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空在軍營上方的小華,很快便被士兵發(fā)現(xiàn)。士兵中有仙法修行的人,立刻飛起,向小華撲來。小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便被這些人五花大綁了起來。
“為何,為何要綁我?”小華著急地說。
“你難道沒看到張貼地告示嗎?在這城中不準施法,而且,所有城中百姓都要來軍營聽候發(fā)落。”抓她的其中一人陰沉著臉說。
“我,我是真沒看到!”小華連忙說?!岸?,我不是這城中的百姓,我是來找你們將軍的,我是懸光公子的徒弟?!?p> 這時,抓著小華的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不是很相信小華的話。但又不敢輕舉妄動。
“真的,不信你們帶我去懸光公子那里,一見他便知?!毙∪A提議道。
兩人一想,確實有幾分道理。便將小華身上的繩子施咒又緊了緊,押著她,來到一頂青色帳子的帳篷前。
剛一接近,小華便聞到一股酒氣撲面而來,但押著她的兩個人卻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此時已入黃昏,帳內(nèi)卻沒有掌燈,只隱約看著前面,東倒西歪地放著許多酒罐子,還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斜躺在前面的臥榻上。
小華看著,心中很是焦急,叫了一聲:“師父!”
聽到這個聲音,那模糊的人影才活動起來。只見他先是茫然的坐起來,看著小華的方向。過了一會,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似乎是從石縫中擠出來一樣,說道:“小華?”
“是啊,師父,我是小華!”
那黑影,如遇到了救命的稻草,久旱后的甘露般,快速的站起身來走了過來。
走近之后,小華才看到蕭懸光因喝酒而漲紅的臉頰和久未修理的胡渣。蕭懸光目光灼灼地看著小華,那目光中,激動與狂喜難以掩飾。但光看,是遠遠不夠的。下一刻,似乎為了確認面前這個女孩永遠不會離開一樣,蕭懸光一把抱住了小華,將她揉入了胸膛。
“小華,小華……”蕭懸光如茫然無助的孩子,不停的喃喃低語,滾燙的臉緊緊貼著小華的脖子,那熱,毫無顧忌的肆意流淌,讓小華感覺自己全身似乎都熱氣蒸騰起來。
就這樣,兩個人不知站了多久,押解小華來的侍衛(wèi)早已退下,身上的繩索也早已解開。直到小華覺得自己快站不住的時候,蕭懸光抬起了頭。
小華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心里很是擔心和著急,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怎么了,師父,發(fā)生了什么?!?p> 小華略點涼意的手,讓蕭懸光感覺很是舒服,他此時雙眼迷離,沉浸在小華秋水盈盈的眸子里,只想這一世就這樣深陷其中,不用理這之外的蠅營狗茍!
可,錯誤已然鑄下了。自己終究還是沾了一身污血,在這世上茍活。
小華扶著蕭懸光在竹榻之上坐下,又將燈點亮了。從水盆里擰了條帕子,遞給蕭懸光。
冰涼的帕子敷在臉上,讓蕭懸光冷靜了不少。他的目光透過帳門,看到外面有兵士在巡邏,看到有百姓被推搡著驅(qū)趕到什么地方,看到直刺蒼天的鐵戟尖寒光閃爍,看的有些失神了。
“你還好吧,師父?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小華接過他手中的帕子,又浸了浸涼水,遞給了他。
“沒什么,只是又一次,做了人家手里的刀。”蕭懸光苦笑著。
之后,蕭懸光就將這幾日行軍的事情告訴了小華。
自從討伐令公示天下后,囚音谷域內(nèi)的老百姓也是人心惶惶,再加上蕭懸光在天下有口皆碑,得天下百姓信賴。因此,在大軍經(jīng)過前幾個城池時,守城的太守都很快便投降了,蕭懸光優(yōu)撫了投降的百姓和降軍,倒也沒有遇到什么意外。那時,自己曾經(jīng)還竊竊暗喜,以為這場戰(zhàn)爭,說不定會如此兵不血刃的完成。這樣既完成了父親的交代,又能不違背自己的初心。
但終究是自己太過幼稚。他忘了父親任他為將軍,同時,也另派了一個人,來當他的副將。
那就是他那個常常難覓其身影的叔父。
從出發(fā)以來,蕭懸光一直沒有見過他,本以為他只是掛了虛名,并沒有參與,或者被父親安排去辦什么其他隱秘的事情了,不參與這實際的戰(zhàn)爭??纱藭r此刻,蕭懸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才是那個徒有虛名的將軍。
大軍走到落玉城,才遇到了囚音谷遲遲派出的軍隊,那軍隊據(jù)城不出,城門緊閉,太守也發(fā)出話來,說要誓死護城,不愿將囚音谷的地方拱手讓人。
早有探子探查了這軍隊的人數(shù)和軍力,匯報給了蕭懸光。蕭懸光一聽,覺得委實好笑。他自己也悄悄去查驗過,看到那軍隊,有許多老人站都站不直,很多小孩,連矛都握不住,只能抱著,在夜色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整個落玉城,就靠著這城原有的仙障罩著,這仙障似乎是法力高強之人所設(shè),連蕭懸光也無法接近,只能遠遠觀望。
當夜,一直隱身的叔父突然露面,讓蕭懸光出面,說服軍隊和城內(nèi)百姓出城投降。
蕭懸光并未覺得不妥,再加上對方是自己的叔父,與自己一同有著統(tǒng)帥全軍的職責(zé),便依言出面。
第二天早上,蕭懸光用千里傳音,說服城中的百姓和士兵投降,聽到蕭懸光話語的百姓和軍隊都出現(xiàn)了動搖的樣子,只有那太守,確實是個忠心耿耿的,他沒有能力對抗蕭懸光的千里傳音,只能大罵那些有所松懈想要投降的人。
可奈何大家都想活命,在這種危急關(guān)頭,又有幾個人能想著從來不曾見過其面的谷主呢?再加上之前蕭懸光確實對之前投降的百姓予以優(yōu)撫,所以越來越多的百姓涌向城門,越來越多的士兵扔下手中的兵器,也走向城門。那太守見守城無望,便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府衙,緊閉府門,再也不出。
很快,城門便打開了。無數(shù)人從里面涌了出來,蕭懸光很是高興,連忙想要迎上去,卻沒想到,下一幕,才是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