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九等
“放屁,憑什么我房間待遇這么差?”
金樓大廳中叫罵聲此起彼伏,為首的便是這北齊雙高,西湖金樓開樓比斗后金樓將眾人分為三六九等,待遇也不盡相同,最上等便是樓臺對弈勝者,天字一號房,武斗以勝負為第一標準,爾后金樓之人會根據(jù)武斗眾人表現(xiàn)出來的強度再分等級,比如這北齊雙高武斗早就商量好是這高裴登樓,兩人武斗是人都看的出來是放水
黑衣人道“閣下武斗中表現(xiàn)出來的有目共睹,您去最末廂房相信眾位也不會有意見”
北齊雙高一臉殺意,這要是放在北齊管你什么金樓拆了便是,可是偏偏這金樓在被人家地盤,雖然有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一拂衣袖兩人便是離去
方不寒看著兩人也是道“沒那個本事就別來丟人現(xiàn)眼,好像自己還在北齊一樣指手畫腳!”
雙高聽得回過頭惡狠狠道“方不寒,你我之間賬還沒有清,你給我等著!”
...
溫若環(huán)視了一周道“陳然呢,棋局完后人都不見了,還沒有回來?不會出了什么問題吧?”
陳蒨也是拿捏不準自己這個弟弟,棋局完后也是不多話,只身下樓揚長而去,這個功夫哪里知道去了哪里,明日便是金樓開樓題,今晚還要商討一些細節(jié),到了這步不能再生枝節(jié)
“行了,小爺回來了,擔(dān)心個什么勁!”
陳然也是登上樓來,看著溫若,兩人相視一愣,突然兩人皆是一笑,這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笑什么呀!莫非這兩人傻了不成?
“在下陳然”“在下溫若”
兩人施禮
眾人腦子里一陣發(fā)蒙,什么意思,這就聊上了?
溫若道“兄長樓臺邊賞月去?”
“可”陳然笑了一下,兩人便抽身離去,眾人相視一笑
臭味相投不過如此
....
深夜,眾人齊聚陳然房間內(nèi),徐來已經(jīng)是醒來,被清風(fēng)攙扶著坐下,臉色發(fā)白沒有絲毫血色,換上了干凈衣裳可還是蓋不住氣息萎靡,逆行筋脈確實負荷太大,稍有不慎就是走火入魔
常樂禪師摩挲著胡須給徐來號脈,還一會才道“不是很樂觀,我不是曾告誡你不要強行運轉(zhuǎn)紫陽氣,不聽就算了還越階‘鳳舞九天’你要知道你師傅是在劍仙層次使用,你是真不當自己命是命了?”
徐來也是勉強擠出笑容道“師恩不敢忘,上了擂臺就是我武當?shù)念伱妫荒軄G!”
常樂禪師一嘆氣,他哪里不知道,丟了劍仙顏面恐怕是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但這樣真的值得嘛?
徐來接著道“倒是這個苗方當真是厲害的緊!”
陳然道“到底姐姐一劍而下蕩起煙塵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皆是好奇,這苗方厲害是厲害,但是‘鳳舞九天’乃是劍仙絕技,這都能毫發(fā)無傷重創(chuàng)徐來,可見此人并非寂寂無名之徒,煙塵里發(fā)生了什么也只有徐來最清楚
徐來永遠忘不了那一瞬發(fā)生了什么,一劍落下,苗方看著她從天而降輕蔑一笑,腳下青石瞬間龜裂,周身金色氣息激蕩,伸手兩指夾住了徐來長劍?。?!一腳踹在徐來胸口,左手完全不停拉住要飛出去的徐來如拿住一個沙袋砸向地面,而自己這時眼前一黑沒有了知覺
王書生沉聲道“金剛伏魔”
聽得這話,眾人也是大驚失色,金剛伏魔外家神功!??!這苗方是西域佛道的弟子?。?!
溫茹突然想到四大妖僧樓船之戰(zhàn)大聲叫道“這苗方應(yīng)該就是西域佛道的弟子,那日樓船四大妖僧所使‘金剛伏魔圈’也是這般技法,剛猛絕倫?。 ?p> 陳然道“這西域佛道與金樓相隔萬里,沉寂這么多年怎么一個金樓開樓來了這些個高手,難道他們想染指最后金樓讖語?”
