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死給閔鈺帶來的沖擊還有些難以釋懷,幾天下來,閔鈺都安安靜靜的在房里煉藥。
“小姐應該不會再想逃走了吧,你說醫(yī)尊大人也真是的,就算是親女兒也用不著給逼成這樣啊,小姐是真的可憐?!笔匦l(wèi)甲說道。
守衛(wèi)乙急忙伸手堵住他的嘴,低聲說道:“可別亂說話,要是讓醫(yī)尊大人聽到了,當心你小命不保?!?p> 守衛(wèi)甲打開守衛(wèi)乙的手,又說道:“我說的是事實,醫(yī)尊大人就是對小姐太嚴厲了。你去稟報醫(yī)尊大人吧,小姐這樣子已經算是悔悟了,我肚子跑稀,憋不住了,你快去?!?p> 說完,守衛(wèi)甲急急忙忙的跑去了茅廁。守衛(wèi)乙搖了搖頭,轉身向徐天賜的房間方向走去。
“這就是你說的小姐悔改了?!”徐天賜望著敞開的鐵門,眼里都快冒出火來了。
守衛(wèi)乙慌了神,自己理念走到時候還特地看了一眼,明明鎖好了的啊,結巴道:“報...報告醫(yī)尊大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真的鎖好門了!”
“真是一群飯桶!還不趕緊去找!愣在這里等我親自去找嗎?!”徐天賜一巴掌摔在守衛(wèi)乙臉上,將守衛(wèi)乙扇得眼冒金星。
“是,屬下這就去找?!笔匦l(wèi)乙急忙爬起身,拉著守衛(wèi)甲向外跑去。
“等到兩個守衛(wèi)都離開了,我才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鎖死。趁著沒人,我就跑出來了。再之后,我就碰到了你?!闭f完,閔鈺拿起一根樹枝,往火堆中捅了捅。
冒起的火星將張安的思緒給拉了回來,“那你接下來怎么辦?你義父肯定會想辦法找你回去的。雖然你義父虐待你是不對,但是,他那也同樣是對你的期望啊。要不你還是回家去吧,說不定現(xiàn)在你義父都急瘋了?;⒍具€不食子呢,你回去好好認個錯,你義父難不成還會為難你?”
聞言,閔鈺急忙拒絕道:“不!我不要回去。那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那是個囚籠!他只是把我當初給他奪權的工具,我永遠也不要再回去了。”
這可就為難了,張安撓了撓頭,道:“你總不能跟著我走吧,我還要去報名藥師大賽呢,真的要沒時間了,再晚就要錯過報名了。我對你的遭遇深感同情,但你也要體諒我是不?”
閔鈺呆呆的望著火堆,不再說話。
把這樣一個渾身是傷的弱女子孤身留在這里,實在不是大丈夫所為。張安只好又問道:“把你說說該咋辦?我盡力幫你好了。”
閔鈺似乎想到了什么,抬頭望著張安,欣喜道:“你不是說要去報名參加藥師大賽嗎?正好,你把我送道尹棋那里去,你就報名在尹晉鵬醫(yī)尊名下參加大賽啊。怎么樣?”
“?。俊睆埌诧@得有些為難,“那不是你義父的死對頭嗎?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么不好的!他對我,非打即罵,難道他還配當個父親嗎?就這樣決定了,等我養(yǎng)好傷,我也加入尹晉鵬醫(yī)尊名下,跟你一起參賽。我要讓他知道,他的棍棒教育,是一點用都沒有的!”閔鈺憤憤道。
“那好吧,我倒是無所謂在誰名下參賽。你身上這身衣服是我新買的,你放心穿吧,正好喬裝一下,避免被你義父的手下發(fā)現(xiàn)了,我去外面等你?!闭f完,張安走到了廟外,隨手折下了一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輕嚼起來。
不一會兒,閔鈺已經換好了衣服,扎起了頭發(fā),看著倒像個清秀的后生。
“不錯嘛,這衣服挺合你身的?!睆埌泊蛉さ?。
閔鈺白了張安一眼,“有你這么對病號的嗎?不來扶我一下?”
“你拿匕首架著我脖子的時候,咋就沒想過自己是個病號呢?”嘴上這么說著,張安還是走到閔鈺身邊,攙著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兩人就這樣慢慢的走著。
張安一度認為閔鈺是個路癡,不然不可能會連著經過這條街三次。
實在是有些累了,張安靠著墻說道:“我說姐姐,你認得路嗎?我腿都要廢了。”
閔鈺有些尷尬,紅著臉道:“我又沒出來游玩過,哪里知道天恩城的路這么復雜嘛!我明明記得就是這附近的,尹棋就帶我來過一次。”
“哎喲,你快好好想想,我不行了,真走不動了?!睆埌哺纱嘁黄ü勺搅说厣?,說什么也不肯再走了。
閔鈺朝著兩邊望了望,努力的搜尋著記憶里熟悉的風景,看到那尊熟悉的石獅,閔鈺幸福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兒!尹棋帶我來的時候我看到過那尊石獅,走過石獅那個拐角,再走一條街就到了?!?p> 張安只好又站起身,攙起閔鈺朝著所指方向走去。
“咚-咚-咚-”
張安拉起門環(huán),敲了幾聲。
“誰啊?”大門被打開,一書生模樣的青年手持紙扇,望著門前二人,吃驚道:“閔鈺兒?!你咋來了?咋都不通知一聲呢,來來來,快進來。這位是?”
青年看著閔鈺一手搭在張安肩上,有些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張安。
“說來話長,他救了我一命,尹棋你先讓我們進去,我們再細說。”一路不停的躲開義父手下的追尋,加之身上還有傷,閔鈺連說話都有些吃力。
一聽是閔鈺的救命恩人,尹棋的態(tài)度也友善了許多,趕緊將二人請進屋里。
替閔鈺收拾好了床鋪,扶著她躺坐到床上,尹棋才說道:“你怎么會弄成這個樣子的,你義父又打你了?”
聞言,張安才發(fā)覺,閔鈺的義父似乎經常打她,難怪她要逃,放誰都受不了呆呆吧。
閔鈺喝了一口尹棋端來的熱湯,將如何逃出來以及遇到了張安的前前后后全說給了尹棋聽。
尹棋聽完,怒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義父為人心狠手辣,他對外裝的那么和善,心底里打的什么算盤你還不清楚嗎?你這次的決定太對了,我看也不用再回去了,我去跟父親商量商量,將你留在這里,以后就同我一起探尋醫(yī)藥真理?!?p> “我知道你父親和我義父之間有些矛盾,我也不渴求你父親能一時接受我,但藥師大賽報名截止在即,你還是先帶張安去報名吧?!遍h鈺道。
尹棋轉頭看向一旁閉眼品茶的張安,說道:“張兄也是藥師?那事不宜遲,咱們現(xiàn)在就去吧,閔鈺兒你就好好休息,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來,張兄,這邊請。”
張安向閔鈺拱手告別,跟著尹棋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