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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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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家有酒 云云熙吖 3170 2020-02-22 10: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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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宇格擋之后,手腕一翻動作干脆利落的將叛軍的劍打下,順手一劍砍了過去。

  看著臉色甚白的飛鸞,陳宇問道“副將,你還好吧?”

  “無礙”飛鸞搖搖頭,深深地吸了口氣,同時毫不留情將準備襲擊的叛軍一劍揮去。

  戰(zhàn)爭的局勢越來越明顯,就在他們都覺得慶城守不住的時候有馬蹄聲再次從遠處傳來。地面輕震,聲音如雷,遠處似有一層層鋪天蓋地而來的暗影,隱約可見人影,馬影,銳不可當的氣勢讓飛鸞,陳宇,劉齊先都緊緊凝視著。

  陳宇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奔涌而來的軍隊,看到熟悉的火光伴隨著尖銳的聲音沖入天空,他不禁激動道“是城主,城主回來了”

  很快,戰(zhàn)場周圍出現了黑甲的慶城將士跟藍甲的風駿衛(wèi),領頭的沈長風提一把劍,黑色的戰(zhàn)馬上他墨色的衣袍有銳氣流動,臉龐面目表情,眼眸此時泛著寒意。眼眸隨意的一掃整個戰(zhàn)場的局勢,待看到城樓上那熟悉的人時,他只覺得心中一顫,眼底微不可查的情緒快速波動了一下。

  飛鸞看到沈長風時只覺得心中輕舒一口氣,覺得好像那種灼痛感都減輕了許多。

  沈長風低沉的聲音傳遍整個戰(zhàn)場“所有江城將士,殺無赦!”墨色的衣袍似流云一般踴躍而下,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是”振聾發(fā)聵的聲音響起。

  劉齊先看著沈長風的身影,陰沉著臉說道“擊鼓,給我殺”

  戰(zhàn)鼓的聲音滔天,有些沈長風的援助,原慶城駐軍精神振奮,銳不可當的進行戰(zhàn)斗攀上城樓的叛軍數量也在逐漸減少。

  飛鸞看著戰(zhàn)場上沈長風的身影,宛若游龍一般行走在叛軍中,所到之處無人能與之交鋒。就像一把歷盡洗禮,經過千錘百煉橫空出世的絕世名劍,斂著自己的鋒芒,而其中經過數千年所蘊含的風華依然讓人崇敬側目。

  那股強烈的疼痛感襲來,飛鸞忍不住伸手抓住城墻上的磚石,但是如烈火一般燒灼的感覺刺激著她的心臟,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旁的陳宇也發(fā)現了她的異樣,上前扶著他的手臂“飛鸞副將,你怎么樣”

  飛鸞搖頭,卻是感覺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最后無力的向后倒去,神思也陷入昏迷中。

  玥凊知道,這一仗他們是守住慶城了,但是,還沒有完。

  ……

  慶城的軍醫(yī)自然是查不出來飛鸞是因為什么而暈倒的。但是卻讓守在她床邊的沈長風擔憂不止。

  是夜

  沈長風守在飛鸞的床前,為她輕柔的擦了臉上汗珠,伸手將她散亂的發(fā)絲扶到耳后,他擰著眉,不敢觸碰飛鸞。

  業(yè)火的灼燒是不可能因為昏迷就無任何感覺的,所以即使是昏迷的,飛鸞也承受著灼燒的痛。

  她嘴唇蒼白,身體微微顫抖,似乎沈長風碰到她,她的痛苦就要多一分。

  頭一次,沈長風覺得自己是那么的無力,他垂眸看著飛鸞,難掩臉上焦急,迷茫,焦躁不安的神色。

  “沈長風”幽幽的聲音傳來,響徹在整個房間。

  玥凊瞳孔微縮,看向沈長風的身后,一團黑氣從他背后升起來,她看不清那團東西的面貌,只看到它似乎有手有腳,就像是從沈長風背后爬了上來的。

  是夢魘怪

  倏然,玥凊感覺那只夢魘怪似乎對她咧嘴笑了一下,她感覺身體泛起冷意。再仔細看過去時卻發(fā)現那只夢魘怪又似乎根本沒看她。

  這是沈長風的夢魘,已經發(fā)生過的事,不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玥凊覺得她剛才又確實沒看錯。

  沈長風聽到陌生的人叫他的名字,瞬間渾身戒備“誰?”

