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便有人通傳,說是封龍?zhí)兜奶吨鞯搅?。蕭懸光不想見那張油膩猥瑣的臉,但又沒什么別的法子,只能出帳相迎。
頗康還是那副老樣子,外出征戰(zhàn)仍不忘帶著三兩嬌妾,見到蕭懸光后,笑的滿臉褶子,說道:“賢侄啊,多日不見,還是一樣英姿勃發(fā),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蕭懸光客氣地笑了笑,卻又懶得恭維回去,便說:“頗康叔言重了,還請入帳休息,喝口暖茶?!?p> 頗康也不辭讓,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蕭懸光的帳子,一屁股坐在主座上。蕭懸光看著他無語的搖了搖頭,但沒有當(dāng)面爭執(zhí),自己選了個旁邊的位子,也坐了下來。
軍中沒有侍茶的婢女,小華便臨時擔(dān)起了煮茶侍茶的職責(zé)。只見她端莊地走進(jìn)來,仔細(xì)地將幾只茶碗放在盤托上。先將茶奉給了蕭懸光,放下茶碗還沖她師父擠眉弄眼,小小的得意的笑掛在嘴邊。似乎在說,師父你看我做的是不是還有模有樣的。
蕭懸光沖著她無奈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小華見他的表情甚是無奈,便吐了吐舌頭,繼續(xù)向封龍?zhí)兜娜朔畈琛?p> 沒想到,剛將茶碗放在頗康的桌前,正要起身向下一個人走去,放下茶碗的皓腕卻一把被一只粗魯?shù)氖挚圩?。小華驚得一回頭,看到那張掛著淫笑的臉簡直快貼到自己身上了。
頗康色瞇瞇的看著小華說:“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話音還未落,只聽“啾”的一聲,電光一閃,一顆石子正打中頗康的手腕,令他猛得受疼大叫著松開了手。小華知道是師父幫忙,連忙趁此機(jī)會站了起來,匆匆退出了帳子。
“誰?誰如此大膽!”頗康不知道是何人攻擊他,更惱怒于與美人交談的好機(jī)會竟然被人打斷,所以他立刻不依不饒的大叫了起來。
“頗康叔,這只是我們鎖云閣敬茶的侍女一時情急,還望見諒啊?!笔拺夜饫湫χf。
“啊?難道一個小小侍女都能如此自由的施法行道嗎?鎖云閣的實(shí)力確實(shí)名不虛傳,哈哈,哈哈……”頗康討了個沒趣,尷尬的笑了兩聲,便訕訕地坐下,悶悶地喝起了茶。
“頗康叔,你此次來,不是來此助戰(zhàn)的嗎?那太好了,正巧我鎖云閣現(xiàn)在亟需精兵,潭主您真是及時雨啊?!笔拺夜饧傺b恭敬的說。
“是嘛,那是,賢侄有難處,我這個做叔叔的怎么能不管不顧呢?”
“那頗康叔如此說了,懸光便不客氣了?!笔拺夜獬烈髁似蹋f,“請?zhí)吨鲗⑺兴鶐勘冀挥蓱夜獍才牛鶕?jù)個人所長,將之分別插入適合的隊(duì)伍中。另外,聽說封龍?zhí)妒占{天下奇珍異寶,那便請頗康叔將所帶的所有兵器法器都交由我軍,我軍目前正是缺少軍備的時候,這些兵器法器將解了我方的燃眉之急啊。”
頗康聽到這里,臉色已經(jīng)有些難看,但蕭懸光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繼續(xù)說道:“還有,這次出來,我方不備,竟然被敵人燒了糧草,還望頗康叔能出手幫助,封龍?zhí)敦?cái)富天下無人能及,相信幾個糧草錢,頗康叔您一定不會推辭的?!?p> “還有……”蕭懸光頓了頓,還想繼續(xù)說。
“還有?賢侄,你,你這也太不客氣了吧……”頗康如咽了一只蒼蠅般,一副難看的表情。
“怎么?頗康叔,您不是來誠心助陣的嗎,這些才僅僅是基礎(chǔ)需要,其他需要還多的是啊……”
“呃……賢侄啊,我只答應(yīng)這基礎(chǔ)的吧,再多些,只怕我封龍?zhí)对俑皇矒醪蛔∵@么耗啊……”
蕭懸光故作為難的樣子,說道:“好吧……”
小華在帳外忍不住偷笑,那頗康擺出一副要來大義滅妖的樣子,其實(shí)只不過是看戰(zhàn)事將勝,想來跟著撈些好處,可惜,他不明白,不出點(diǎn)血,怎么有資格跟在后面撈好處呢?
蕭懸光與頗康又虛情假意的說了些客套話,各自假裝賓主盡歡的樣子彼此道別。頗康只留了二十個侍衛(wèi)守在自己身邊,其余都給了蕭懸光。
當(dāng)然了,他本來想留一百人,可蕭懸光假意驚訝的說,這營地中心地帶沒有那么多的空能夠放下一百個侍衛(wèi),若要留下一百人,只能在軍營邊緣駐扎營帳。頗康一聽這個,連連擺手,他當(dāng)然知道能待在營地中心可比在邊緣處安全上百倍,這可不是增加幾十個士兵可以解決的,于是便不情不愿地將守衛(wèi)削減到二十人,其余的都被蕭懸光拿去,擴(kuò)充軍隊(duì)了。
蕭懸光懶得再理他,一分別,便著手開始安排將新增的人歸入各個編隊(duì)之中,并且將封龍?zhí)赌脕淼谋鞣ㄆ鹘y(tǒng)統(tǒng)按職級分發(fā)下去。鎖云閣的大軍立時精氣神大振,大家都非常振奮,直覺得下一刻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可以一舉拿下囚音谷的宮城了。
當(dāng)然,蕭懸光并沒有與這軍中士兵一樣,輕易地相信囚音谷的易敗,雖然他不知道那個當(dāng)初來進(jìn)攻的囚音谷郡主為何最后竟落敗,但她那召喚火龍的能力還是讓蕭懸光不敢掉以輕心。
或許應(yīng)該去看看了,近距離看看那座沉默又倔強(qiáng)的囚音谷宮城。
待入夜深了,蕭懸光捻了個訣,沒一會,便飛到了囚音谷的王宮所在的都城。可以看出,囚音谷此刻確是將所有的軍隊(duì)都布置在這都城周圍了。自己遠(yuǎn)遠(yuǎn)看著,城中川流不息著巡邏的兵甲,到處高舉火把,所有人都嚴(yán)陣以待。
“真不知道這囚音谷在堅(jiān)持什么?這時候了,也不解釋,也不和談,也不投降……”
蕭懸光一聽這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了小華如水般清麗無雙的笑顏,也舒心地對小華一笑。
“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猜這大戰(zhàn)之際,師父你肯定睡不著。果然,我一出帳便看到師父你御空而行,所以我便偷偷跟來了?!?p> “唉,是啊,不知道明日一戰(zhàn)會怎么樣?”
“是啊,這谷主若是能如咱們這幾天經(jīng)過的城一樣,決然投降,不傷不死一人,那該多好啊……”
蕭懸光看了看小華明亮的雙眸,沉吟了片刻,也嘆了口氣,與她一起,看向了遠(yuǎn)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