,你從事這么多年刑警心里犯罪,破過大大小小的案子數(shù)件,依然沒有辦法嗎?”
高乾源皺眉,何藝都不能解決,那該去找誰?
他想不起有哪些事物依據(jù),人物接觸有哪個,不,有個暮新城。
但是他又搖頭罷,怎么會這么想呢?以前他們一家人的時候,天天在一起,又怎么會這樣呢?
“恕我直言,我也不敢肯定,我能治好她。”何藝回想起,唯一一次最嚴(yán)重的吸毒人員,“而這種呆滯恍惚最嚴(yán)重的,就是吸過毒,請問高教,她吸過毒嗎?”
“不知道,”高乾源望了望許明囡,想起了暮國聲,“或許我可以問問?!?p> 于是高乾源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撥打了暮國聲的電話。
“我去問一問,你…再看一看吧?!?p> 暮國聲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高乾源也沒有多擾彎子,把事情告訴了暮國聲。頓時電話里沒聲兩秒,暮國聲又回復(fù)道:“這應(yīng)該是后遺癥?!?p> “什么后遺癥?”高乾源模糊。
“戒不了的后遺癥?!?p> 戒不了,最新出來的一款毒品,擁有放大性和緩慢性,平時吸食沒有什么事,但是一旦得病或者其他事故,它就會因毒品的放大而放大,從一個不痛不癢變?yōu)樾〔?,從一個小病變成大病,然后是大病成癌一樣的存在。最重要的是它的緩慢性,涉入的藥物很久才會發(fā)生功效,往往病人變成大病,又需要其它物品時,或者藥效沒發(fā)揮作用,病人直接死亡。
先從越南那邊輸運過來,暗中販賣,最終被警方發(fā)現(xiàn),由于是虎泰集團在操控,他不僅利用現(xiàn)有資源,轉(zhuǎn)移警方注意力,還將毒品藏匿。
所以才需要許明囡這個精英來潛伏調(diào)查。
高乾源也才得知,原來許明囡也吸食過毒品。
還正是旗下最流行的一款,比其它毒品更難戒掉,因為緩慢性。
要不然它為什么叫戒不了呢?
它的主要發(fā)作表現(xiàn),就是使人神情呆滯,以及和其它毒品共有的特點。
高乾源掛掉電話,想到更加麻煩了。
他回到屋子,見許明囡已經(jīng)睡在何藝的床上,蓋好被子,沉沉睡去。
“她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不會這樣吧?”
高乾源十分擔(dān)憂,不僅任務(wù)失敗,而且許明囡的狀況也會陷入危險之中。
“如果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沒有發(fā)生,那應(yīng)該不影響?!?p> 何藝分析著。
高乾源想了想,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的確沒這樣,估計真的是有什么事物依據(jù)和人物接觸。
他得好好調(diào)查調(diào)查。
“那下次如果這樣,就沒有什么應(yīng)對的方法嗎?”
“有,掐她人中,如果她昏迷過去,一定要看看她有沒有急促呼吸的表現(xiàn),如果有,這個會導(dǎo)致呼吸抽搐,從而呼吸困難窒息而死,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捂住她的口鼻三秒,再松開三秒,以次反復(fù)三次,再看效果要不要繼續(xù),如果平穩(wěn)均勻呼吸,就可以了。”
何藝說出對吸毒人員常見的方法之一,她還問了問高乾源,她有沒有吸過毒。
正如她所料,吸過,還是擁有放大性和緩慢性的戒不了。
所以,在動作引導(dǎo)的時候,才會有緩慢性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