  “是我啊,長風,是我”那夢魘怪換了個女子的聲音,跟飛鸞毫無二致。

  沈長風也聽出來了,轉頭看著躺在床上依舊痛苦不堪的飛鸞,他道“你不是,你究竟是誰?”

  “我是啊,長風,我是飛鸞”夢魘怪落地,在沈長風前面化成了飛鸞的模樣

  “幫幫我吧長風,我太難受了,你幫幫我”那夢魘怪低聲哭泣道,聲音帶著顫抖,又帶著蠱惑之感。

  玥凊意外的挑了挑眉,她知道夢魘怪善蠱惑人心,倒沒想到那么厲害,比九尾狐族的魅惑術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嗯,這話要是被曜靈聽到,估計她又能氣的跑到她姑姑那委屈半天,其實玥凊有時候挺想不明白,為啥曜靈總是被她輕而易舉給氣到,三千年了每次如此。

  沈長風果然被蠱惑了,他緩緩起身,走向那個“飛鸞”

  “飛鸞”向他伸出手,弱弱的道“長風,幫我,我好難過”

  沈長風也向她伸出手,囔囔道“好,我?guī)湍?,飛鸞,不要怕,我在”

  沈長風的手覆上去的那一刻,協議達成

  縱使沈長風有些天生的靈氣護體,在他伸手后相當于同意了夢魘怪的進入。

  玥凊看著那夢魘怪又化為剛才一般僅有四肢的黑霧進入沈長風的身體,“咚”的一聲他應聲而倒。

  玥凊眼前的景象潰散,她閉了眼眸,再次睜眼時耳邊又是戰(zhàn)場的廝殺聲。

  城墻下傳來“咚咚”的撞擊聲,巨大的圓木樁撞擊著城門,那聲響仿佛整個城樓都在顫動。城墻上的將士有人倒下,又有人立馬替補上去,搭梯想要攀上城樓的江城士兵被石頭狠狠砸下,被弓箭射下去后又有一輪叛軍跟上。不管是城墻上的將士還是已經身處戰(zhàn)場的飛鸞都拼命的鼓舞著手中的兵器,染血的盔甲,血氣熏天。

  玥凊預感到慶城是要守不住了,如今沈長風入夢魘陷入昏迷生死難料對于慶城的將士來說就是一種信心的打擊,沒有了主心骨,他們無法避免的士氣大減。

  差不多半個時辰,朱紅色慶城大門轟然被撞開,慶城的將士被沖擊的四散。

  慶城破了,江城將士入住慶城,開始四下搜捕慶城殘部。

  玥凊看著飛鸞滿身傷痕的沈長風從府外走進來,此時的城主府乃至整個慶城已是一片陰郁,不過比她剛進城時看到的要稍微好一些。

  飛鸞輕聲走進房間,似擔心會吵醒了熟睡中的沈長風一般,她跪坐在床榻邊,伸手輕柔的撫摸他的臉,繾綣旖旎

  玥凊看著飛鸞的神色就感覺不對,果然,她就看見飛鸞拿劍劃了左手心,將手心的血喂進沈長風的嘴里,那幾滴血帶著仙光,落入沈長風的唇上很快就被吸收,看到沈長風身上浮現淡淡一層光芒,飛鸞輕輕笑了下

  沈長風是凡人,飛鸞的仙術不能直接用在他身上,不然兩個人都會被反噬,如果借以她的血為媒介將靈力注入其中,沈長風就能吸收,以此用來保護身軀。不過這個方法太過傷身,消耗巨大,看飛鸞就知道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飛鸞面色泛白,身體已經有些顫抖。

  可是她沒有停下,右手結印順著左手將這帶著她靈力的血頃刻涌入沈長風身體里。

  真的是不要命了!