常樂禪師雙手合十想了想“恐怕不是這么簡單,這西域佛道雖名為佛道實為魔道,當年魔頭潘繆率門徒圍攻白馬,雖然最后被了然擊退,但是此人也說過他一定會顛覆佛道,觀得苗方此人技法‘金剛伏魔’外家神功確實超凡入圣,實為第二個潘繆”
在座嘩然,第二個潘繆?常樂禪師評價端的是高,細細想來也是兩指便接住徐來那一劍,恐怖如斯,在座各位除了羅子皙和王書生哪個能做到?可是這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
羅子皙此時已經(jīng)換了一身銀色道袍,屈指彈了彈茶杯掉落在桌上的水漬默默道“諸位莫非以為這人是西域佛道的弟子?”
常樂禪師陷入沉思,猛然驚覺,不對,金剛伏魔外家神功非有天縱奇才十年不能成,可是白馬被圍過去不到五六年,即便是事件有資質(zhì)如妖孽之輩也斷然做不到五六年‘金剛伏魔’外家神功大成,除非...
王書生猛然站起身“他不是苗方,或者說這個名字該倒過來?。?!”
陳然細細想來,苗方,方苗,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與陳蒨異口同聲道“潘繆?。?!”
這人就是潘繆?眾人滿是懷疑,羅子皙來回在房里踱步雙手背過身
“照徐來所說當時情景,真若是使得金剛伏魔外家神功,那就是是潘繆本尊無疑,此人賊心頗大,利用煙塵掩蓋了自己出手,雖然易了容改了名可還是被我等看出了端倪!”
常樂禪師把門口的小沙彌叫進來細聲吩咐了幾句,小沙彌阿彌陀佛應(yīng)聲而去,又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喚來陳然拿紙筆,書信一封
陳然道“禪師意欲何為?”
“此間事已經(jīng)不單單是金樓比試,牽涉到了兩家佛道正統(tǒng),若是讓這潘繆拿了讖語去你覺得會如何?”
禪師奮筆疾書手中筆筆走游龍,王書生道“王爺立馬調(diào)集錢塘所駐扎的兵勇封鎖任何一條出錢塘的道路,但...”
話還沒有說完羅子皙揮手示意打斷“老王,你說這多少兵勇管用嘛?叫再多的人也是徒勞,既然他壞了金樓規(guī)矩,也顧不得明天比試如何了”
說罷喚來清風(fēng)“你立馬下山,明天比斗你棄權(quán),立馬下山去找你師傅!”
清風(fēng)腦子一嗡“我哪里知道他在哪里?”
“嘉興拈花樓,去便是”
清風(fēng)應(yīng)承了一聲看了眼徐來,便立馬下樓而去
羅子皙長嘆一聲:但愿趕得上吧,不然這潘繆動手搶讖語,雖然自己跟王書生聯(lián)手確實能拖住他,但是身后還有小輩在,潘繆硬要動殺心,自己瞻前顧后毫無勝算
王書生道“明日還是照常比試,不要露出馬腳,不到最后生死關(guān)頭不能以命相搏!”
一眾皆是躬身是諾
西湖水其實從沒有安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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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樂禪師把書信給了金樓下人吩咐了幾句,下人也是下樓而去
羅子皙道“這潘繆好大的膽子!當年白馬之戰(zhàn)后他就被江湖追殺,俠王府龍千山也是曾說過:衛(wèi)道武林,潘繆必除”
陳然理了理衣裳道“這潘繆不到最后關(guān)頭自是不會顯露身份,在此之前不管誰抽到他他也不會用全力,這個自是不會太擔(dān)心”
陳蒨也點頭,這局棋還未下完,明日才是重頭戲,今天頂多算個開胃小菜,不能因為一個潘繆影響了大局,開樓題已經(jīng)是早早公布天下共知
韓子高道“若是明天我等抽到了這潘繆如何?”
羅子皙道“直接棄權(quán),省的節(jié)外生枝,那個名額不要了也罷”
事關(guān)佛道道統(tǒng),王朝興衰,江湖世家存亡,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誰能想到?金樓夜宴登樓者不過五人,最后開樓題也只會有一人看到李子異留下的讖語,這二十年前的李子異究竟看到了什么?
陳然走出金樓,看向樓頂,此時的金樓燈火通明,樓下宛如白晝,翹著二郎腿坐在石桌前回想著紅衣女子站在斷橋上問自己話語
“你喜歡我?”
