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叫響起,小華微微睜開緊閉的眼睛,卻見剛剛還用劍指著自己的小孩此刻正上躥下跳,劍也“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發(fā)出陣陣嗡鳴聲。
再仔細一看,小華才明白,原來竟是本來躲在她懷中睡覺的靈兔暖暖護主心切,一見劍鋒掃過,便著急的從小華懷中跳脫出來,一口咬住了那個囂張小孩的手腕。
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一個是吃痛不停甩手,一個是拿出了不啃斷不罷休的態(tài)勢,一個在旁邊手足無措,不停地喚著靈兔的名字,希望把那兔子摘下來。突然,一道白光乍現(xiàn),以目不能視的速度沖向靈兔,只一瞬間,小華只聽“撲通”一聲,暖暖落入了旁邊的水池中。
此刻的小華更心急了,兔子不會游泳啊,她見暖暖落入水中,登時沒了蹤影,不禁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慌忙奔進水池,希望把暖暖撈起來。
可這池子的水,真不像看起來的那么淺,小華一進入水中,雖然一眼就看到暖暖將它抱入懷里,但等自己想要蹬腿站起來時,卻發(fā)現(xiàn)池子深不能觸底。就這樣,她看著頭頂上的水,如紗幔般一層層地疊上,自己仿佛被夾在一本即將合上的書里,沉悶擠壓著四肢和胸膛,周圍也越來越黑,似乎自己正在落入深淵……
難道自己終究難逃命喪鎖云閣的命運嗎……
就在白小華絕望的時候,一股極大的力氣環(huán)住了她,不知什么人,將她緊緊攬入懷里,下一秒,這力氣便帶著她跳出水池,新鮮的空氣沖入鼻腔,不知哪來的光亮明晃晃的照著,小華艱難地睜開眼睛,半晌才意識到,自己得救啦!
清醒過來的小華看著周圍,只見蕭懸光眉峰緊蹙,目光如劍,冷冷地直視著面前的女人。這人眉若翠水青峰,目含流波春水,唇似夕照落紅,身如湖邊扶柳,身著大紅百鳥蹙金刺繡吉服,露出的肌膚如澗中百合,細膩滑潤,舉手投足間,溫雅韻味縈繞其中,觀之如嗅幽蘭,令人身心皆快。
此刻,這個女人緊緊牽著剛剛那個小孩的手,也目含冰霜似得望著蕭懸光。
蕭懸光似乎下了很大力氣,被他抱在懷中的小華明顯感到他深吸了口氣,然后從緊閉的雙唇間擠出了兩個字:“母親。”
她竟然是仙人的母親,那就是閣主夫人嘍?那我是不是要行禮作揖?
白小華想著,就掙扎著要跳脫蕭懸光的臂膀,下到地上行禮,可她使勁活動了一下,卻見仙人完全沒有要放她下來的意思,反倒抱著她的臂彎收得更緊了。
“此等野丫頭,還帶著兇獸,不早早處置了,留著做什么?”那被蕭懸光換做母親的美貌婦人,開口輕輕說話,語氣輕柔如微風拂面,光聽聲音,讓人恍惚以為,這不過是母親叫孩兒吃飯的溫柔話語,但聽到這話的意思,卻又如寒冬臘月一盆冷水兜頭潑下,令人戰(zhàn)栗不已。
“不是的,母親,都是章兒拿劍嚇唬她,她的兔子才跳出來咬人的,也不能怪她啊!”
還沒等蕭懸光說話,那個美貌婦人身旁的小孩已經(jīng)急慌慌地求起情來。白小華看向他,才發(fā)現(xiàn)他此刻已經(jīng)摘下了那青面獠牙的面具,露出真容來,只見他虎頭虎腦,眉清目秀,隱隱有些英氣藏于眉間,一雙眼睛如瑪瑙一般,小嘴殷紅如櫻桃,面上不知是因為著急還是因為剛剛的驚嚇,透出淡淡的紅暈來,更襯得他機靈可愛。
閣主夫人輕輕掃了一眼面露焦急的兒子,又掃了一眼僵直立在自己對面的蕭懸光和他懷中的女孩,輕哼了一聲,拉著那個自稱章兒的孩子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只是被她拉著的那個孩子,面露愧疚地頻頻回頭,似乎想向白小華道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