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師婆婆也拉過了沈晨的手,按住了沈晨的脈搏,過了半晌她才說道:奇怪,你的脈象很是平穩(wěn),應(yīng)該沒有任何的異常。媽,你是不是剛才按錯了?
醫(yī)師奶奶卻說道:我雖然眼睛不好,可是還沒有到老糊涂。沈晨,你給我講一下你在黑水潭的經(jīng)過。
沈晨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說了出來,大家都猜測沈晨一定經(jīng)歷了十分艱苦的歷程,聽完才知道原來他經(jīng)歷了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奶奶問:你被大蛇咬的腳傷勢怎么樣?
沈晨忙把鞋脫下來,眾人看到了腳底下兩個大大的牙印,可是流出來的血卻是鮮紅色。
醫(yī)師婆婆說:我想大蛇應(yīng)該是無毒的。
奶奶又問:那你身上被黑色蟲子咬的那幾個包呢?
沈晨又把上衣脫下來,眾人看到他的后背與前胸?zé)o不大吃一驚,因為大大小小的包在身上不下十幾個。
奶奶聽著女兒描述,搖了搖頭說:是你小子命大呀!
阿秀焦急的問:到底怎么回事?
奶奶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腳下中了大蛇的劇毒,而身上則中了那些黑蟲的劇毒,兩種劇毒在他身體里面互相抵制戰(zhàn)斗,還沒有分出個勝負(fù)。如果不是受了這兩種毒物的互相影響,只是中了其中一種的話,恐怕你已經(jīng)回不來了。
阿秀緊接著問: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樣治療?
奶奶說:現(xiàn)在沒有辦法治療。只能等,等到最好是他體內(nèi)的兩種毒互相抵消,如果沒有互相抵消,最后就剩有一種毒的話也比較好解,應(yīng)該沒有原來的那種強(qiáng)度了。
阿秀呼出一口氣,感覺放松了不少。奶奶又問:沈晨,你有什么不良反應(yīng)沒有?
沈晨說:有時候渾身無力,眼睛發(fā)黑。
奶奶說:這些情況都是兩種毒素互相克制的結(jié)果,是很正常的。阿秀,你先觀察著他有任何特殊的情況一定要叫我。這些天我會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辦法可以解你這毒,我們還要根據(jù)具體的情況分析。
阿秀說:那黑蓮對他有沒有功效?
奶奶搖頭說:有功效也不大,因為他是中毒了,并不是病毒入侵身體。
兩位老人準(zhǔn)備離開時,阿秀送她們出去,再回來的時候,阿秀的眼睛有些紅腫,她很生氣的對著沈晨說:你受了這些傷,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沈晨說:都是一些小傷,我怕你擔(dān)心。
阿秀竟然流出了眼淚,對沈晨說:你就是不把我當(dāng)你女朋友。
沈晨馬上陪笑著說:“怎么會呢?你誤會了。”他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阿秀,阿秀一直在掙扎著,直到沈晨用了些力才抱住了阿秀。
阿秀還在不依不饒的說:放開你的臭手。
沈晨只是緊緊摟住她,露出一副不要臉的姿態(tài),用嘴輕輕的貼住她的臉親了一口,阿秀也被他這無賴的樣子逗笑了說:“不要臉。”不過她的笑容中看起來好似隱藏了許多的心事,原因是剛才醫(yī)師奶奶出去對她說的一番話:沈晨的毒如果兩種毒互為抵消也不會太樂觀,就是互相抵消對他身體損害也會很大。但是如果這兩種毒以他的身體為戰(zhàn)場,如果一種毒被另一種打敗了,那種毒就會在身體中慢慢做大,到那時就十分危險了,可以說很難醫(yī)治了。
阿秀急忙問了醫(yī)師奶奶,因為剛剛她說過這種毒應(yīng)該很好醫(yī)治。
婆婆在一邊說:那是說給沈晨聽的,目的是讓他放心,不要有壓力。我們等著結(jié)果,如果真的出現(xiàn)那種結(jié)果,你可要早做心理打算了。
阿秀突然十分悲傷,甚至悲傷得難以自抑,她強(qiáng)忍著自己的淚水,在心里嘟囔著: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
阿秀此刻在沈晨溫暖而甜蜜的懷抱中,她想把醫(yī)師奶奶說的那一切都忘了,此刻就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時間。兩個人的臉越貼越近,就在嘴快要貼在一起的時候,林婧突然在夢中喊著:水···水···
沈晨馬上拿過杯子,為林婧倒了一些水,沈晨想要喂她水,卻被阿秀制止住。阿秀說:奶奶千叮嚀萬囑咐不要讓她喝水。阿秀拿了勺,蘸了一點(diǎn)水在她的嘴唇之上,林婧表情痛苦呻吟了片刻,隔了許久才慢慢的又陷入昏睡。
沈晨看著林婧難受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卻是無能為力的。突然,沈晨好像想到了什么問阿秀說:對了,那藏起來的黑蓮在什么地方?