“咳~”一聲咳嗽打斷陳然思緒,剛想罵人,來人也是不講客氣徑直坐下眼里似乎沒有陳然一般,‘哐啷’吧手里的酒壇子放在了桌上,自顧自喝了起來
陳然看的眼前男子,瞳孔瞬間放大,也端的是自己運氣好,他娘的,潘繆?。?!
自己暗罵,沒事瞎出來溜達什么,在房間睡覺那是不香嘛?出門便是碰到這當世魔頭?。?!
潘繆笑了笑問道“整點?”
陳然哂笑擺了擺手示意不喝,剛準備起身離去,潘繆又問“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陳然心里萬馬奔騰,大哥誰敢不給你面子?
倒吸一口涼氣回身賠禮“小子酒量甚差,怕影響閣下雅興就不打擾了!”說罷又想走,哪知潘繆還是不愿意放過他
“喝還是不喝?。?!”
陳然眼皮直跳,面如死灰,這酒還只能喝了咯!心里一陣叫苦
“苗兄既然如此雅興,小弟就作陪,但這酒量拙劣就不能怪小弟我了,哈哈”強行支撐著自己笑出來,端起碗一飲而盡,酒入愁腸愁更愁,心想這輩子沒有比這碗酒更加愁的了
“還算你識相!你小子與黃鼎天對弈,雖然手段下流了點,但終歸是贏了”潘繆也是一飲而盡,一抹嘴大笑
陳然頭更疼了,這魔頭想說什么?
陳然道“運氣使然,上不得臺面見笑了!”
“那虞家小姐是不是喜歡的緊?”
陳然剛端起的酒碗在嘴邊停下,腦子里一片空白,驚覺不已?。。?p> “喜歡就去搶來,怎么那么多廢話,斷橋相會隔著幾十丈遠,脫下面紗你也看不清,走近些看便是!”
陳然死死盯著潘繆,這老小子跟蹤他,去了斷橋的事都知道,這次金樓開潘繆就是沖他們南陳一行人來的,也是不遮掩開門見山
“你跟蹤我?”
“跟蹤你?你配?路過而已?。?!”
這話倒是潘繆沒說慌,他嫌棄這金樓酒寡淡無味,下山去買了長樂酒歸途看到斷橋兩人談話
“你小子想不想搶來虞家小姐?”
陳然也是無奈“搶不來啊,自己這五品‘高手’只能指望她來搶我就好”陳然聽得也是放松下來,酒一碗一碗的喝著,心知配不上她
一抹嘴道“喝酒還用碗,喝個屁的酒”一把把碗丟了出去,提起酒壇往嘴里猛灌,站起身來看著空中明月
潘繆瞇起眼看著他道“如果有個機會讓你成為世間高手你愿不愿意?”
“你他娘不是說跟你這混賬玩意學(xué)吧,你以為你敗了徐來就是高手了?狗屁不是”陳然借著酒意張口便罵,不就是個魔頭嘛,你能魔的過老子的心魔嗎?
“好一個狗屁不是,沖你這句話,我敬你!”言罷拍開另外一壇子酒的酒封,站起身來到陳然身邊搭住他的肩頭,仰起頭便喝了起來
潘繆道“你小子好大的口氣,敢說老子狗屁不是,知不知道我是誰?”
陳然心狂跳不止,他娘的,我能不知道你是誰嘛,世間第一魔頭現(xiàn)在搭著我肩膀喝酒笑罵蒼生,說出去誰信啊
陳然穩(wěn)了穩(wěn)內(nèi)心波濤情緒罵道“我管你娘的誰,你是多了個腦袋還是多了雙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地方?能讓本世子多看你一眼,狗屁不是”
“哈哈,小子夠狂”拿開搭在陳然肩上的手,提著酒壇笑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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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蒨見陳然回來一股酒味一笑,這個節(jié)骨眼還去喝酒果然是不怕事大,溫茹見得也是一臉嫌棄,出言譏諷道“噢喲,世子殿下還有心情喝酒,當?shù)檬禽p松??!”
眾人看的陳然醉酒步履沉重皆是看笑話
”他娘的,誰愿意跟潘繆喝酒啊,廢材?。?!要不是小命要緊你以為我會喝?”
目夕曰辰
第一更這章發(fā)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2100字,寫的真的是短,想了想又多寫了一節(jié)