  玥凊看著她有些不贊同的想著,這時,沈長風的身上泛起了黑霧,夢魘怪又從沈長風的身上爬了出來,它的四肢抱著沈長風,對著沈長風嘰嘰咕咕的,喉嚨里發(fā)出陣陣怪叫。

  好像是在說著什么,玥凊忍不住上前,就看到夢魘怪突然轉過頭看著她,對她真真切切咧嘴笑了一下。

  玥凊驚的后退一步,盯著它看,只見夢魘怪頭部的那團黑霧有個嘴似的,彎起一個上翹的弧度。

  玥凊拿出月照,瞬息之間手下毫不留情的打過去。果然她從開始看到的這只夢魘怪是有實體,而不是只存在于沈長風的夢里。玥凊看著那只夢魘怪對她發(fā)出桀桀的怪叫,聲音刺耳哀嚎,四處閃身躲避著她的劍光,卻不會主動攻擊她。

  就好像,在對她哭?

  疑惑間她左手揮過,手里一陣銀光劃過,幻化出數百條細碎的銀光漸漸把夢魘怪包裹在其中。

  她抬腳走過去,可行了兩三步,突然間銀光破碎,夢魘怪卷著黑霧向她沖來,她一時不甚,被黑霧籠罩在其中。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見,待她還沒反應過來,又出現一陣亮光。

  她好像又進入的誰的夢魘里。

  “殺了她!殺了她……”

  “讓她為我們眾仙門世家所有死去的修士獻祭!”

  “安瑾,你該死,你身為白氏遺孤竟然讓你活了那么久真的是便宜你了,你們白氏禍害了那么多人!如今你禍害了養(yǎng)你的安氏夫婦,真是死有余辜!”

  “殺了她!殺了她!把她綁到祭天神壇上”

  似乎是上千人的討伐大會,他們手里都拿著武器,對著同一個方向,眾矢之的的就是被綁在中間的那個紅衣姑娘。玥凊看到那姑娘拖到了祭祀神壇上,兩名衣著藍色的修士把她綁在了十字架上,那姑娘卻是一聲也不吭。

  “誅心!誅心!”

  “殺了她!殺了她!”

  耳邊四面八方的討伐聲音陣陣而來,每個修士的臉上似乎都是這般義憤填膺,謾罵,斥責,似乎沒有一個人愿意幫她說一句話,仿佛她十惡不赦,罪不容誅,罪惡滔天。

  雖說他們是對著那個姑娘討伐,但是玥凊覺得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領頭的那身穿著藍色錦衣的中年男人似乎是在眾望所歸中走了出來,他拿起手里的劍順著劍刃劃破,血落在劍刃上,他飛身至半空,將手里劍挽出劍花,那劍刃幻化出萬支,飛速的旋轉,而后鋒利的刺入她的心口。

  一支支,快速而冰冷

  被綁著的姑娘似乎都來不及痛的慘叫,又被一支接一支冰冷的劍刃接著刺穿

  真的是好痛??!

  玥凊看不清那姑娘的臉,卻好像能感同身受,那劍入心口的感覺,痛到撕心裂肺,痛到無法呼吸,痛的極致,她抓胸口的衣襟,似乎想說些什么,卻沒有辦法開口,她感受到她的茫然,她的無措,她的生不如死,可是好像沒法對任何人訴說。

  這時,帶著涼意的手從身后將她抱住,玥凊被環(huán)在一個微涼的懷里,這個懷抱給了她所有的安全感,那溫柔帶著疼惜的聲音在她耳邊對她輕聲安撫,他說:

  “阿凊,別怕,我在這里”

  顧越把她緊緊的抱在胸前,安慰她的聲音似乎都帶著顫抖。

  “瑯琛”玥凊輕聲喚了他,嗓音有些嘶啞,感覺臉上帶著涼意,玥凊伸手摸了一下,才發(fā)現自己已經是滿臉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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