阿秀說:當(dāng)然在這個屋子里了,不過已經(jīng)被我藏到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方。
沈晨說: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阿秀用那清澈的眼神盯著沈晨問:怎么了?
沈晨露出一些愁容說:我們現(xiàn)在不要離開這間屋子,因為我覺得那人對黑蓮的屬性也十分的了解,他能知道黑蓮要用陰陽無根水煎熬,說明他也是這方面的知情者。他知道黑蓮汁會分兩次喂給林婧,他就不會死心,想要盜取那另一半黑蓮汁。他也知道我們要在明天晚上子夜交匯時林婧才會喝下黑蓮汁。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馬上緊張起來,不過你不要表現(xiàn)出來,如果我們顯得草木皆兵,那人就能確定黑蓮汁此刻就在這屋子之中了。
阿秀點(diǎn)頭,雖然她的智商很高,但是她的內(nèi)心太過純凈,對于計謀這些東西確實顯得過于單純了。不過沈晨現(xiàn)在需要讓她心中有一些城府,雖然沈晨不喜歡那樣的女孩,不過此刻卻是非常必要的。
沈晨慢慢的來到窗子前,把窗子打開了一個縫隙,連著三個窗子都被他打開了縫隙。
阿秀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晨說:我怕敵人來用迷藥,這兩天兩夜他一定是在觀察,怕打草驚蛇,可剩下的還有一天一夜,可就說不準(zhǔn)了。
阿秀一邊搖著頭一邊說:跟你比我好像就是一個小孩子。
沈晨笑了笑說:本來你就是一個小孩子。
兩個人說笑著都開始有了困意,沈晨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一下眼睛,就聽到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他馬上站起來打開門就看到一個寨民,他說想要去找他的哥哥,卻有些迷糊找錯了地方。沈晨一臉輕松的說:沒事,你接著去找你哥哥就好。
等到沈晨回來,阿秀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沈晨回答:沒事,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找錯地方了,也可能他是來打探消息的。
“用不用我找一些幫手來?”
沈晨搖頭說:人多了反而不好,容易壞事。因為我們現(xiàn)在不知道他們隱藏在什么人中間,不過他的身份應(yīng)該是寨民。從一開始我就覺得奇怪,我偷偷的去黑水潭尋找黑蓮,秋田是怎么知道的?兩個老人不會說出去,你也不會說的,那還有誰?所以一定是有第五個人知道了,他還告訴了秋田。那人想用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方法,可惜他失算了被你騙過了,他也可能了解你的單純,才上了你的當(dāng)。后來知道黑蓮還在我們手中,而且只剩了一半,他就沉住氣了。要不他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都不出手,因為他無法確定黑蓮在不在這間屋子之中,現(xiàn)在的情況應(yīng)該已經(jīng)很明朗了。
阿秀有些緊張的說:那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怎么辦呢?
沈晨說:沒有什么好辦法,只有一個字等,等到他們無法再等,現(xiàn)出原形之時。如果星云小隊在這里就好了,可是他們還沒有回來,山寨中的人我們現(xiàn)在一個也不能相信,現(xiàn)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和我了。
阿秀說:你說的不對,還有我們一家。
沈晨說:我知道,可是我不想把他們陷入到危險之中,因為我們還不知道敵人的實力。
阿秀說:那我們用不用去找秋田來幫忙呢?
沈晨搖頭說:不可以,我們?nèi)绻F(xiàn)在去找秋田不就是告訴他黑蓮還有一半嗎?那我們不等于羊入虎口嗎?
阿秀點(diǎn)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我都有些暈了。
沈晨說:你只是有一些緊張,沒有經(jīng)歷過勾心斗角的事情,所以心智還太過單純。我們現(xiàn)在只有等,你要知道野獸不管本身多么厲害,它的忍耐與等待的能力都是超群的,所以這樣的野獸才餓不死。
阿秀說:你已經(jīng)算準(zhǔn)他們什么時候會動手了嗎?
沈晨搖頭說:不敢肯定,他們肯定知道在第三天子夜交匯之時,喝下黑蓮汁效果最佳的,他們還不確定黑蓮汁在不在這間房間中,不會輕易下手的。所以如果我是他們就等著明天子夜交匯時我們拿出黑蓮汁時再下手。我們今天要休息好了,等待明天晚上的戰(zhàn)斗。
阿秀堅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是不怕困難的,尤其是當(dāng)沈晨在她身邊時,她感覺自己有戰(zhàn)勝一切困難的勇氣,因為沈晨的眼睛總是帶著自信,總是帶著那種能看穿一切的眼神。
沈晨靠在椅子上開始慢慢的入睡,阿秀則靠在林婧的床邊,也慢慢的陷入到夢鄉(xiāng),沈晨聽到房頂上傳來叮叮的聲音,他瞥了一眼說道:雕蟲小技。
沈晨知道這些只是對他們的施壓,他不為所動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之中。
第二天過得很快,沈晨一直在恢復(fù)體力,不知不覺天色慢慢陰沉下來,又是一個夜晚,只是這夜晚注定不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